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带着东西悄悄出了门。
“小林郁哟,你看爷爷我多么仗义,出去了你一定要带我吃顿好的啊。”我蹲在草丛里心说。
怎么说呢,我的感知能力还不错,方圆一百米我绝对能感觉到林郁的气。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换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关他的地方。
龙虎山可真是大公无私,即便是少掌门犯了事也要关地牢,一个走廊,两边都是用铁棒弄成的栅栏,想跑也跑不了。
现在已经入夜了,那些守夜的弟子也都是昏昏沉沉的,我倚在墙上,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粉。那药粉是用罂粟花的花蕊磨出来的,当时弄这玩意我也是好几次都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倒出来点,逼迫自己不能呼吸,然后捧在手上,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轻轻吹了口气。
说到罂粟我想起一首歌,洛天依唱的“罂粟花冠”,还不错的。
估摸着他们都睡了,偷偷探了个头,确认没问题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开始寻找林郁,这段时间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在耳边跳的一样。
“林郁!”我低呼了一声,可能是吸了少数罂粟的关系,他现在浑浑噩噩的,但看到是我,眼里闪过意思光芒,我赶忙从守夜弟子身上摸出钥匙。
林郁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很小,我在一个个试钥匙的时候,林郁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接着,我脑子一疼,躺在地上没了直觉。
该死!
睁开眼睛,自己被绑在一个大殿里,后脑勺疼的我直起鸡皮疙瘩,铁定有了个大包。林郁站在一个男人身边,那男人也有六十几了吧,穿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我直接把他认成了林郁他爸,就是龙虎山掌门。
“道长,你太不仗义了吧,把我绑着干嘛?还是这种**的绑法?”我看了看身上的绳子,呵,够内行的,我看他们天天清心寡欲的估计不知道**是什么吧,谁知林郁瞪了我一眼:“掌门面前少说点。”
我一听不乐意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能被绑这儿嘛,几年级的这么叼!有本事放了我单挑!”我一边喊一边扭动着身子,现在看一定很滑稽。
“你!”林郁可不像我天天接触网络,骂人自然比不过我,慢悠悠的说:“我不上学的。”
就他这句话,我笑的嘴都酸了。
“老张,算了吧。”
这声音好熟悉啊!
“艹,李海,你小子在这里?”由于我是躺在地上的,想看到李海只能努力抬头,正巧看到李海的鼻孔。
“李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吧,把这小妮子放了我龙虎山不得被她折腾死?”老张眯起眼,一道精光看向我。
“这么条件,开出来就是。别磨磨唧唧的。”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话说话里有话,装逼啊?
“我想借崔判官的判官笔一用。”
“滚你二大爷,你要判官笔找我干什么?打死你儿子我都不干!”我挣扎着,企图弄开这绳子,妈的,黑鬼不在,弄开了也不好跟他们打。
“如果你能找崔判官借给我,我可以教你道术,如果不去的话你就留在龙虎山吧。”
明显的威逼利诱,更何况我现在是处于被动,他绑着我,我随时会丧命,草,最讨厌这种感觉了。
“自己是掌门了不起啊!老头你他妈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这是请人帮忙嘛?回去改改自己的态度在来跟我吓掰掰!”我越说越气,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不吼没关系,一吼身上一阵清凉,随后散出一丝气息,跟梦里的感觉一样,但是没有那种能恐吓人的威力罢了,随后身上燃起了绿色的火,但是这火刚烧完绳子,大殿里突然有一道金光射向我,身上仅仅是疼了一下,火光在他们惊异的眼光中消散。
“老张,现在相信……”
李海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一拳冲着张掌门而去,张掌门没动,而是林郁念了声“急急如律令”举着桃木剑挡住了我。
“妈的!”我还想继续骂,李海“切”了一声拉住了我,严肃地说:“万一,从今天开始不要离开我半步!”
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龙虎山的防御大阵亮了一下,一股危险的气息传了过来。
“他来了!”张掌门皱起了眉头。
“嗯。”李海应了一声。
“谁啊?”我很好奇的问,结果他俩都没管我,直接跑了出去,我只好看向林郁。
林郁看着我,谈了口气:“跟我来。”他说完按下了墙壁上的一块砖头,一个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了墙上。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暗道!
“我的家伙呢?”
林郁指了指墙角,拿过家伙,我对着黑鬼一通亲,跟着林郁下了暗道。
暗道里面黑不隆冬的,两个人那么宽,不知道有多长。我和林郁只能摸黑前进,这黑暗弄得我心里毛毛的,一个不在意踩空了脚……
心猛地一沉“啊啊!!”
