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
步锦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眼神看着就让人想挖出她的眼珠子。
步锦原本还想放她一码，现在看起来，就算她好心放过她也会被记恨。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吃力不讨好的去做圣母？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这样想着，步锦也就对着花衬衫大妈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们黄家凹的人好着呢，对自己人那是没话说的。但是就有这种整天想东想西的人不肯老实过日子，老想着挑拨村里面的关系，让我们内讧。真是心思恶毒啊！！”
她话里话外把自己当成了黄家凹人，花衬衫大妈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她有一张大嘴，笑起来的时候就露出了一口黄牙。现在步锦走近了些，还能看见牙缝上卡着的青菜叶子。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那股恶心的口臭味，步锦抬起手捏住了鼻子，抬起脚就对着矮个子女人的肚子踢了过去。
“让你口臭！！”她骂道。
围观的孩子拍手大叫了起来：“啊！！她踢了！！！！”
“用右腿这样踢的！”
“这个很像电视里的黄飞鸿啊，那个佛山无影脚就是这样踢的！”
“好厉害！”
随意一踢就有这样的效果，就算只是一些孩子的欢呼声步锦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
她这一脚用的力气不算太大，也就是会让人吃痛但是不会受伤的程度。矮个子女人却不领情，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很快就又爬了起来原样跪好。
“你没有吃饭吗？”她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小声的说道“看来书记家对你也不怎么样嘛。”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站得很近的步锦，就连边上的大妈们也不能听清。
卧艹！！！
步锦心里被脏话刷屏，这人还真是……她不再客气，对着矮个子女人的脸就是一口痰。
说来也巧，矮个子女人正好仰着头张着嘴说话，那口白色的浓痰不偏不倚的就进了她的嘴巴，噎住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她那颗高昂着的头颅总算是低了下来，掐着喉咙一个劲地吐。步锦对着她的背踢了过去，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都拖了起来用力一甩。
矮个子女人就被甩到了河里。
“啊！！！！”
孩子们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就连一门心思干活的女人都让开了位置，矮个子女人呆着的区域顿时就空了起来。
“啊！！！”她用力的在河里扑腾，尖声叫着“救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人太差，在场的人看热闹的看热闹，发呆的发呆，干活的干活，竟然没有一个人理她。
“老妖婆！！去死吧！！”
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然后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就砸到了矮个子女人身上。
步锦定睛一看，那扔石头的人她还是认识。
五六岁大的小男孩，长相黑瘦。如今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短裤站在水里，手里还抓着两个鹅卵石。
“死老妖婆，打死你！！”他也不在乎会被人看着，反而在大家的注视当中昂首挺胸，像一个英雄一样继续往矮个子女人身上砸石头。
“喂！”矮个子女人的孩子大叫了起来。他气势汹汹的朝小男孩走去，边走边叫着：“黄耳朵！！你在干什么？！！”
黄耳朵一边不慌不忙的对着矮个子女人扔着石子，一边说道：“启子哥，你不是说这老妖婆对你不好？我在帮你出气呢！她这么坏，活该被打死。等她死了，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启子一听，心里微微一动，竟然就这样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不给我面子。不过看别人打怎么也没有自己动手来的爽快，把石头分几个给我，快点，我自己打死她好了。”
黄耳朵听话的把手上的石头都递给启子，自己又弯下腰在河里摸了几个。其他孩子看到他们两个砸得好玩，有样学样起来竟然都开始朝矮个子女人身上砸石头。
要不是最后花衬衫大妈看矮个子女人在河里没了动静，呵斥了孩子几声把他们赶开，她这次十有八九是真的要死了。
步锦把矮个子女人丢下河之后就站到了几个大妈身边，和她们一起看着河里的热闹。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像黄家凹这样整个村的母亲都不像母亲，孩子都不像孩子，步锦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这些女人应该都是被拐卖来的。她们大多都两眼呆滞，神情憔悴，而且已经和村里的人生了孩子。但是黄家凹的人显然还是不放心，所以在让孩子看着她们的同时，还让几个健壮的大妈跟着。这样就算她们起了心思要逃跑，孩子也能及时发现然后被大妈拦住。
“这女人是谁家的？你们这是要把她送到卫生所那边去吧，医药费可得让她家的人来掏，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步锦一脸刻薄，“要不然就是你们给，是你们让我打我才打的，人也不是我用石头砸的，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大妈们被她的话气得一噎。花衬衫大妈忙着叫人把矮个子女人从河里拖上来，没有注意到步锦的话，另外几个一直看戏的大妈就忍不住说道：“你就放心吧。就算我们要钱，那也是要去了耀书记要，他要是直接拿你抵债了那我们也拦不住。不过你也别担心，黄瑞可是个好人，身强体壮的那话儿可……你到时候指不定又多喜欢呢。”她这话说的刻薄，直接把步锦当成了一个物件，还是一个银荡的物件。
步锦也不反驳，她只是沉着脸直接抬起手对着说话的大妈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得很。
乘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步锦左右开弓，一连串的巴掌就跟了上去，把那大妈都打蒙逼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还真别说，这巴掌声挺有节奏感的。
“贱！！！人！！！”大妈气得吐血，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上前要去帮忙。步锦先一步放开了人朝后跑，边跑边大叫。
“强子！！！强子！！！救命啊！！！！！有人要杀了我！！！”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穿透力十足。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叫声可以在深夜里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吵醒。
不过她用不着吵醒全村人，她只要吵醒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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