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凌兰到的时候,百里凌雨正嘤嘤哭泣,她虽然长相娇媚,往日哭起来也是极美的。
但是现在脸肿的像猪头一般,真是怎么看怎么丑。
百里凌雨大约还没有照镜子,不知道现在自己顶着一副什么尊荣,只想着保留证据,也没有给自己治疗。
学着往常一般,嘤嘤哭泣,企图勾起大家的同情心。
只可惜,只有她父亲,大长老是真正的怜惜,其他人眼神中隐藏着厌恶。
“父亲,各位叔父,我好心好意去找兰姐姐,开导她,她却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成这个模样,各位叔父要给雨儿做主啊!”
大长老脸色极其不好看,看到百里凌兰进来,大喝一声,“跪下!”
百里凌兰看着他,头颅高昂,“凭什么?”
“就凭你无故殴打同族子弟,我作为白家长老,难道让你跪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无故殴打?”百里凌兰冷笑,“谁告诉你的是无故殴打?”
“当然是有原因了!”有一个弟子说道,“谁不知道堂堂第一天才,连圣灵之光都没有激发,天才变成了废柴,你心情当然不好,倒是可怜了前去安慰你的雨儿,成了你发泄的对象!”
百里凌雨哭声更大了些。
百里凌兰看着说话的女孩,冷笑,这个人她也眼熟,上一世对她各种卑躬屈膝,这一世脸色变的不比百里凌雨慢。
此话一出,议论纷纷,“什么天才变废柴,我看本来就是废柴,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激发了圣灵之光,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明知道自己是废物,还有脸第一个进行测试,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百里凌兰静静的站着,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脸上的冷意越来越甚。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族。
“安静!”等骂的差不多了,大长老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然后看向百里凌兰,“百里凌兰,你欺骗家族,激发圣灵之光的事先不和你计较,跪下请求雨儿原谅!”
百里凌兰看着大长老,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玉简,捏碎。
百里凌雨的声音传出,“兰姐姐,家族里灵气最充足,修建最华贵的兰苑,以后你是没有资格住了,父亲已经把它送给了我。”
百里凌雨停止了哭泣,变了脸色。
她盛气凌人的声音还在响着,“这名字我不喜欢,以后就改名叫雨苑好了。”
“如果兰姐姐想要接着住,也不是不行,我还差一个伺候我洗漱的丫鬟,不知道兰姐姐愿意……”
声音停止,大长老脸色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说不出的难看。
“呵呵。”百里凌兰冷笑出声,“这就是所谓的好心安慰?我竟然不知道好心都可以这么用了!”
“你卑鄙!”百里凌雨指控。
百里凌兰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大长老,我是族长之女,白家名副其实大小姐,百里凌雨以下犯上,我出手教训就教训了,以后若敢再犯,就不是打几巴掌的事了!”
“你……”
大长老被百里凌兰气的肝疼,他想不到以前那个白痴一样的人,竟然长了心眼,懂得录音了!
“还有,兰苑是我的院子,你没有资格把它送给任何人,以后更没有资格进入!”
“就这样吧,我累了。”
百里凌兰说完,准备走人,她实在不想去面对这样一群人。
因为这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上一世的她有多蠢。
把这样一群人当做真正的亲人,爱护着庇佑着。
“站住!”
大长老大喝道:“你已经不是白家大小姐,你父亲常年昏迷在床,不适合做族长,我和众位长老商量过后,决定剥夺他族长之位,从此之后,族长之位由本长老担任!”
百里凌兰猛然间扭头,身上气势毫不掩饰爆发开来,“你说什么?!”
百里凌兰毕竟曾是灵皇强者,固然现在仅仅是二阶修士,爆发开来的气势,亦震惊了全场!
大长老震惊的看着屋子中间,那个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女孩。
她只是一个十五岁,二阶修士,连真正修炼都没有踏上的废物!
他竟然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运转灵气阻挡!
大长老震惊过后,是滔天的羞怒,属于大灵师强者的威压,毫不留情尽数朝百里凌兰轰压而去!
百里凌兰毕竟只是二阶修士,她有气势,却没有相应的灵气。
她只觉得强盛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死死禁锢,挤压。
她浑身颤抖,却强硬的高抬头颅,绝不下跪!
而在百里凌兰身边,被溢出的威压波及到的百里凌雨,扑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疼的她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
“雨儿!”
大长老一惊,连忙收了威压,百里凌兰身子又晃了晃,胸中气血翻腾,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鲜血喷出。
大长老将百里凌雨扶起来,输了灵气到她体内,她红肿的脸恢复了几分,“你没事吧?”
百里凌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她看着父亲,很是委屈,“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大长老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百里凌兰一眼,她身体微颤,却稳稳的站着。
他知道大灵师威压,对一个修士意味着什么,他威压再足一些,杀死她都轻而易举!
而她却稳稳的站着,连血都没吐一口。
大长老震惊的同时,又看到她清冷而决绝的眼神。
他心里一个咯噔,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废物,终其一生,怕连修炼一途都踏不上去。
可是,看着她清冷冰寒的眸,他却升起了杀心。
“百里凌兰,你已经不是白家大小姐,限你今日搬出兰苑,去荒苑吧!”
荒苑是名副其实的荒苑,在白家最边缘的地方,只是一个破落的院子,灵气极其稀薄,近乎没有。
百里凌兰咽下翻涌的鲜血,“你妄想!族长之位五十年选一次,我父亲才在位二十多年,你没有资格剥夺他族长之位!”
“按理说该这样,但是你父亲昏迷在床已经十年,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他胜任不了族长的职位,该让贤了,这是整个长老会的决定,你无权质疑!”
百里凌兰没有说话,她只是抬头看向端坐着的众位她的叔伯,可是一个个低头喝茶的喝茶,左顾右盼的左顾右盼。
往日对她疼惜无比的叔伯,没有一个人开口为她说话,哪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