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凰正在街上晃着,却见前方乱作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着火啦!”有老百姓做鸟兽般向这边散来,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喊着。
朝凰跳脚往前看,这才看到不远处确实有黑烟燃起。
朝凰刚准备问夙墨该怎么办,就被冲撞过来的人挤了一下。瞬间两人分散,就连朝凰呼喊夙墨的声音,都被湮没在人群里。
朝凰仿佛看见了夙墨的白袍,刚想挤过去,便觉得眼前一黑,无力的倒了下去。
夙墨被人流挤到路边,看着火没有往过蔓延,觉得有些奇怪,转头却只见到小猴还有犬尔愣愣的看他。
夙墨嘴角的笑意转瞬消失,凭借灵敏的嗅觉去寻朝凰走散的方向。却发现空气里混合了奇怪的香气,这味道混杂无比,好像是某种特制的香料。再仔细一嗅,不妙,是洋金花!夙墨连忙掩鼻。
显然犬尔的嗅觉更加灵敏,早已掩鼻往一个方向走去,夙墨和小猴面面相觑了一下,便跟了过去。
朝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倒在一个老房子里。自己的额头上好像还贴了一张道符。小顽倒在不远处,四只爪子拴在一起,额头上也贴着一张类似的道符。
“小顽,小顽。”朝凰轻轻换了几声。
小顽睁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朝凰已经醒来,头上也贴了奇怪的东西,它无力的扭扭屁股,示意自己还活着。
“我马上来救你!”朝凰小声跟小顽说。
小顽心里流泪,它自己这是造什么孽啊,自从跟了她,不是遇到老魔头,就是被变态拐。现在还被封了法力,说不了话,简直是哭瞎都不能去茅厕里哭。
朝凰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腕上的绳子栓的很紧,想要点火烧断绳子,却发现自己中气不足,法力不能流通,想来是头上这张道符封了法力。
朝凰无奈,只好跟毛毛虫一样拱到小顽身边,努努嘴道:“小顽,你快用嘴,帮我把这玩意儿皆了,我们就能跑!“
小顽挣扎了一下,刚想张嘴去咬,却见门被打开了。
外面的光泄露了一地,朝凰抬眼迷惘看去,小顽立马倒地装死。
一个高大身影逆光而站,忽然接触强烈的阳光朝凰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睛,却见那个男人踱步走来。
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一把无纹佩剑,配着一张面无表情,而且让人过目就忘的脸。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抓住朝凰的领子,将她拽起来,另一只手一把撕掉朝凰头上的道符。
冷声说道:“跟我过招。”
朝凰愣了,小顽也没忍住睁开眼往这边瞟了瞟,感受到男人不善的目光,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你是在约战?”朝凰黑了一张脸,约战不能好好说或者下封战书?一定要用这种凶残的方式吗?
“废话少说。”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割断朝凰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朝凰连忙活动了一下手脚。
男人不等朝凰稍作休息,便一把提起朝凰往外走去,朝凰就那么被拖了出去。
小顽心中流泪,为什么不解开我的。
男人把朝凰丢在地上,他斜眼看着这只狼狈如山鸡的凤凰,冷声说:“三十回合。你胜我十个回合便算你赢。”声音中尽显不屑之意。
“比什么?比剑?”朝凰爬起来,看了男人腰间的佩剑一眼。心下腹诽,这个比剑嘛,可能比不过,要是比“贱”,可能胜算还是挺大的。
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半头的男人,朝凰眼中却毫无惧怕之色,夙墨可比她高俩头呢!