在我的惊叫,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成功的滚到了最底下,楼梯里传来了林郁急切的脚步声:“喂,没事吧”
我躺在地上,看着微亮的防空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的牙好像掉了一颗。”然后向外一吐,一颗白森森的骨头掉在了我耳边,是下面的一颗板牙。
林郁松了口气。
滚下来的时候身上疼得要命,骨头都酥了,要不是我耐打,估计都挂着儿了。
站起身,打量着这个防空洞,石壁上画满了红色的符,要不是我也是干这行的,铁定吓得不敢睡。
“这个是……高级的防御阵!”我大致的看过之后,惊呼一声,“大罗金刚护身阵。”
“嗯,这是应急用的,绝对安全,你睡会儿吧。”林郁还是那幅冷冷的样子,闭上眼小憩了起来。
我小声说了句:“多说话会死星人。”随后又看起了这个阵。
这阵复杂极了,要说我现在会的阵是初中的话,那这个阵就是大学。
林郁恐怕是睡着了,我悄无声息的拿出罂粟粉,撒在了他面前,自己嘴里含着薄荷保持清醒。
是人都知道,李海他们对付的人很厉害,我总不能躲着不出去吧。
一出门,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实力绝对不比梦里的那个女人差。
拿着黑鬼冲了过去,不知道李海和张掌门在干什么,跟一个很大的妖怪打得正嗨,有不少弟子已经躺在了地上,还好是晚上,要不被那些无关的人看见了还能得了?
那个妖怪是个火红的狐狸,我里他们还有点距离的时候,那妖怪看向了我,李海身上现在狼狈不堪,张掌门也好不到哪儿去。
“嗖!”仅仅是风声一响,我就被打到了天上。
好强!
我还没来得急惊讶,脖子就被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捏住了,他就是那个妖,这股妖气很霸道!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松开了黑鬼,手抓住这老人的手,企图掰开,但他的手力气很大,根本没有办法,而李海也攻击不到站在天上的他,站在天上啊!
突然,我能呼吸了,只是身子飞速下落,他是把我丢出去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片小树林离我越来越近,而那妖气也离开了。
我闭着眼,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树枝上划了不少的伤口,那些倒刺还在伤口里,当后背肚子在粗壮的树枝上撞了几下后,我落到了地上,胸口闷闷的,嗓子一甜,吐出了不少血,身上疼,全身都疼,那么高的地方,那么快的速度,不死也是万幸,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耳朵也是嗡嗡的响,明明坚持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还是眼睛翻了上去。
疼,很疼,非常疼。
这是我醒来后第一个意识,身上疼的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喉咙里也小声的呻吟着,想着刚刚的一幕幕,不禁后怕。
一个微凉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我安心了不少,睁开眼,看见的是满脸担忧的天行:“天行。”我的声音很小。
“我在。”得到他的回答后,我笑了一下,我敢肯定笑的一定很勉强。
我想伸出手抚平他禁皱的眉毛,但是手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刺骨的疼痛传入了我的大脑,我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天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满意的偏过头,感受着他受伤的微凉。
“喂,不要一醒来就秀恩爱啊。”说话的是范海,我一看,他旁边还站着范辛,来的人也挺多,除了刚才的三个,李海、林郁,张掌门。
“怪我喽,我这次又晕了多久?”
“两天了,你的肋骨只有三根是好的,其他的全断了,全身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树枝刺进了你肚子里,还好没有伤到内脏。”
“范海你绝对是故意的,告诉我这些不是纯粹让我伤心嘛。”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还能训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告诉你,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别人早就死了。”
“这事怪我,我不该睡觉的。”林郁说着话看的是天行,还是一种敌视,恐怕因为他是妖吧。
“也不全怪你,我想出去你也拦不住。”
“常天行,你好好的保护她吧,我还有事。”李海说完也出去了。
“天行,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在我身上投下一片阴影的妖孽问。
他温柔的对我笑了笑:“接到消息就赶来了,三年没见你也还是老样子啊。”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饿了。”
“吃什么?”
“吃什么?”
天行和林郁几乎是同时说的,我干笑了两下,“一个去买麦当劳一个去买奶茶。”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我能肯吃医院的饭嘛?
他们出去后,其他人也都走了,只剩下个范辛。
“范辛。”
“嗯?”
“我的五弊三缺犯的是不是残呐?不然怎么一次伤得比一次重?”
“张掌门算过,可是没算得出来。”
算不出来?我愣了。一般算不出来的东西除非是算卦高手故意隐藏,不然不可能算不出来。
“是吗?”
“嗯。”
后来就没声了,我也睡了会儿。
最后我还是被肉香味弄醒的,喂我吃的当然是天行,要说起来他是我前世的男朋友,我跟我前世都是同一个人,只是记忆不同,但名义上来讲还是我男朋友。
一口肉,一口奶茶,一口披萨,一口可乐,不知道这日子有多舒服。
“医生说你至少要住院三个月。”吃饭的时候天行说。
咽下肉,对他说:“你告诉李海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就说我出车祸了。”
他噗呲笑了起来:“你还要上学啊?”
“怎么了,不许笑,我上学怎么了,我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人。”
他笑着喂给我一块肉。
“上官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想天行这么照顾我可能就是因为上官云吧。”
“她啊。”天行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就是你,她是怎么样的人,看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妈蛋!”我也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到身边林郁范辛两个电灯泡。
“那个,你们吃不?”我看着他俩问。
“不。我回龙虎山。”说完他起身就走。
“我可不当电灯泡。”说完,范辛也跑了出去。
“那个人是谁啊?”我最终还是看向了天行。
“胡三太爷!”他说着,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
“胡三太爷就胡三太爷吧,生什么气啊?”
“要不是她,你上辈子就不可能死那么早。”他说着捏紧了手上的汉堡。
“得了,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汉堡都被你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