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擦黑,春梅收拾了一番,回家了。屋里一灯如豆,映着两张稚嫩的脸庞。
李贤真实年龄毕竟已经成年,招呼道:“油桃妹妹,随便坐。”
油桃吐了吐舌头:“姑姑说了,您是贵人,我不能坐。”
“我是贵人,小油桃要不要听话?”
油桃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要!”
李贤故作生气道:“那你还不快坐下?”
“是,陛下!嘻嘻,还是坐着舒服。”油桃摸了摸椅子上的坐垫,一脸陶醉:“比我家床还软。”
“小油桃,哥哥问你,你为啥叫油桃啊?”
“姑姑说,我出生的时候,她提着一斤油,两斤桃来看我娘,爹爹就给我起了这名字。”
李贤:“……”
油桃眼睛亮晶晶的,好奇道:“陛下哥哥,听说嫂子回娘家了,是么?”
“嫂子?”李贤一愣,眼珠一转,问道:“哪个嫂子?”
“皇后娘娘啊。”油桃跟李贤熟悉后,话匣子渐渐打开:“听姑姑说,哥哥这次昏迷就是被嫂子打的,是不是?”
李贤不动声色,道:“那我得考考你,你嫂子为何要打我?”
“嫂子不让你碰她!哥哥你非要碰她,她就把你打了。”油桃小大人般安慰道:“哥哥别伤心,油桃让你碰。”说完,脸蛋竟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
李贤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谢谢油桃妹子,你知道嫂子的家么?”
“哥哥又在考我?”
“是啊。”李贤就像一只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
“我不知道。”油桃撅着小嘴:“我只知道嫂子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是个公主。”
“这样啊。”李贤摸了摸只有些许绒毛的下吧,刚要继续发问。系统提示忽然到了。
叮,披挂掌解析成功,是否学习?
学习!
李贤脑中正在演练披挂掌的小人轰然破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脑中。
他一伸手,用出披挂掌中一记杀招,熟练无比,似乎练习了十几年,已经形成了本能。
调出属性面板,李贤高兴发现自己的武力已经从不堪一击变成了不足挂齿,连带力量、体质、速度都有不小成长。
个人技能中多出一个披挂掌(九流上)。
果然是系统在手、天下我有。有这逆天系统辅助,想不成高手都难!
李贤心中兴奋,睡意全无,吩咐眼皮一直打架的油桃休息,悄悄推开了窗户,向外观察。
门口有两个侍卫,在拄着长矛打瞌睡,武力只有毫不足虑而已。
趁着两人睡意正浓,李贤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他的房外还有一个小院,两名侍卫在院门把守,李贤没有惊动他们,翻墙而出。
整个过程顺利无比,简单到让李贤有些害怕——这种防护力度,有人要杀我,不要太简单!
作为百里之王,李贤的皇宫还算不小,好在他方向感不错,不至于迷路。
咦,这是哪里?这么晚了还灯火通明?李贤好奇心起,悄悄摸了过去。
吓!门口四个侍卫,比老子这皇帝还多!
或许是太平日久的缘故,守卫力度非常松懈。李贤在一个角落,把袍子反穿,偷偷翻过墙头。
这个院子比李贤的寝宫稍微小一点,北边四间大瓦房,两边各有一排茅庐。
“好多太监!”李贤看到六七个身穿太监服饰的年轻人在各个房间中穿来穿去,手里还抱着好多文件。
此时,茅庐中气冲冲跑出一个绿袍小官,冲到北边瓦房前,却忽然顿住,高声道:“吏部员外郎李伯年求见大总管。”
李贤精神一振,没想到对方竟是李伯荣的堂兄,他仔细看去,只见对方大约四十岁左右,国字脸,大浓眉,高挺鼻梁,厚嘴唇,脸上神色不卑不亢,倒像是个有原则的人。
李贤随手扔出一个探查术,李伯年体内竟忽然冲出一股浩然之气,环身一绕,就将李贤的探查术破去!
李伯年似有所感,看向李贤方向,吓得他赶紧藏好。幸好此时瓦房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年轻太监,他厌恶的看了李伯年一眼,问道:“李大人有什么事儿?如果是因为你那奏章,就请回吧!”
李伯年顿时大怒:“我要见大总管,你是个什么东西?”
“哼!大胆!”年轻太监傲然道:“咱家乃是御马监副总管福寿,品阶在你之上!”
“笑话!我朝不过区区万户,竟然有官员八百人,太监二十余人,少监近百,真是荒谬!”
“这都是老祖宗立的规矩,效法的乃是庆王朝,你敢说老祖宗荒谬?”福寿跳着脚叫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出去!”
随着他的叫喊,茅庐中跑出四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拿着竹棍,劈头盖脸打向李伯年。
李伯年还想反抗,却终究是血肉之躯,哪里受的了棍棒加身,只得边退边叫道:“当年庆王朝幅员万里,尚且因为冗官问题而入不敷出,遽然崩溃,难道大总管想要我朝步庆王朝后尘……”
福寿看着李伯年被乱棍打出,心中一阵阵快感,鄙视道:“果然是腐儒,谁不知道庆王朝的覆灭是因为外戚专权,竟然怪到冗官头上,真是愚不可及!”
他本是随口一句牢骚,刚刚说完,却发现忙碌院子突然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之中,心中一寒,立刻想起了国舅冯道,顿时毛骨悚然。
“不好,这是那臭书生的诡计!”福寿大惊失色,心中却惴惴不已,心虚的左看右看,好死不死竟跟李贤对上了眼睛!
“有……刺客!”福寿扯着嗓子喊起来,心中更加惊慌——那人是谁?难道是国舅爷的密探?他要怎么对付我?想起宫中关于国舅爷的种种传说,他下身一阵抽搐,跨间一热,竟然吓尿了!
李贤跟福寿眼睛一对,立刻警觉,待听到对方呼喊,马上翻墙而出,沿着来路飞奔而回。
幸好皇宫守卫一向松懈,听到福寿示警后,竟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一气,让李贤轻易走脱。
他悄悄回到自己的小院,脱下反穿的外袍,塞到箱子底层,然后和衣而眠,耳朵却悄悄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