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安原岭外围,突的响起了阵阵骚动,扰得四野时刻都不安宁。
因为大战的缘故,实际上来安原岭探险的冒险者们已经很少了,就算是往常最为兴盛之日,却也没这般大的动静,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大阳教教众。
大阳教,教中内殿,大长老与夜鹰正自摆弈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在此刻随着两人的摆弄逐渐形成了纵横交伐线,各起争端。
隐隐中,一道金光自棋盘白方升起,竟化烈阳之形,芒光映射周边,刺眼而又霸道的排斥一切,而又隐约不可捉摸,外人自也无从察觉,只唯有当场两人才可感应到那莫名锋芒气势。
而就在白方烈阳腾起之际,黑方霎时变得溃不成军,被白方辐射剿灭了大半,可当此时,作为黑方的夜鹰却是不为之动容半分,相反其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丝了然兴奋的笑意。立刻全身一动,气势大涨,铁血杀场的血腥味一刹那间扑鼻咽喉,直蒙得人透不过气来,下一刻,变化陡生,只见那黑方棋子似散乱间但又形成了一个怪异状物,若蛟似蛇,猛地,散乱棋子似作活将而出,化作了一条腾云兴雨的蛟龙,带着血光,直朝那烈日骄阳扑抓而去。
然而,就在棋盘上方的两股莫测气势将要碰撞之际,只见那大日影像蓦地一收,转眼落入白子,消隐不见。至于黑蛟在一见对手退避后,也是不甘心地向着大长老咆哮几声,不得不重重地落于白子,两人之间再度恢复了原状。
“实在抱歉,将军。我前些日子受了那落候爷一掌、伤势未愈,实不敢与将军拼斗,还请饶恕则个。”大长老脸色顿时苍白道,气息不由得紊乱了片刻,但很快收起,平复了下去。
“哦!可是那周国姓落名纯的落军候?”夜鹰讶异问道。
“嗯!就是他。”大长老脸上平静但眼中满含怨毒回道,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咬牙切齿。
“那就没错了,落纯,位列周国当今十位天才中第三位,乃兵马大元帅帐下狼牙大将古天笑的左右手,现任都尉一职,其年纪尚轻,却早已步入我等真武大门,秘法强横,你会败也就不奇怪了。”夜鹰满含笑意的说道,总算有个同道中人了,都是败给了那该死的古天笑。想及此处,夜鹰眼中就是一暗,面色阴沉了下来。
“哼!”大长老不满一哼,面色变得铁青,似又想起了当日之挫,再加上被夜鹰直接揭了心中伤疤,再任他养气功夫到位,也是满腔怒火溢于言表。
“行了,大长老,此事你我知晓便可,至于你受伤功力倒退一事,还望切莫外传才是。”夜鹰脸色改换,郑重的对着大长老说道。
“嗯!将军之意,我是晓得的,此事绝不会由他人传了去。”大长老坚定沉声说道。
“好,如此便好,虚张声势虽说显得我等小气了些,但那古天笑我是知道,奸诈狡猾,此次派来之剿兵定是实力强劲,实乃大敌,敌人当前,我等当精诚合作才是,现下你我皆有伤在身,实力不复往日二分,但对付四个内武境武者是够了,想必古天笑也是想不到我会在此吧!哈哈。”
“是极是极。”大长老闻言当即狞恶笑道。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内殿外响起了一个禀报声。
“大长老,夜将军,二长老伍开求见。”
“是二长老,进来吧!”大长老恢复了如往日平淡应声道。
而在大长老话一刚落地,一个精神矍铄,满头华发的老人便快步走了进来,在略显宽阔的内殿中响起了令人感到恐慌的急促之音。
大长老顿时为之皱眉,道:“二长老,你何事如此匆忙啊!”
“大长老,今日我趁外出练功之际,四下曾查看了一下我大阳外围情况,竟然发现有一些人似乎是在刻意的搜寻我大阳所在,因此我便马上前来先知与你,毕竟现在我大阳教因掌教外出助战九原城,现在也只有靠你来领事了。”声音中殊无敬意,在走近了之后,二长老伍开便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着,眼中还时刻似闪烁着一抹精亮,自进来后始终紧紧的盯着大长老,面色有些怪异。
“哦!竟有这等事?看来有人惦记着我大阳啊!”大长老故作叹息道,但脸色仍旧平静一如作常,同时大长老默运起了内力,游动周身,尤其是胸间,狠狠地压下了伤势,面容顿时红润了几分,颇有了种童颜鹤发的味道。
二长老也没说话,只是双眼飘飘,似是在仔细观查大长老,待看见了大长老面容依旧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丝失望之色,虽然很快敛去,但大长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心下冷笑“哼!当真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上次刚伤重归返,掌教尚在,你自是不敢动作,现在才过几天?就这般按捺不住了?区区内武大成阶次,就算是依我现在力量,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敢起二心,要不是大敌当前,吾非拿你问罪不可。”大长老在心中发起了狠。
“对了,二长老你外出查看许久,是否已经探出那些不诡者来历了呢?”大长老淡漠言道,眼神阴晴不定。
二长老一闻听此言,当下老脸一红,他只是在略略看了下外界场景后就急不可待的闯到了这里,那有心情去调查啊!这下顿时把他问住了,想编个理由,可是事实却摆在不远的外面,要是搞错了,他可不想担待一个玩忽职守、虚报情况的罪名,哪怕他是大阳第三人二长老也不例外。
就这样,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双方都不言不语,甚至二长老脸皮还厚着神思物外。大长老见此直恨得牙痒痒,同为大阳教众,为何就是不一条心呢!就因为我手中有掌教临走时交托于我保管的宝库钥匙吗?那里面有你们想要突破的东西,仅因为这样吗?百年同门之谊,真要因为这样吗?
……
大阳外界,就在离大阳教不远处,一行五人小队在一蓬低矮灌木中正自偷摸埋伏着,头前一人胸口缠着白布,面容坚毅,一动不动,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过两刻钟,五人埋伏的地方外约十米转角处,一只眉嵌王字,黄毛突牙的吊晴白额大虎缓缓悠闲走来,时不时俯身停停,完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大,大哥,这就是你选的目标?”文充身后一名矮小汉子颤抖着音线问道,说完“咕咚”一声,还咽下了一口唾沫。
文充听见后就是一愣,探头回望而去,发现四人俱都脸色发白。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只虫子么?分分钟搞定。”无疑,跟屈然混久了,就连屈然的语言都被这群匪小子给学去了不少。
说罢,文充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满脸冲血,也不管身后犹豫畏缩的众人,直接一个后蹬俯冲,以强劲冲锋之势直袭那吊晴白额虎,如箭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