叶初染刚离开魔界,离弄后脚便赶了过来。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离弄紧紧抱在了怀中。
叶初染整个人怔在原地:“离弄,你…怎么了?”
离弄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以为,我以为…幸好,你还活着。”
叶初染这才明白离弄此举是何意思,便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离弄,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离弄将她又搂紧了一些,“对不起…对不起…”
叶初染被他抱得有些呼吸困难,忙稍稍推开他:“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离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不自禁,连忙将她放开。
叶初染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以笑来掩饰尴尬:“离弄,你不要自责啦,这件事原本就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的。”
离弄苦笑道:“初染,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生来的使命就是为我们魔界付出一切,又怎么能说是被逼无奈?”
叶初染伸手按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可是离弄,我了解你。在你心里,从来都不喜欢战争,更不想涂炭生灵。”她抬首看了看天空,“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天外天了,若是再晚一些,只怕师父会发现。你也早些回去吧,要是被我哥哥看见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初染。”离弄忽然抓住她的手,认真而严肃地问,“那一日,你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强迫我退兵,究竟是为了顾钰,还是…为了救我?”
叶初染微微一愣:“离弄,你干嘛这么问啊?”
离弄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叶初染道:“我当然是为了救你们啊!你跟我师父,不管是谁受伤了,我都会伤心的。”
离弄继续追问:“那如果我们两个其中必有一个受伤,你希望那个人会是谁?”
“我…”叶初染沉默片刻,终是摇头,“我不知道…”
离弄也不再继续,迅速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想不想为你父君报仇?”
叶初染心下一惊,脑袋瞬间就像炸开一般,嗡嗡作响。她忍不住捂住耳朵:“离弄,我求你不要再问了!”
离弄将叶初染的双手放下,逼她面对:“你不想,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不想伤害他,对不对?你非但不想伤害他,你甚至还…”他忽然止住了言语,就那样怔怔看着她。
既然心事已经被他看穿,叶初染也不打算否认:“离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侍容以外,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一点点都不愿伤害他,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跟他在天外天过平静的日子,一辈子都当他乖巧听话的好徒儿。虽然我知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离弄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以示平静:“我明白了。”
叶初染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只顾着享受师父的疼爱与呵护,全然不顾杀父之仇。但我不后悔。哪怕遭到魔界众生的唾骂,我也不后悔。只要师父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离弄只道:“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叶初染看了看天空:“那我先回去了,离弄,你自己要保重。”
看着叶初染离去的背影,离弄的眼圈不由泛红:“初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