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笙与花颜逝怀着一点好奇心打开了天书,可书内的内容却实在让两人惊讶不已——一张张全是空白,不见半点墨迹。
“难不成是仿的不成?”李云笙惊讶出声。
“天书非我等凡人所看?”花颜逝也不禁汗颜,说完后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确定自己的观点。
发现天书无用之后,两人果断把书如垃圾似的丢到一边,李云笙还一脸鄙视地踢了一脚。
可是容不得两人多想,毕竟还有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在这面前,不得不又焦头烂额。
“这不祥之子的智商未免欠缺了些。”远处枯树上站着两人,说话的是其中一名,这个人身穿那种平民所穿的深蓝麻布衣,长发用白绾步包扎起来,一副书生样,偏偏肩上还垮了一个破布包,真的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有多穷苦。只是那面容清秀得很,较白的皮肤,那双眼睛还镜明得很,好似月光下的镜湖,整个人好似出水的白莲。只是那脸上此刻满满的嫌弃。
“那祁王世子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另一人一身白衣,与枯树枝上的白雪融合,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而此人,不必多想,就是师父,可惜,花颜逝不曾知道。
“啧啧,才七年时光,就如此维护那捡来的小徒弟。”书生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师父。
师父没有说话。
接着书生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吾帮你一把又何妨。”说着,扯下树上的枯叶,用食指在上边写下几个大字:欲开天书,需不祥血。
随之,书生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那片枯叶,向花颜逝的方向甩去。
“准备如何谢吾?”书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目光紧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说,她也会知道。”师父脸上一本正经,可这话却说得如此赖皮。
或许是书生已经习惯,笑了一笑,又接着说:“你当真把她丢在这尘世当中,莫忘了……”
书上还没说完,师父便反常地打断了他:“倘若她不是花阁之人,倘若不是她兄长将她托付于我,我当初岂会收她为徒?”
这句话多么无情……可是只有书生知道,他只不过为她好。
师父的心思却早已飘到七年前。
“救……救下她……”一个约七岁的男孩躺在雪地中,狼狈的他全身都有那种战乱后的凌乱,小脸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因为布满血痕,看上去惊悚至极。可是那小手却紧抱着一个孩子,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理由?”白衣男子轻笑说。
“你出现在此不就是想如此吗?”那男孩冷静地说。
白衣男子只是轻笑着,没有说话。
那男孩沉稳地面容也露出一抹慌乱,语气带着焦急说:“救下她!就当花阁欠下你一个人情!”若不是如今没有其他办法救下妹妹,他又岂会如此低声下气,可惜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无法护她安全离开。
“可是花阁已经覆灭。”白衣男子似乎是轻蔑地笑了一声。
“哼,我花阁岂会如此轻易就覆灭,有我妹妹不祥之子在,总有一天,花阁会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男孩眼里尽是坚定,想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抉择般,接着说:“花阁之人不全部是在总部,我的族人遍布这个大唐各地,他们从出生便被刻上了忠诚的印记,骨上花,尽忠心!花阁总部被灭,那些人必定会隐于世间,等待他们新的主上。咳咳!”许是说话太激动,男孩又咳出一口血,脸色更加苍白得像鬼。
“信物?”白衣男子脸上神情不变,依旧笑着。
“先告诉我,你的身份?”不是男孩谨慎,只是,那东西,世界上除了花阁直系子弟,谁也不会知道那东西竟然会一直存在花阁中。
“断白鸠。霜衣雪襟城可珍,白鸠之白谁与邻。”白衣男子动了动唇,淡淡说道,若不是眼前的人快死绝了,他也不会轻易松口。
“你就是那人呐,如此,我便安心了。”男孩的眼神有了安心与恭敬,随后从那破烂不堪的怀衣中掏出一物:一本书,残破不已,岁月的洗刷让它破破烂烂,只是那古老而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衣男子伸手接了过来,抱走男孩怀中的女孩,转身便走了,男孩也在转身那一瞬间又吐了一口血,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