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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今天的养心殿金碧辉煌,墙上挂满了裱桢好的名画!想来都是真的吧!好幸福!不想还能看到各大名家的真迹!也不枉走这一遭啊!改天一定要叫弘历陪我来好好看看这些名画!恩!这是草书吧!这是行书、这是狂书……

哇!还有超级古董耶!这是那个时代的古董啊!好象是个香熏么!好喜欢,好想摸一摸……

某个挂在弘历手臂上的人儿一路欣赏着养心殿内她感兴趣的东西,沉浸在幸福中的可儿,丝毫没有看到恭候在门前的后妃们,也没听到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抽气声和朝皇上的声音!而弘历见她有如此雅致,且很久没有出宫了,也就宠溺的随她去了!歹毒的目光在温柔高贵的眼底之下激射而出!有几个按奈不住的贵妃想上前去声讨,阻止皇上带着那个妖女无视她们的存在继续前行!却被早已在主位坐定的皇太后以眼神阻止!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会一定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看谁还能救她。

怪异的氛围,使沉醉在艺术中的可儿打了个激灵,转眼一看,自己已经被带带了主位,想后退,却被早就探知她意的弘历扶住纤腰,动弹不得!

“母后吉祥!”先向皇太后行礼,以示孝心!

“祝皇太后吉祥!”在场的所有后妃都向皇太后行礼!因今天是除夕,是皇帝和家眷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席间只有皇太后,皇后妃嫔,以及众多皇子皇孙。

然后就是冗长的相互礼拜的时间,搞的可儿头晕眼花,就差脚抽筋了!还好众人无视她的存在,尴尬了一会的可儿也就做罢!

这时,彩蝶跟在身后伺候着可儿将雪裘取下!虽然弘历很不甘愿,却也不得不同意!总不能让她在这个烧了108个暖炉的内殿里用膳,热昏过去吧!

席间想无视可儿的众人现在也不得不重视她了!又是一阵喘息声,那件众人都肖想的雪裘竟然穿在最不想看到的人的身上!那个嫉妒!再看那一身穿着,把并不貌美的她生生托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了!再感觉周围成年男子的目光都聚焦在哪个平凡的脸上!更是那个气愤啊!没办法言喻!看来殿内不用点火,“众人拾柴火焰高”!现在的火力就很大了。

还有一部分的喘息声是那些成年及将成年的皇子发出的!那个惊艳!不是美艳,却胜过美艳!如幽幽山谷中的兰花,如雨后塘边的青莲,特别是那一身白色衣裳将她衬的似九天之上下来的仙子,那般高贵,那般纯洁,似是容不得半点人间污秽的玷污!

“哼!”一声冷洌的声音传来,吓坏了一干留口水的皇子们,那可是皇阿玛的后妃,可是忘了老虎还在身边,吓的低下了头。脑海中却在回味刚才那一瞥惊魂的美,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绝色”!这般气质岂是人间烟火所能沾染的!

“上菜吧!”皇太后一看这样,赶紧打破尴尬局面!同时对容妃的印象又坏了三分,狐媚女子,这等姿色也能诱惑男人,还真是小看她了!也更坚定了今天的计划!

“皇儿,今天都是自家人的团圆饭,似乎还少了几个人吧!”

“是么?母后!我看人都来齐了么!”

“宣阿里和卓进殿!”先给你一道开胃菜吧!

可儿一听,就知道今天不好过了,秀眉微皱!不知道阿里和卓今天知不知趣,还会不会那么糊涂的不分场合乱讲话!哎真是被他累死,看谁还来救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平安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而弘历一听,就知道今晚又有事情了!还是专门针对可儿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生这多是非啊!上一次我就没和你计较了!尊你为皇太后,身为我的长辈!你怎么还敢做这种事情啊!若是今天出点差错,你就会明白,我不是随便任你拿捏的!可儿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草民阿里和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眼看自己的女儿和皇帝坐在一起,忍不住得意!看来那个皇太后还是怕我么!还专门安排我来一起吃饭!看来今天没白来!只是不知道和卓儿配合不配合!看着主位上的女儿,虽然自己是看着她的容貌发生变化的,却不似这次这般清晰的感觉,那个女人一点都不象自己的女儿!

“母后,既你这般说,那么王爷们岂不是都要来聚宴!怎么不见其他王爷呢!”

