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上的星星就像眼睛一样,而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如果现在是繁星闪烁,那属于我的那对在哪呢?我的意识告诉我,我正倚在病房的阳台旁,抬头便是满天繁星,可惜,我却看不见。我经常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占据我时间的就是睡觉,现在周围静得出奇,只听得见稀稀疏疏的蝉鸣声,现在应该天黑了,我摸索着爬上床,明天就可以恢复视觉了,这一夜我睡得一点也不好,我怕和以前一样,纱布一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第二天早上。
和煦的阳光照进病房,即使蒙着一层纱布我也能感受到光,我的视觉恢复了吗?等一下,有动静!我听见门“咔嚓”一声响了,会是谁呢?不管了,先装睡。
“北禾,星辰的眼睛治好了吗?”爸爸的声音。北禾?意思是刚才他一直在这里?一晚上?说不定。
“星辰的眼睛恢复得很好,我爸去文莱开医学研讨会了,这几天由我负责。”这个北禾可是医学界响当当的人物,从小就和他爸爸“臭味相投”,每天都在研究怎样配药治病,这个人每次考试都挂科,还是每科都挂,但对医学确实了如指掌,很幸运,因为他那臭鱼干的爱好和大敞开的“后门”,终于在18岁,也就是最近,考上医学博士,到他老爸的医院上班。
“这次不会再失败了吧?”爸爸的语气带着一丝忧愁,我明白,他失望了很多次,和我一样。
“这次很成功,”北禾停顿一下,又说:“但是我爸爸要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是什么事呢,难道下半辈子我又要活在黑暗里?
“你说。”爸爸看中的是前半句。
“爸爸给星辰移植的是人造眼角膜,使用期限只有三年,前提是不能沾水,不然随时有可能再次失明,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小时,更有可能是一分钟,而且人造眼角膜只能移植一次,失效后只能再找新的。”什么,不能沾水,那岂不是不能哭了,这样我会变冷血动物吗?我一激动,翻身坐了起来。“妈呀,见鬼啊,僵尸出洞了呀!”又是北禾那欠扁的声音。
“叫什么叫啊,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莫名其妙,快来给我拆……”不对,爸爸在,要淑女“亲爱的北禾医生,麻烦你快拆了我的纱布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快点看见你然后扁你一顿!当然后面这一句我没说。
“YESIR!这就来。”
一圈两圈三圈,纱布随着脸颊滑落,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梦里有个金发天使告诉我,当我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我将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可是我并不信,我认为我长得不漂亮,我对自己的容貌意识定格在了六岁,我还没失明的时候。眼前的白雾慢慢消散,透过病房的窗户,我看见对面病房的阿姨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旁边坐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耳垂上有一个黯淡无光的蓝宝石耳钉,头发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竟然是金灿灿的,让我想起梦里的金发天使,我看入了迷,他似乎也看见了我,朝这边看了过来,我马上转移了视线,落在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身上,看起来很年轻,留着少许胡子,眼睛挂着血丝。“爸爸!”我不会认错的是他没错,我紧紧抱住了他。“我来也!”哐当一声,门被一脚踢开,听着声音就是月辰了。“你这个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淑女一些,你都18岁了,你让我怎么告诉媒体我有一个粗大条的女儿啊?”爸爸在月辰脑袋上磕了一下。“好啦,下次注意就行了嘛,敲木鱼啊。”月辰揉了揉被磕红的头。“还敢顶嘴?”爸爸做好继续打的手势。“不、不敢了,呵呵,不敢,”月辰苦笑着,“姐!你看得见了吗?”月辰屁颠屁颠地跑到我面前,这就是月辰吗?他们都说我和月辰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我的样子吗?我忍不住朝她脸上捏了过去。“哎哟,怎么回事嘛,你们都欺负我啊?”我回过神来,收回淘气的小手。“行了,你们收拾一下,马上去新学校报到。”爸爸看了一下手表说。
“什么?”我和月辰异口同声地说到。去学校,我都十年没上过学了,一直都是请家教,没想到要去学校了,心里还是震惊了一下。“去圣爵菲斯,要求和以前一样,不能透露身份。”
圣爵菲斯学院,听月辰说过,是一个美得像天堂一样的学校,可是月辰以前上的都是很普通的学校,现在却要换一所贵族学校,还不能透露身份,意思是要那些富家子弟相信一对穷酸双胞胎到贵族学校上学,原因是奖学金比较高?反正我是不会相信这样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