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结果发现府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不好的预感充斥在他的潜意识里: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他接着寻找每间屋子,结果还是没有人……
冷寒冰回到了他的住处,百花依旧挣妍斗艳,但是忙里忙外的下人,着实让冷寒冰摸不着头脑,他进了里屋,看见冷骁和上官慧正在为那妇人宽衣解带……
“老头儿,你干嘛?”就算八年没碰过女人了,也不要如此不避嫌啊!冷寒冰惊讶着。
正要下往浴盆的妇人,被冷寒冰的叫声吓得立马用被褥裹好自己:“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那妇人头一次把话说得如此流畅。
“娇娇,总要面对的,你已经躲了我们八年了,如今,你身上的伤痕将不会存在了,让冰儿知道,又何妨?”冷骁紧紧的搂着那全身遍布烧伤的老妇人,一个偷偷用死来躲了他八年的妻子,也就是冷寒冰的生母——陈娇。
“骁哥,万一我好不了怎么办?”陈娇那被烧伤的声带,带着哭腔反问着冷骁。
冷骁为陈娇裹好那避体的被子,把她交给上官慧儿,然后扯着冷寒冰出了屋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叫你‘骁哥’?”一时间,有太多问题等着问,为什么老头儿唤那妇人‘娇娇’,那不是母亲的名称吗?为什么一回家,一切都不一样了?
冷骁给他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两个时辰前……
冷府东厢房中的一处院子里,有一棵上百年的参天古榕,那榕树壮实的枝干上,坐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正撅着嘴,用不知从哪儿寻来支沾了墨的毛笔,在右手掌心上画了个笑脸(^_^),右手的掌心上,画了一个怒脸(╰_╯)……
“王九蛋!”小山伸出左手的笑脸,用怒气十足的语气喊道。
“怎么?”小山伸出右手的怒脸,模仿着冷寒冰的语气。
“你很讨厌我,是吗?”左手的笑脸,却很不配她现在委屈的语气。
“当然!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讨人厌吗?”右手上的怒脸,像极了早上冷寒冰说她的神情。
“可是王母妈妈,临梦姐姐和千储哥哥,都很疼爱小山啊。”小山用左手捏着右手上的怒脸,她才发现了一件事儿。
“为什么王九蛋和绾绾……不是,是为什么王九蛋和慧儿摸着我时,我能感受到温度?为什么其他的人类摸我,就像我在摸我自己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小山在伤脑筋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向她大喊道:“丫头,怎么爬这么高啊。”喊叫的正是冷骁。
冷骁本就想着煮煮茶,看看风景,因为冷寒风将要离开长宁洲,授名前去支援与黄河水灾的重灾区,此次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唉~这两兄弟,何时能解开心结啊。
小山试着不用飞行,选择用慢慢爬的方式下树,结果——还是不行,冷骁笑着运用轻功把白小山抱下了树。
小山见过这个人,被冷寒冰从百花院里带回来时,他就坐在冷寒冰身边:“谢谢九蛋爹。”小山微笑着点头称谢。
“九蛋爹?”冷骁一脸疑惑,这丫头是在叫他吗?
“王九蛋叫你老头儿,但小萱他们告诉我,你是王九蛋的父亲,所以你是九蛋爹啊。”小山笑着解释道。
“王九蛋的爹是……”王八蛋!?冷骁看见小山把手掌上相互摩擦,结果满手墨迹,却不难看那手上画过的小表情:“丫头,不开心啊?(小山好奇的看着冷骁)要不要跟九蛋爹说说。”
“九蛋爹,九蛋他说他很讨厌小山,小山不喜欢被九蛋讨厌……”小山本就委屈,可以有人听她诉诉苦,显得更委屈了:“小山只是调皮惯了,也不懂……不懂怎么和人相处……我知道没经过他的同意带人回来是我不对,可他说什么陌生人会害人家破人亡,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对我来说慧儿不是陌生人啊。”
“是上官慧吗?”听到家破人亡的时候,冷骁还是一塌糊涂,但一听到慧儿,见小山连连点头,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丫头,要听九蛋的故事吗?”
“好啊。”听故事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冷骁带着小山坐在了树下的小凉亭,亭子里,有煮茶①的一切工具,炉子,茶壶,茶杯,茶盘,绿茶,冷骁一边煮茶,一边讲着这个家八年前的故事……
“八年前,这个屋子里啊,有一对兄弟,他们各拥有一个母亲,哥哥寒风呢勤奋好学,弟弟寒冰呢就是过于调皮,但是把哥哥当榜样般的崇拜。”
冷骁见小炉子里的火生好了,便把烧开水的小锅子搭了上去,等着水开:“后来因寒冰难以管教,我只能把他遣送去我恩师刘夫子家,只因夫人思儿心切,我便前往夫子家向他赔礼道歉,领回寒冰。”
小山听的入神,原来王九蛋小时候就这样让人不省心啊——
“可是……回到家时,却以是废墟一片……”看着水烧开了,冷骁往小锅里放着捣碎的绿茶:“两兄弟的娘都被火海吞噬了,寒风独一人自面对敌人,只救活了慧儿一人,却没救出两位疼他的母亲,唉~”
“后来呢?他们的母亲去哪儿了”小山着急的问着。
“……没了,永远的没有了,她们都葬身在火海里了。”冷骁把煮好的茶递给小山:“除了慧儿,寒风还救出了他的母亲的尸身……而寒冰因为哥哥没有把自己母亲的尸身救出,却救了那个连两个母亲都比不上的慧儿,他觉得哥哥很自私……”
被火吞噬得没了痕迹,连残骸也没有……
小山似是想到了什么,拉着冷骁,到了冷寒冰的住处——金屋小筑。
两眼含泪的老妇人坐在木榻上,心疼的看着上官慧和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的冷寒风。
小山跑到妇人面前,当着冷骁的面询问道:“慧儿妈妈,你身上的烧伤……是八年前害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