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花颜逝双膝跪在雪地里,她感觉不到冰与冷,只是那心口为何一阵阵抽痛?她望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她的眼神呆滞了,眼眶紅得感觉快要溢出血了,可就是留不下泪水,此刻,痛苦,悲哀,愤恨,无奈在花颜逝心中挥之不去,渐渐凝结成一道永远医治不好的伤疤。
痛苦。第一次见到亲人,纵然是梦,却是个残酷的梦,多么希望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单纯的梦,可是那么真实,这不就是真相吗?族人,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死去..
愤恨,她痛恨那些人,那个女人,一剑刺入娘亲的心脏,血流成河……娘亲的那个不舍,悲痛,甚至一分担忧清清楚楚地映在花颜逝的瞳孔里,脑海中。纵然最后那双眸子无了生机,可是眼神看着却兄长逃走的方向..
无奈,自己明明在旁边看着,却无能为力,不能拦下那一剑,还,害哥哥死去……世间为何如此戏弄她,当真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啊!让自己见一眼亲人,先享受一下温馨,然后,再无情地击破这层糖衣。
“为什么啊……”花颜逝嘴里喃喃念到,“师父,你告诉逝儿为什么啊!”
现实中的师父已经守了一夜了,一直听着花颜逝说的一切。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师父嘴边勾起了一抹自嘲地笑。“我又何尝不知逝儿你的痛苦呢?毕竟,我亲身体验过啊……只是,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天快大亮了,石室里却没什么改变,依旧是火把的光芒照耀着。
“是时候该离开了。”师父看一眼冰棺中的花颜逝,眼里有一分不舍,但马上被决然替代,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石柱上,悄然离去,一袭白衣终究淹没在石门转角的黑暗中。
梦醒。
花颜逝发现自己在冰棺之中,此时冰棺已经浮到池面,打开棺盖,便可以出去了。
花颜逝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余光瞄到石柱上的信,打开来看:
逝儿,如今时候已到,你已可以下山去了,师父也离去了,若有缘,以后自会相见,若无缘,就当师父只是你人生的过客便好,毕竟,也未曾给过你什么。
七年前,吾从雪地中抱了你回来,梦里的一切,就是你出生时发生的一切,花阁现内奸,你娘刚把你生下来,功力尽退,敌不过那妖女,惨死你出生那天。
逝儿,汝生为不祥之子,不会哭,但记住,江湖之上,不为王,即死去,不祥之子,生为黑暗的王者,赤焰之瞳,黑色桔梗,一切,汝自会参透。
若有缘,自会见。
花颜逝看完后一下子懵了,师父,为何要走?急忙跌跌撞撞地从石室出去,各个房间都找过了,没有师父的人影,花颜逝死心了。
“只有一个人了吗?从今后要靠自己了吗?”花颜逝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以去京城了,应该开心不是吗?从而一抹笑容从嘴边露出,只是怎么看都有一个凄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有一片难以割舍,七年的朝夕相处,花颜逝早就依赖师父了,突然间离去,说不难过是假的。
罢了,师父说了,有缘定会相见,但她忽略了一句话:无缘,就当他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