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院坝里只剩下两支队伍,领队的却只剩下台上那位仙女姐姐。稚徒们看着对方,眼中都透出一股隐隐的对抗之意。人实在是很有意思的动物,只要立场有所改变,思考也就会跟着改变。
白衣少女几次看向隐在夜色中的内院大门,终于安奈不住。这次考试不只是与稚徒们关系甚大,也关系着她是否能得到足够多的灵气值。时间越久,只怕那些合格的药材就越不容易找到了。她心中暗恨,只得向当值师兄道:“师兄,白冰师弟也是这次的领队人,应是有事耽搁,还请师兄代为照料其中一队稚徒。”
“师妹放心,这是职责所在。”秦姓师兄笑着点了点头。
白衣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跃下高台,点了一队稚徒领着疾步而去。剩下了夏长安所在这一队,顿时都傻了眼,一个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不过夏长安半点也不担心,时不时地打量着台上一袭白衣,俊眉朗目的当值师兄。
灰衣的仆童,青衣的稚徒,玄衣的外门弟子,白衣的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等级则是根据腰间束带的颜色来区分。
这师兄这人怎么那么熟悉呢?姓秦呢……,好一会儿,她才从记忆深处把一段有关资料给扒拉出来。和此人挂上了钩!
姓秦,名越!在自己临死前一跃成为师门新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不由咂了咂嘴,心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什么借口和他套套近乎,从而培养下战友之间的感情呢?以后自己在宗门内也有个后台啥的。乱七八糟的想着,夏长安脑中忽然灵光闪过,对了!是人都希望能遭遇几匹黑马,恨不得在黑马没发掘前结下深厚情谊,自己三世重生,可算是开足了外挂,这种资源怎么就没想到好好的加以利用呢?
这么打定了主意,看着师兄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暧昧怪异。台上秦越似有所感知一般,暮地抬头。
夏长安来不及低头,索性扬着头,装出一副走神的模样。好歹也几十岁的人,哪里有装不像的道理?
秦越目光扫过广场上仅剩的稚徒,对走神的几个直接忽略。心中却有些困惑,他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那眼神不带敌意,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要是夏长安知道秦越的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没寻到各究竟,秦越索性放弃了搜寻,继续等候。对台下稚徒们期盼的眼神,自动无视。倒不是他不通情理,而是今日轮值,他不能去做职责之外的事,否则坏了规矩内门弟子同样会被责罚。
终于,就在孩子们望眼欲穿,都快被山风吹成人干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对不住,对不住啊!云师姐,我一不小心睡着了!”待发现院坝里只剩一队小孩时,清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跟着垮掉了还有一群小小的稚徒们脆弱的心灵。谁不希望来个威武霸气的领队师兄,或者如花似玉,灵术高强的领队师姐,可这个人好像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汪玉函看着来人,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哎,我真是想着个面团撞死算了!”小姑娘拍着额头,小声抱怨:“长安师姐,我看这次的任务真是没有啥希望啦!你说,我们怎么就那么——”她碎碎念着,猛然发觉身边的夏长安正盯着突然出现的白冰师兄,双眼霍霍!不由吓了一跳,用力戳着夏长安的肩膀,低声道:“我说长安师姐,你这是——恩恩?”
“恩你个鬼!”夏长安眨巴了两下眼睛,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反手拍掉那根不停戳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头,心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