“呃!这个!呃!阿里和卓是容妃的父亲,是外邦人士,很久没见容妃了,来聚宴也是应该的!”

“哦!是么?那前朝前代怎么不见有此习俗!”

“这,这,这不是容妃情况特殊,久病未愈吗?不想怎么长病未起的容妃今天就好了!先也没听闻任何风声啊!是不是啊!容妃!看你气色到似是久居保养之态!”

“是我让她把消息封闭起来的!她确实已经好了有一段时日了!但我不想一些不自觉的人去干扰她静养,所以叫人封闭了消息!”弘历边说边捏捏可儿的手,安抚她,不让她出声。

听到这,皇太后是气的脸色都变了,以前的皇上不管怎么还尊她为长,处处让她三分,不想今天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屡屡顶撞于她,这口气怎么又咽的下去。

这年夜饭的108道菜式还没有上到一半,桌面上已是硝烟弥漫,而且隐隐有扩大的趋势!吓的是一干皇子是不敢出声,几个小皇孙也悄悄的被差人抱了出去,免得一会被吓哭了惹来皇上的不快!

看这招不见效果,就来个转移目标!

“阿里和卓!你难得进宫见一面女儿,没什么话要说吗?你上次进宫说的话好象也没有什么效果啊!你今天不说说吗?”

“啊!祝吾皇在新的一年里福寿安康!祝娘娘们凤体贵安!愿阿洪保佑你们!”说完,还不忘做一个标准的回部晋见之礼!

皇太后心中不由一怔,这个阿里和卓不是这么聪明的人啊!怎么现在也知道看时机场合了!其实她猜的也不对,并不是阿里和卓懂得看时机场合了,只是现在的阿里和卓想看看皇帝对女儿和他的态度,再决定提什么样的要求才合适!若是皇帝比较宠溺女儿,那么自己就可以提较高的要求,要是对女儿一般的话,那就提低一点的要求,不要象上次有一样,也没说清楚,什么都没有办成。而现在的皇帝一点表示也没有,自己也拿不准提些什么样的要求算是合适!

“哦!赐座!”

“开始用膳吧!”气愤的弘历也把饭前祈福省略了!只想快吃了饭,回月华宫去,看这乌烟瘴气的就让人没有好心情!

“阿里和卓!我记得那天你要求容妃给你加官进爵啊!怎么?有消息了吗?容妃啊!你有给皇儿说吗?”太后不甘心的再点一把火!看你皇上还能在众多后妃面前替她遮掩么!

一席话出来,下面的嫔妃自是坐不住了,特别是那些有家庭背景的后妃们,谁不想为自己家族多谋求点特权和专利呢!自是在下面议论纷纷!眼看有群起而攻之的迹象,对象自然是坐在弘历身旁的可儿!

这时的阿里和卓到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没有注意太后话间的文字陷阱,他说的是要求容妃在皇上面前说点话,要求点特权!并没有直接要求加官进爵,加官进爵是他们想在有特权以后,慢慢和女儿密谋后计划的。

一时不说话的弘历、可儿、阿里和卓使得安静下来的养心殿内只剩下众后妃的愤愤不平声音,虽想即刻上去撕碎那个女人,但看着弘历吃人的眼睛和那防护性的手揽那个女人的腰上,一时也没那个后妃敢第一个上去质问!

而这时,阿里和卓开口了:

“是的,那天我是去了!但是容妃娘娘并没有允诺什么!”听了这句话的弘历和可儿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的人却在心低把阿里和卓骂死了!

岂料,话锋一转,说出来的一番话,却让可儿恨不得将他一脚踢出去!而弘历也沉下一张脸,严肃而萧煞!而其人却在心里拍手称快!

“做为容妃的父亲,我连见自己女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频频让人带信去后宫,却杳无音信!我想可能是我的女儿没有收到我的信却是不知,光是这一项就可以让人抓住把柄了!。而我想,做为一个皇帝心爱妃子的父亲,有点特权不算什么吧!况且我的女儿是在受了这么多苦的情况下才受宠的!哼!我女儿所受的苦你不补偿我吗?”毕竟自己是他的岳父不是吗?要点特权算的了什么啊!

