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芳子像是在笑:“为何不要?”重复着她这世上最亲的人的话,为何不要?突然阚芳子站起,手指阚俈,大声说:“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最亲爱的阿玛。”
周小被自己的娘亲吓到了,拉一拉阚芳子的衣服,小声地说:“娘,他是你的爹爹?”
阚俈原还在阚芳子的话语中震惊,又被阚芳子身旁男孩的话吃惊,男孩喊芳子是娘,那么说明那孩子是自己的外孙?
阚俈面若呆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孩子,正手触孩子之时,阚芳子一把将周小拉到身后。
阚俈由欣喜变得冷淡,“芳子,爹爹向你保证爹爹从未对你下过毒!孩子可不可以给爹爹看看。”一代首领大人今日却在自己女儿面前用乞求的口吻征求女儿的同意!
“若不是你,谁敢对我下毒!”等等,阚芳子突然想到,当年除了阿玛,还有一个人。
“是宰父翁源。”父女心声一致,同时说出。
“芳子,若真的是翁源,爹爹替他向你道歉,翁源在三年前的一次狩猎中不幸被狼叼走。”阚俈捡起地上的解药,递向阚芳子:“芳子,喝了它吧。”
纵使芳子之前不听他的话,一心想嫁那凡夫俗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原谅芳子的狠心,毕竟谁没有过一次年少轻狂的时代?
现在他想要的只是芳子,希望芳子可以在他身边直到他病老年衰。
看着自己的爹爹眼中真切的歉意,阚芳子觉得自己亏欠爹爹太多了,爹爹不论任何时候,都在为她考虑。而自己呢?只知道一味地抱怨,一味地赌气,从不为爹爹思考过什么。
明明五十刚过的人,白发却异常多,眼角的鱼尾纹如淘气的孩子紧紧缠绕,诉说时光留下的痕迹。此刻,她才知道,爹爹不是当年骑马奔驰的壮男子,而是渐渐变老的老男人。
过程则需一个儿女伴随,能伴随的仅有她一人,至于月子根本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想着想着多年未流过泪的阚芳子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她儿女的身份,对父亲的爱,双手捧来解药,“谢谢爹爹。”
没有身份的压迫,一个父亲与女儿最普通的对话。
周小看着他娘,不解地说:“娘,你为什么哭啊?”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他们无知懵懂的世界没有大人的惊险动人的画面,有的只是过多的为什么。
阚俈多年的盼望,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一声爹爹深深触动他的心,仿佛被激荡的湖面,久久的涟漪。
解药在众人眼光的伴随下,发挥作用。
最明显的莫过于阚芳子的皮肤,由苍老褶皱变得华润白皙;那杂乱无比的头发随着解药的作用,慢慢地,变得乌黑亮丽,不是很整齐地披在腰上;
两双恐怖的眼睛恢复常人的样子,但要比常人的更加水灵,似清晨的露珠。
嘴唇,娇艳欲滴,好像被人抹上桃色,媚人但不艳丽。
周小从未见过娘如此美,发出心中最纯真的赞叹:“娘,好漂亮。”
众人也暗暗震惊阚芳子真的好美,若单看外貌,还以为是刚三十的女人,魅力正旺。放在皇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这面孔……这面孔,真的好似一个人,那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