男人看着眼前女子眼中的坦荡,心下冷笑,待会你就自信不起来了。
只见男人的背后忽然生出一双巨翅,转眼间竟然变成一只巨大的,巨大的鹈鹕。
朝凰简直被这只鹈鹕丑哭了,鹈鹕中也有帅的,可这只鹈鹕明显就是鹈鹕里都算丑的。想想那张过目就忘毫无特色的脸,朝凰想,果然修成精后,男的会变帅,女的会变美。
未等朝凰回神,只见那鹈鹕一翅膀就扇了过来。朝凰在急忙躲避的同时,也连忙变回原形。
卑鄙小人竟然偷袭!朝凰心里骂着,转眼变作五彩九天凰,风飞九天。那鹈鹕也不甘示弱的跟朝凰飞到同一高度。
朝凰微微张口呼出火焰,那火焰便直直的往鹈鹕身上飞去,鹈鹕连忙侧身,不过一侧的羽翼还是烧掉了一片。
少了撮毛,鹈鹕飞起来有些失衡,但是他仍旧大力呼扇起翅膀,扇起的风却变作利刃,直直往朝凰身上割去,朝凰连忙躲避,却还是不免被割伤。
身上挨了两刀子,朝凰心中更加不满,这只丑飞的鹈鹕跟那个老魔头一样,长得丑心不善!
又一个火球抛去,趁鹈鹕闪躲的空隙,朝凰一一翅膀扇下去,那鹈鹕便被朝凰拍的直直往下掉。就在快要着地的时候,那鹈鹕忽然化作人形,双脚稳稳落地,抬手抽出腰间佩剑猛地向朝凰刺过去。
只见那剑渡着青光,妖气更是不住的往外散发。那剑尖上,赫然是一个吐着信子的蛇头!
朝凰大惊,正想躲避,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落在自己的背上,安抚似的摸了摸朝凰的头,那熟悉的气息让朝凰镇定下来。
夙墨从腰间取下非天,非天转眼便化作大刀模样,夙墨横刀一劈,非天便直直的将那剑尖上的蛇头斩掉,黑血飞溅,夙墨的白衣上也染了乌黑色的血迹。
“小心,这血有毒。“夙墨提醒着朝凰。
只见那玄衣男子嘴角勾起冷笑,反手一剑又刺来,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朝凰,而是夙墨。
那剑上的蛇头不知何时又生了出来!
夙墨依旧淡定,非天落下,这回连着男子的右手都生生被砍下。
咔哒,剑落地,男子也急忙跳下,捡起自己的右手,将剑收入剑鞘。
“认输?”夙墨挑眉问道,将非天横在背后,从朝凰背上跳下,朝凰也紧接着稳稳着地化作人形。
玄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纵身跃到屋顶上,再跳下去,消失。夙墨眯眼,看来是有人指使。
“看来今晚吃不到烤鹈鹕了。”夙墨略带惋惜的摇摇头。转头笑着看朝凰,朝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扑进夙墨的怀里,抽泣道:“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了呢。”
他是把她丢了没错啊,夙墨有些汗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脑袋,却又柔情起来,摸摸她的头,这才注意到她的左手臂有伤口,还往外溢着血。
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细细的查看,这才发现她的脖颈处也有同样的伤口,差一点便是喉咙。
夙墨心疼,下手竟然如此狠毒。指尖轻轻抚摸过朝凰的伤处,那伤口竟然慢慢愈合,朝凰惊奇的睁大眼,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夙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治疗好她身上的伤口。
孟朝珏躲在暗处看完这一幕幕,此时簌风正单膝跪地俯首准备领罪。
那只断手已经被装了回去,但伤口处还流着血。
“奴才办事不牢,请王爷责罚。”簌风低头,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
“下去吧。”孟朝珏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脸上的冰封却丝毫没有瓦解,或许是从未瓦解过。
“就是她了。”孟朝珏轻声说道。
柳行之笑着奉承:“那便是龙凤呈祥。”
“不过,要先除掉那只狐狸。”孟朝珏眼中杀意四起,寒意更甚。若得凤便可破咒语,他不会让大孟江山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这厢,朝凰回到小黑屋里,揭掉小顽额头上的符纸。夙墨捡起那张被朝凰随意扔在地上的符咒,眼中神色微闪,这是柳门的符纸。柳门历代为皇室称臣,看来这次打劫朝凰的,是配龙纹的人了。
朝凰抱起小顽,夙墨带着她往山下走去。
夙墨紧紧拉住朝凰的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