天呐!干脆让我昏到算了!这种人为什么还存活在世上!你今天是死定了!谁也保不了你了有这么多人做证!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害死我啊你!难怪以前的容妃不和弘历亲近,有你这样的父亲,谁敢和弘历亲近啊!和弘历保持距离才能保住大家的小命呀!哎!想不到我的小命还是要被你连累掉!

弘历的脸更是阴沉的可以看到上面在打雷闪电了!你这个……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弘历也是感觉情况有点棘手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还会把这个阿里和卓带进来,真是个狠狠在心中诅咒他,还小心的避开不骂可儿!

可儿!转身看向可儿!却看到她那平静如水的表情,波澜不惊!稳坐在他的侧面!这个表情的可儿反而让弘历的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快速的抓不住!不要!

扳过可儿的身子,望进她的眼底,依旧是波澜不惊!这下,弘历确定,肯定是有事了!手用力的抓住可儿的手,却再感不到那顽皮的回应!正待询问的弘历又听到那个现在让他憎恨的声音!

“容妃,对这一切,你做何解释!”皇太后发话了!

“我没有什么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是我的父亲向皇上要求特权,不是我要求的,大家都看到了不是吗?上次他要求我也没有向皇上做这个请求!要不,我的父亲怎么会在今天继续请求呢?”

“哦!是吗?”今天的皇太后已经想好了一切措辞,是不会象上次那样再击退了!今天是非要致她于死无退路的!

“你说你没有向皇上要求特权!何以证明!谁相信你不是为了谋取权利财富接近皇儿的,为什么你进宫那么多年没有受宠,偏偏是现在受宠,就出现你家族要求特权的事实!你又做何解释!”继续逼问道!

“就是,你做什么解释,还在那假清高,还不从皇上身边滚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还坐在那上边……”

一群嫉妒的女人不敢上前去将可儿拉下来,只得在远处叫嚣,想逼迫她自己下来,这样自己等人才有机会收拾她!

“够了!看来今天大家都不想吃年夜饭,是吗!来人啊!撤席!”瞬间,上来的宫女、太监将晚膳全部撤下!

也堵住了一干嚣张女人的嘴,暂时不再出声!皇上何时发过真大的脾气!

“皇儿,你这又是何必,这众多儿媳那个不比那个蛮邦女子好呢!我给你说过,她突然的迎合你是为了为她家族谋求权利和财富!你不相信!今日你可亲见了!该相信为娘的苦心了吧!”有了众多后妃的支持,皇太后更是信心十足了。

虽然没有将皇太后的话听进去,但却唤起了他记忆中的一连串疑点,为了不让他亲近,甘愿撞墙,醒来后却一反常态,对他是特别亲近,虽然是失去记忆,但也不应该对本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人产生爱恋啊!轰仿佛是被雷击中了般!他记得她在刚开始昏迷的时候一直有叫一个名字风,却不是他!不是他!

可儿的手被抓的生痛!可儿看着身旁脸色变换的弘历!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却知道现在的他很痛苦!

“皇太后,臣妾是真的全心全意爱着皇上!没有一丝私心!我心之天地可鉴还有什么能比我跨越时空寻找爱人来的更伟大呢!”你不就是想让我委曲求全,摆低姿态吗?顺了你的意吗?

只是一心沉浸在回忆中的弘历却没听到!

“是吗?你让哀家如何相信你呢!口说无凭证!”看着弘历坐在那一脸的恍惚,心中大快,机会来了!

“臣妾可以发誓永不为家族向皇上做任何要求,也不向皇上为自己争取任何权益!这样不行吗?若是这样还不行!您说,您要臣妾怎么做,您才能相信臣妾是真心对皇上,是无一丝私心的!无论您要求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毫不犹豫!”

反到是皇太后有点犹豫了,这孩子的确不错!但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自己犹豫了,那么多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也乘着皇儿思考不知情况的空挡,赶紧实施,不然,等皇儿发现就来不及了!孩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皇儿太宠你,几乎废了整个后宫吧!

“端上来!”皇太后吩咐道!

一个慈宁宫的宫女端上一个磁盘,站在殿内中间!上面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小酒杯,杯里漾着美丽的红的液体!

“这两个杯子中,一个杯子中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一个是普通的贵妃酒!你要是敢喝下其中一杯,哀家就相信你是真心爱着皇上的!你还是有机会的!你只有50%的机会会死!”

我看未必吧!你纯粹就是不想让我存活么!我看两杯都是毒酒吧!

