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太快还是太慢?有时希望一觉醒来已是回首百年,一切纷扰皆已过往;有时希望日子慢一点,一切都还来得及。
日子稍微平静了一点,总算没有黑老大在眼前晃悠了。
但是——
这一天,学生做完广播操,在操场上进行阳光活动。小雨便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一会儿,去图书室取书信的孩子到处找小雨。这时,刘特也刚好过来有事,看到了孩子手里的法院传票,又听说没看到“罗老师”,便着急了起来,看到张奕立即就叫她到处去找。他们都生怕小雨也许知道想不开去了。
其实小雨真不知道。当张奕找到她把装着传票的信封递给小雨时,小雨心里是诧异,这个年代怎么还有个人的私信?再定睛一瞧信封所写的内容,小雨的脑袋“嗡”一下炸了开来,张奕在旁边催促拆开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雨哆嗦着拆开信封,里面一叠文件。哈哈,多谢吴迪,小雨总算知道法院传票是怎么回事了。传票上标注着债权人某某某把罗小雨追加为被告,后面附着借条以及结婚证复印件,意思这是婚姻存续期间的。再一细看这个某某某当然也是小雨从来没听说过更没见过的,十多万巨款,还附着挺高的利息。是啊,睡会借赌债的时候说自己是去赌博的呢?更可恶的是有些人明知吴迪是去赌博的,冲着他是事业单位,小雨也是事业单位,就一味地放水了。
面对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小雨呆坐在位置上,不知从何下手。张奕提醒小雨楼下的范老师有个朋友是律师,叫范老师咨询一下。
范老师是个热心憨厚的人,立即就电话联系了律师。律师答应下午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前段时间吴迪也从上海出院回到了D城。律师见了吴迪和小雨,了解了情况后说:“这个官司确实挺难打的,怎么证明他是用于赌博的?谁会来作证呢?”
刚和律师见完面,校长来电话问情况,小雨的手里还拿着传票直接去了校长室。看到校长,小雨只能苦笑:“瞧,麻烦又来了!”校长看了之后,联系了法官,也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跟主审法官联系了见面,把能递交的材料先给法官。校长还特意关照:“你明天先去法院见面之后再来上班吧,把课务安排好啊。”
同在一个学校的龚艳霞是小雨的老同学,知道了情况后跟小雨说:“咱同学不是在检察院吗?问问她类似的情况呢?”检察院的老同学说只要不是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和经营的就不要共同承担。
第二天一早,小雨来到了法院,找到了负责的法官,这是一个女法官。她看着我:“人家都说老师蛮精明的,你怎么这么傻呢?”小雨苦笑:“不是所有老师都精明的,我是语文老师。”这种因为别人的错误进法院的屈辱感,小雨真是终身难忘。
几天后,到了法院开庭的日子,范老师的朋友告诉小雨应该去出庭,这也是对法律的尊重,当然小雨是请不起律师,这个律师只是友情赞助,让小雨了解一些情况。
自以为知法守法的小雨懵懂地到了法官的办公室,对方也在,吴迪的父亲也来了,小雨孤身一人。很多事虽然害怕,但是只能自己面对。
据说借款的对方是他单位的一个勤杂工,勤杂工的老公听说最近还因为癌症住院才出院。这笔钱听说是对方的拆迁款。
小雨在等待的时间跟检察院的同学聊起了微信,同学安慰她:“别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法院的意思大约是先调解,吴迪和对方商量了半天,最后要小雨签字。检察院的同学告诫小雨不要签字,签字就是承认了这笔借款。最后还是开庭了。
小雨坚持这笔债务跟自己无关更没有用于家庭生活,也没有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小雨问对方:“既然你跟吴迪在一个单位,他有没有做过生意你本就知道。其次,吴迪的姑父当时是单位一把手,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清楚?为什么不来问问我的意思?”对方说不知道小雨的电话。小雨问:“怎么可能?你完全可以问他姑父。”小雨就没想到:你要是存心让我知道的话,本就该问吴迪,或者通过吴迪知道小雨的电话,甚至更应该是双方都在场都签字。
小雨另外出示了出事后吴迪与小雨的短信记录,以及他自己写的一些说明。
也许是同学的鼓励起了效果,更是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雨多了几分悲壮的豁达,倒也就不害怕了。
庭审结束,书记员跟小雨说:“应该还行。”
可是,期待的就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