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找什么?
翻箱倒柜得折腾了一个晚上,恨不得把别墅拆了似的。
宁愿出高价想要买下这栋别墅,刚搬进来第一晚,什么都没干,就在找东西,奚韵盯着监控的眼神深不见底。
他不得不怀疑,她是龙卿言的人,龙卿言不可能不知道这栋别墅是他奚韵的,那么她搬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联合起来要打他什么主意?
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到!江月寒气馁地瘫倒在沙发上,姐姐到底把照片藏在了哪里?
还是说,已经被奚韵发现了?
不可能,如果他见过那些照片,那么宴会上他早就认出她来了,他不可能还会说那句话“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可是万一他是装的呢?
近郊一家疗养院。
病房里,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姐姐,我见到他了。”江月寒握住她冰冷的手,鼻子酸涩,“等我替你报了仇,你就醒过来好不好?”
第二天傍晚,龙卿言来了,给江月寒搬了一些小行李。
“我东西也不多,你那么忙,何必特意跑一趟呢。”江月寒将行李箱放下,给龙卿言泡了茶,“休息一会儿吧。”
“我是怕你刚搬来不习惯。”龙卿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嘴角一贯地浅笑,“我给你的房子你不住,非要自己花钱租奚韵的别墅,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接近他。”
江月寒无言以对。
“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一定有特殊的理由才会这么做,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可是你要知道,奚韵可不是那些女人想得那么简单。”
龙卿言端起茶抿了一口,表情有些严肃,他看出江月寒的窘迫,随即话题一转,“昨晚睡得怎么样?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害怕吗?”
“我早就不会害怕了。”江月寒微微一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不害怕的,你越是怕,欺负你的人越是会欺负你,只有足够勇敢,才能震慑那些人。
“是吗?我可是记得有人小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枕头跑到我房间睡的哦。”
江月寒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小时候。”龙卿言表情明显一慌,带着歉意地将她揽进了怀里。那时候她每晚跑到他房间睡,还不是因为那些到现在他们都不愿提及的特殊原因。
江月寒被他抱得紧紧的,身上却一片冰凉,小时候、十年前,那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对面别墅,奚韵原本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小憩,偶然眼睛眯起一条缝,瞄一眼监控画面。猛然望见监控里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一脚蹬在了沙发扶手上,弹跳了起来,好你个江月寒,你给我等着。
清晨的海边,空气非常清新,呼吸里都是海水的味道。
江月寒一夜没睡好,十年前的往事在她脑中不停地缠绕,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那些事情忘记了的。
直到回国之后再次遇到龙卿言,潜藏在记忆里的那些不堪往事又浮现了出来。
脚底踩着沙子,留下一串串的脚印,海水不时地翻涌上来,淹没她的脚踝,江月寒慢慢地踩着,让海风静静地吹散她不安的思绪。
“哟,又见面了。”
有些轻佻的声音打破了海风的宁静,江月寒抬头见到来人,眉头一皱,“是你?”
“不是我,那江小姐以为是谁?”
“奚少倒是好记性,不过是宴会上短暂的一面之缘,奚少还能认出我来,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江月寒想到照片的事,话里带了试探的意味。
“江小姐真是谦虚,这短暂的一面之缘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呢。”奚韵眯着眼睛,嘴角勾着的笑容让江月寒摸不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不过江小姐见到我好像不太高兴?”奚韵抬手,轻轻地抚在了她微蹙的眉心,头一低,几乎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想什么呢?”
江月寒一怔,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眼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惊慌。
此刻的奚韵,一改黑色西装的阴郁,穿得很是休闲,一手酒杯,一手酒瓶,高大清爽得让海风吹着他的头发,慵懒的样子连风都有些迷醉。
这个男人在放电。
带着明显的勾引,游刃有余地放电。
无耻!
她深恶痛绝,可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她慢慢地平稳了心绪,淡淡地白了他一眼,“一大早的喝酒,我看不高兴的是你吧。”
“猜对了,我就是不高兴。”奚韵跟上她的脚步,“江小姐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江月寒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慢慢地扬起嘴角,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不想。”
“呵,一大早的脾气倒不小,看来昨天晚上有人没有满足你嘛。”
“什么意思?”江月寒毕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知道奚韵话里的调戏意味。
“听说龙先生某些方面不太行,看江小姐欲求不满的样子,传闻应该是真的。”奚韵满嘴玩笑,目光却锐利精明,龙卿言向来不近女色,所以,这个女人是靠什么本事留在龙卿言身边的?
江月寒羞得脸通红,“变态,你才欲求不满!”
奚韵哈哈大笑,“我不否认……明明勾引我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我又没说什么大不了的,江小姐这就害臊了?”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江月寒本能地羞愤,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却又要提醒自己,不能忘了报仇的目的,若即若离才能吊足他的胃口。
她浅浅一笑,“行不行试过才知道,奚少这么想知道,要不你自己亲身去试一下?”
“我奚韵可没那方面的偏好,我向来只爱女人,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奚韵目不转睛地望着江月寒,“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跟他试过没有?”
“懒得理你。”江月寒满脸羞愤,转身就走。
“看来江小姐对自己的邻居一点都不友好,以后有事求邻居,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什么邻居?”
奚韵抬手朝挨着的两栋别墅一指,“我就住那里。”
江月寒又怎会不知道他住这里呢,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她顺着奚韵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幸好只租了三个月。”
幸好是什么意思?嫌弃我这个邻居?奚韵瞪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等江月寒羞愤的情绪平息了之后,她才猛然想到,奚韵难道有千里眼,不然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龙卿言住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