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门关为魏国的一处重要边境门户,其主要御防的就是来自周国的侵扰。
若沉睡的雄狮,狮门关当真不愧雄狮之称,高厚俱达当世一流,其间机括关卡更是藏有无数,然而,因人数的稀缺,加上连月的战争,现今却已大半无用。
雄踞高巍的城门竖立于城池的北面,其通往他城的要道俱被断绝,已然成一孤城,若不是周国的经济因战争而疲软,快要无法维持,古天笑也不会如此急切的攻打对方了,要知道在古时,无有方便运输之力,这粮草无论筹措抑或押运都意味着人力物力的大量耗损,寻常小国根本支撑不起一场远征,更何谈战时绵延半年,其间所耗真金白银无可计量,也难怪朝延的迫切,古天笑的急切了,打断对方粮道是一方面,主要也是自己也快支撑不起,需快有一次胜利所带来的声望及物资,才可继续让战争持续下去,也让某些人闭嘴。
魏国没有长城,也无绝壁,所以注定他是一个“受”
“营长,看情形,我们这一面防守甚是疲弱啊!此番强攻当以缓冲,箭压、攻心为上。”军师离原详解分析着战局道。
其旁是为一身高九尺余、披挂坚革锁子甲、手持长戟的魁梧大汉,他名王英,却是武力不凡,添为狼牙大将帐下第二位强手,其上乃一都尉,掌管一军。
“好,就依本初(离原表字)所言。”王英当即朗声大笑道,随后一挥大戟,喝道:“箭卫队何在?”
“箭卫队在此。”一行人出列,却是百余兵士手持强弓大步上前,其气势之威,竟卷起了一片沙尘,让在后方观看的屈然只觉震憾无比,男儿当如此。
“重甲队何在?”又是一声喝问。
“重甲队在此。”一行人随令出列,只见这方人却与前方人人数相当,且个个盔甲盖面覆身,除关节双眼处,防御竟无一遗漏,而又手持大砍刀,驻大盾,盾高一人余,覆身前而立。
“护。”
“诺。”只听一片呛啷中,重甲士兵已为箭卫队守起一片堡垒。
“本初看如何?”嘴角带笑,王英毫不饰掩得意。
“好,有此坚兵,当破此门。”离原避言就势道。
“你这滑头,哎!跟了我算委屈你了。”
“营长切不可如此说,能跟随营长,是本初的荣幸。”
“嗨!好了,不说了,箭卫队给我狠狠的射。”
强弓射程足有五百米,加诸于臂力,却是最高可达千百米,有此射程,却也是世界规则及材料工艺不同所致。
至此,北面的战斗就此打响。
“兄弟,跟我来。”也在这时,屈然的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却是头前带他进入七营的粗豪汉子,一番攀谈下来,屈然已知对方名叫墨石,与他同为百夫长。
“石哥,怎么了?”屈然讶异,他看墨石的举动火急火燎的,心中难免嘀咕“这老哥可真是个急性子。”
“嘿嘿,有你好处。”此刻的墨石一脸神秘兮兮。
见其不肯说,加之先前的援手,屈然也不好推拒,也就这样一路跟随而去。
“报,墨百夫长求见。”传令官一路疾行,奔至前方距战马十步远单膝跪地,面色敬畏地对着前方战马上的男人大声道。
“哦!墨石?”似诧异,遂转念一想“莫不是?呵呵,这个家伙,还是老性子,不过也好,正好着他试探一番。”
面色一正,低沉威严浓重的气息席卷“宣!”
“诺”
…
“石哥这是。”眼看距离前方那高头大马越来越近,屈然不免心中揣揣,这是要见首领了吗?虽说他来自一个所谓人人平等的世界,没有那般多的礼防敬畏,可是说到底对方可是一营之首,杀人无数,威势凛重,他可不敢太过放肆,小命不保那是轻的,军令如山他更是认清了其中规矩,但是临阵上马,他还是心中不安。
墨石听见,也不止步,温言道:“无事,兄弟岂会害你,等着吧!待我上前谏言,少不得第七营有你一位。”
这却是心里话了,虽说墨石粗豪了些,但这义气着实没说的。
“石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着小弟我的,尽管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给他办喽!”屈然心中感动,毕竟他俩见面才多久?也不免在对方面前掏了心窝子,连古文也半生不熟的卖弄了起来。
“哈哈,这才对嘛!”墨石也是心下高兴不已,毕竟关系就是这样撒下的,而且对方性情也颇合他口味。
…
“营长,属将墨石报道。”来至高头大马前,墨石当即单膝跪地大声道。屈然也是有样学样,随之一同跪下。
“嗯!墨石你之来意,我已知晓,这样,我就再着你一百骑士,你看如何呀!”王英王大营长却是抢先开口,一副知你莫过于已的样子,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
墨石愣了,他不是要说这个呀!虽然他也想,但也得让他再体整几时呀!顿时苦涩无言,嘴唇嗡动,想说些什么,却是不敢再言,对方的脾性他可深知,他也不想为这样一件小事触了眉头。
“还不快谢过营长。”离原这时带着一脸奸笑,活似一只老狐狸在那里摆尾耍弄。
“啊!是,末将愿往。”不再多言,像已忘记对屈然作过的承诺。
而这时,屈然亦是一脸茫然,说到底,他的阅历终究不足,连这样浅易交换都看不出来。
…
一支两百人脱离了大队伍,个个皆身穿轻甲重盾,手中的长槊也已换成了标枪
“石哥,我们这是。”自营长那儿回来后,墨石的脸上就带着点尴尬,连话也不那么豪爽大气了,他认为他没有做好,对屈然的信任辜负了。
眼下听闻,黝黑的脸上闪过些许潮红,呐声道:“按营长的吩咐,我们要去试探敌军,争取吸引敌人注意,给营长提供机会”
“啊!”一声惊呼,本已有了不好猜想,眼下证实,却是万万退不得了,初次临阵的屈然,顿实慌了。
“莫急,营长的箭卫队会给我们掩护的。”墨石安慰道,但在这一刻,心中却是少了些许谦疚,盖因屈然的慌乱已经显挂在脸上了,信奉一往无前的他,自是看不起这等懦弱之人,但他也不多言,兴许此番一战,两人再见不定时呢?下辈子吧!在战场上还没有听说过谁能够在心胆俱丧的情况下存活下来,不被一上场就让敌人一刀儿捅死就算运气好的。
策马奔腾,远处的城关拉近了距离,眼看眼前的箭矢“咻咻”飞过,屈然脑门的冷汗就是止不住的下流,连紧攥长矛的手都发白了,也是不知。
火线上跑步,这勇气可是非一般大,骏马也有些不听使唤了,若不是还有前主记忆相助,恐怕此刻的屈然早已自践马蹄,莫道上马迎敌了。
离门,愈发近了,簇矢也更紧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