“彩蝶!回月华宫,取来本宫的古筝!”可儿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娘娘,不要!不要啊!”看着仍在一旁沉思的皇上,急坏了彩蝶!

“怎么?本宫的话都不听了!还不快去!难道不想让我如愿吗?”可儿难得严肃的对彩蝶训斥道!

“娘娘!……”彩蝶哭着跑出养心殿,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还来得及,小路子公公跑那去了!却不知是被弘历派出宫,取陆风和彩珠的身牌,凑成他们的婚事!在来的路上可儿告诉弘历,弘历想来个双喜呢!

“害怕了!”皇太后看着可儿望着彩蝶离去的背影发呆,怕弘历突然发现现在的情况会一切前功尽弃!

轻轻按摩弘历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为了你,我甘愿为你尝毒!可儿永远都是爱你的那个可儿,不因时间的流失,不因岁月的变迁,不因事物的更替。可儿依旧是可儿,你将永远拥有可儿的爱!”

说罢,将手从已经放松的弘历手中抽出!站了起来,走下台去,走向殿中间那两杯毒酒!

而此时的弘历脑海中闪现着刚才可儿说的话,视线不自觉的锁定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走到毒酒面前的可儿,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头看着眼神恍惚的弘历,毫不犹豫的端起其中一个杯子,一饮而下惊诧了殿内所有的人!,而另一个动作,却是震撼了所有的人,阵阵惊呼!为她的执着,为她的不回头!只见转眼间,另一个杯子中的红色液体消失在那张小小的檀口中!

皇太后的心里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自己难道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我怎么能不相信她!我真混蛋!我怎么能不相信她!在眼中渐渐清晰的身影,让弘历只来得及看到那杯中最后一滴液体的滑落!

“你喝的是什么?”弘历看着可儿坦然的表情,又是一阵心脏紧缩!跨过横案,冲向那抹若有若无的影子!失控的吼道!

“味道真的是一样的!原来我怎么选择都是一样的!还好两杯都喝了,没有留下憾事!”不理会弘历的询问,只是看向皇太后,自言自语道!眼角闪过两条身影,一条身影紧紧的将自己搂在怀中,似要把她挤压到他的体内般!感受到他的恐慌,可儿到象是没事般轻轻拍拍弘历的肩膀。

眼角的另一抹身影已立在一旁,眼中唑满了泪!

示意彩蝶将古筝放置在殿中间,扶着弘历坐在古筝旁!拉开拥着自己的弘历。

“我说过我要为你弹《长相思》,今天我真的学会了!我弹给你听好么!”

“不要!快告诉我,你刚才喝的是什么?快告诉我!”晃着可儿的肩膀问道。

“娘娘!您……”

“闭嘴,别扰了我的兴致!”严厉的示意彩蝶闭嘴,彩蝶只得企求陆风能让太医快一点把解药找来!

“别吵!我要弹琴了!再吵!为妻的真生气了!”还是轻轻拉下弘历的手。抚起古筝来!弘历一听她这样说,而且还以妻子的口吻!到也有点摸不清是怎么回事了!难道刚才只是随便喝的什么……悠扬的琴声传入耳膜!

琴声伴着可儿的细语轻声,弘历缓缓坠入琴乐之境,仿佛看到可儿和自己的深情相对,款诉衷肠,似在爱河徜徉,舒心淠肺,顺畅的感觉如浴春风。悠悠的往事如烟,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只是斗转,那声音越来越低,终在唱罢,一声“当”中,曲子过早中断,沉醉在曲子中的人均看向那个弹奏之人!

惊人的美丽脸上漾起嘴人心弦的笑,望着弘历!身子缓缓倾向弘历,弘历还当可儿是太累了!只是手上的可儿怎么上这般无力!

“可儿!你弹的非常好!世上……不!不!你们这些天杀的!可儿!可儿!”看着可儿嘴角那一抹惊人的红缓缓蔓延,还有自己腿上蔓延的温暖,望去,才是触目惊心的血,印在白色衣裙上是那么的耀目!

“不!太医!太医!该死的!你们将受到惩罚!你们将受到惩罚……”

突地,腾空而起的弘历抱着可儿随着刚进殿被陆风拎着的太医闪进养心殿后侧寝宫!空留余音绕梁!还有那声声惊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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