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眼神交汇时,微微一笑,只是目光有些缥缈,不知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何处。而他略显紧张,表情极度不自然,时不时的摆弄眼镜。而我经过这几年磨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唐雨希。如今,在陌生人面前我不再胆怯,多了几分从容、淡定。
“小姐,你的水。”
“谢谢。”服务员的出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服务员扭头望着我对面的男士说:“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也可以我一杯白开水吧!”
我心一怔,满眼好奇的望着他。等服务员转身离开后,我不解的眼神望着他,“你怎么不喝咖啡?”
面露青涩,腼腆的说:“……其实我不习惯喝咖啡。”
“是吗?”我两眼发光直直的望着他,好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平静的说:“我也不太喜欢咖啡。”
两人对望着彼此,少了开始的尴尬、紧张。慢慢的,我们开始打开话题。我们聊了张扬,聊了蒋露,聊了我们的生活,聊了一些我们从前的经历。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他是个单纯的大男孩。和他坐在一起,好像瞬间回到那个单纯的学生时代。
在暮色降临之际,我们不得不告别。虽然我没能对他产生悸动,但是和他聊天后心情畅快不少。暮色来临,城市独有的霓虹灯亮起。我们站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挑眼望去一对拉长的身影,为夜添加了几分活力。
赵新望着我,彬彬有礼的说:“我送你吧?”
我嘴唇微扬,礼貌的回绝道:“不用了。”手指前面路口,“我家就在前面。”
最后两人挥手说再见。
暮色越来越深,天空变得朦胧、深邃,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想起了赵新,想起了学生时代,想起了那些本想忘却的人。一直努力压制的某些记忆,渐渐在脑海里浮现,愈来愈清晰,恍如发生在昨日。那些记忆犹如刺一样,狠狠的扎在心里。越是想起,心就越痛。越是想忘记,反而越是清晰。
独自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修长的身影,有些凄凉。在茫茫人海中,我们都是孤独、寂寞的陪伴者。我们渴望遇见对的人,与他心相印,影相随。从此以后,不再孤身一人。即使暮色降临,细雨纷飞,寒风吹起,也不再觉得冷。但人来人往的城市,彼此相视却不相识。擦身而过,回眸之间,再姣好的容颜,也抵不过匆匆岁月。谁又是那个对的人,谁又能带我走出无尽的深渊?
走在人群里,我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孩。我的苦,我的愁,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偷偷流泪;在无人相识的地方,肆无忌谈的哭泣;在有风的地方,大声呐喊。突然脑海浮现电影里的一幕:公交、或者地铁上,女主角望着窗外,神情黯然,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好似大师手下的一副画,意境优美。多少人为她忧郁的气质动容,甚至久久不能忘怀。可现实却是残酷的,拥挤的公家,争分夺秒的人们,谁又会在乎谁脸上的悲、谁脸上的喜。
想着、想着,顿时觉得可笑,于是情不自禁在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只是笑容有些可悲。
在宁静的夜晚,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我心一震。瞬间鸡皮疙瘩冒出来,恐惧袭上心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包包,快速翻阅,寻找手机的踪迹。拿起手机,望着屏幕上面蒋露两个,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通电话,没等我开口,蒋露的充满好奇的声音传到耳朵,激动的问道:“怎么样?”
我假装一脸茫然,反问道:“什么?”
蒋露气急败坏的说:“什么、什么啊,我说你觉得赵新怎么样?”
“……挺好的。”
“真的吗?”蒋露很激动,“那就是说你们有戏?”
我说:“我是说他人不错,至于感情的事吗……”
没等我说出口,蒋露迫不及待的说:“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顿了一下,嘱咐道:“不要一口否决,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对着电话沉默了。虽然感情的世界很复杂,但在我心里感情应该是这样的: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时间里,彼此相遇,我爱上了你,恰巧你也爱着我。而不是带着目的的约会,为了某种目的而交往。我之所以内心排斥相亲,就是因为她是一场带着目的的约会。
“雨希,你有听我说话吗?”
我说:“……听着呢。”
“好好想想吧……别再为难自己了。”
挂断电话后,心情更加沉重。我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人?我又能遇见什么样的人?爱情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而我又该在寂寞的时候,寻找一份感情吗?问题恍如过电影,在我脑海里一个一个的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