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玲在一起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就业了,肖玲有几次就业机会都没有走,我知道她在等我,一想到各奔东西,心里总是难以割舍。校园里来来往往的情侣好像越来越少了,能看到的都像连体婴儿粘得更紧了,争分夺秒地捂住这份纯真、炽热的爱情,唯恐会一不小心溜走。
阿伟似乎对毕业异常地向往和兴奋,没有就业的烦恼,也没有情感的牵绊。我无聊地问他:“你回老家,彭琼一起吗?”他没有一丝犹豫,摇了摇头,抓着我的胳膊说道:“我特不是人,对吧!”我挪开了他的手,用背对着他。
我不停地拔打广播电台的点歌热线,好不容易为肖玲点了一首歌,范晓宣的《和你在一起》,但我没有告诉肖玲。当电台主持人念到:“张先生为女友肖玲点歌,希望你天天开心,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肖玲能够听到,我希望上天告诉我,我们是有缘的。歌曲刚播完就接到了肖玲哭得唏里哗啦的电话,其实我也想哭,尤其是她哽咽地说着舍不得我的时候,我也泪流满面了。我定了定,温柔地告诉她:“我也舍不得你,但我相信,我们是有缘的,我们一定能够在一起。”
肖玲说她一般中午不听广播的,那天不知怎么地就开了收音机,而且还听了那个台,可能是天使姐姐直接指挥了她的大脑。肖玲很高兴,不仅因为我的浪漫,还因为她确信了我们是有缘的,注定了今生今世不会分离。
肖玲笑眯眯地对我说她接下来的心愿是和心爱的人周游世界,我也对我们缘分深信不疑,我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她周游世界。
在我的劝导下肖玲先就业了。临行前一天的晚上,肖玲特地送了一副16寸的照片给我,还裱了相框,我说傻妹妹相框的钱也替我省了呀?带回家我妈还以为是笔记本电脑呢!肖玲一改忧伤的眼神,乐呵呵地说道:“那你更要当宝贝一样收着啊!”我说:“好啊,不过,我会拿出来给我的好朋友看,告诉他们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张太太。”肖玲甜甜地笑着:“嗯,让他们嫉妒得混身发抖!”我说恐怕会笑得发抖吧,肖玲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我指着照片认真地说道:“你看你笑得多傻呀!”肖玲熟练地扯住了我的两只耳朵,我转身把她搂在怀里,情之所至让我不能自已,放飞的欲望让我沉醉,正在欲罢不能的时候,肖玲娇羞地说了一句:“会不会怀孕啊!”我悬崖勒马,倒在她怀里喘着粗气。肖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在告诉我她迟早会是我的,我无奈地和她打趣:“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本来想以身向许的,就怕你买一送一,亏大发了!”
肖玲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以后不准再为别的女孩吃蜜枣萝卜了!”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点头说:“嗯!”肖玲甜蜜地搂着我,在我脖子上狠狠地连吸了两口,这简单的“啵、啵”声让我们痴痴地笑了很久,这时候的幸福感来得就是简单。
我们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不离不弃的约定,但离别还没真正开始,伤感就已经侵袭好些天了。肖玲马上就要离开校园了,从出门起,我就一直拽着肖玲的手,肖玲沉默不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往日的轻松自在已不见了踪影。彭琼也是这批走,孤零零的,她和阿伟在头一天就和平分手了,是她提出来的,她说要赢得最后的尊严。阿伟很高兴给了彭琼这个机会,分手后彼此紧紧地握了一次手,彭琼对阿伟说:“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阿伟也祝愿她:“希望你过得好!”从此成了彼此生命中匆匆而过的路人甲。
火车站大大的钟楼,像个冷眼的旁观者,看惯了各式各样的分离,无情地自故自地警示着相聚地短暂。我不愿去想太多的将来,还能在此刻彼此珍爱地牵着手就是最幸福的事,就证明我们依然相爱,未来还在延续。毕业季就业生比比皆是,有兴高采烈同往一个去处的恋人,还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生离死别的各奔西东,如果我此时只是一位看客该多好啊!匆匆忙忙地挤火车,搬行李,还来不及惜别,火车就开动了,我本想说些什么,不愿意挥手,可是那熟悉的面宠还是渐渐的模糊。看着轰隆隆远去的火车,我的思想不知不觉空白了,只是傻傻地站着呆了很久,在脑海里呈现过无数遍的悲情离别,此时反倒有些麻木了,反正相见是迟早的事!
返回的路步伐变得沉重,没有了肖玲的校园冷冷清清的,冷冰冰的宿舍幸亏还有阿伟在。
谁能知道这像寒暑假一样的离别,开学的日子竟是遥遥无期。每天无所事事的等待是最漫长的煎熬,我一直在等去她那儿的就业机会,或者是离她比较近的地方工作,可是时间和机遇不让我等了,我只能骑驴找马!或者说在爱情和事业面前,我对事业的渴望已经超越了我曾以为可以当饭吃的爱情。临行前阿伟又请我大搓了一顿,我俩喝得很高,我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如果你不是我哥们,我一定替彭琼给你几拳!”阿伟苦笑着:“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昨天去找周婉,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我马上带她回家订婚!”我冷笑着,阿伟也跟着冷笑起来,自顾自地说道:“周婉说真想替彭琼给我几个耳光!”说着说着阿伟的泪水流了下来,他努力地止住,哽咽着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在爱情的世界里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我真正地无语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地谈论爱情,乘胜追击的号角还没来得及吹响,自己就先甘拜下风了。阿伟举杯说道:“兄弟,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和肖玲天生一对,来,干一杯!”我取笑道:“兄弟,别这么言不由衷好吧!明明就是羡慕嫉妒恨。”阿伟笑呵呵地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认真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一定要请我喝你们的喜酒!”我打趣他:“你这么大的老板,脚下生金,到时我可请不动!”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非常豪爽地告诉我:“就是隔了太平洋,我也会开个游艇去为你们助兴!”我真是无以言表啊,举个杯,真诚地告诉他:“这点,我由衷的对你羡慕嫉妒恨!”阿伟大笑了起来,指着我说:“今天终于说实话了!”
男人和男人的离别就是这么干脆,再见还是朋友,而男人和女人的离别就不同了,再见或许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