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警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划破了夜幕的静谧,似乎要向整个海景别墅区耀武扬威。
江月寒的沙滩晚宴已经散了,人群各自散了回家,听到警车鸣笛,不由有些吃惊,这种贵族聚集的别墅区,鲜少会有警车大摇大摆地开过,毕竟官富相互勾结,警、察吃力不讨好,到最后都是走走过场,协助私了。
然而,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
警车直接开到了闵家别墅门口。
别墅里爆发出一声怒吼,“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深更半夜擅闯我闵家,把你们王局长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管好自己的下属!”
“闵夫人息怒,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闯贵俯,您也知道,前段时间王局长调到外地去了,新上任的是梁局长,哎,这个梁局长……”一队的吴队长,原先一直跟着王局长,以为局长调任,他能升为局长,哪知竟然空降了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梁秉宪,他别提有多愤懑了。
这么一说,闵夫人倒是有点印象,她想起自家老公有一次说起,这个新上任的梁局长,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上任就办了不小的贪污案,受到上面的表扬,志得意满尾巴翘起来了,要对整个海景别墅采取铁腕政策,杜绝一切不正之风。
“我们也很难办啊,要是王局长还在……哎,闵夫人您放心,我们保证只是带闵小姐走个过场,一定会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是吗?谁给你的权利走过场?”中气十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浑厚凌厉,未见其人便被这声音的气魄吓得一颤,这该是怎样一个威武霸气的男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大厅门口,一头军人特有的利落短发,眉毛粗狂,鼻子坚挺,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魄,英气逼人。
吴队长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不亲自来,怎么知道我的一队长如此认真地秉公执法?”
“你就是梁局长?”闵夫人双手抱肩,昂着头斜视着梁秉宪,她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幸会,闵夫人,不过我可不是来跟您叙家常的,请闵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谁也别想把我女儿带走!”闵夫人把闵苏艺往身后一护,大怒道,“我家老头子现在可在首都开会呢,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让你现在就脱下这身军装。”
“哎呦,来头不小,闵夫人这话别把自己相公给卖了,后台再硬都是国家的公民,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谁也没说闵小姐就犯法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闵小姐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闵夫人这么心虚做什么?”
“你!”
“请吧。”梁秉宪单手负于背后,做了个优雅的请的动作,眼神却格外睥睨。
“催什么,我换身衣服再走。”闵苏艺一脸傲气,转身上楼,随手一指旁边被警、察吓愣的佣人,“你,去给我倒杯水上来。”
佣人慌慌张张地倒了水送上去,闵苏艺将换下来的黑色衣服塞到她手里,紧张地吩咐,“等警、察走了,把这个拿去烧掉,一定要烧得干干净净的,事情办好了,等我回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鸣笛声再次响起,警车载着闵苏艺呼啸而过。
“名字?”梁秉宪将手中的登记表往桌上一摔,瞪着对面的闵苏艺,自从她被带到审讯室,就一个字都没说,嘴唇抿得紧紧的,只等律师到来。
“闵小姐深更半夜袭击她人的勇气哪里去了,这明亮的审讯室倒是让您心慌了?”
闵苏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梁队长说话小心点,凡是要将证据,否则,小心我告你污蔑。”
梁秉宪好笑地拧了拧粗狂的眉,“闵小姐这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真的让我很为难,瞧我们这一群人为你辛苦加班,国家要付我们加班费的,你父亲也是当官的,总该为国家考虑考虑,能给国家省些钱就省些钱,闵小姐金口一开,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让群众看看,你们这些上层名流才不是什么社会蛀虫。”
“你!”闵苏艺狠狠地瞪着梁秉宪,这个新上任的梁局长刁钻得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现在一个字都不能说,一定要等到律师来。
“吴队长,既然闵小姐什么都不肯说,那接下来的二十小时就交给你了,有你亲自看着,想必一定能确保她完好无缺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吴队长额前有些冒汗,这个梁秉宪看来是盯上他了,处处找他茬。
“局长,江月寒的口供录好了,奚韵的有些麻烦,他说要见闵苏艺。”有小警员来报告。
“那就见呗,警、察也不能阻挡人家未婚夫妻患难见真情嘛。”
奚韵走进审讯室,与梁秉宪擦肩而过,不由得微蹙了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梁局长,然而他直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韵……”闵苏艺一见奚韵,委屈地唤了他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奚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这么做?”
闵苏艺一愣,随口狡辩,“我没有。”
“还撒谎!”
“是江月寒那个贱人污蔑我,我没有袭击她!”
这副嘴脸真是让人没办法不讨厌,奚韵冷笑,“你当花园里的摄像头是摆设吗?”
有摄像头?闵苏艺浑身一颤,胆怯地望着奚韵,他知道了?怎么办?“韵,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帮我,否则我会坐牢的。”
“上一次我就警告过你,可是你屡教不改……”奚韵冷冷地盯着她,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
“你什么意思,你不帮我了?江月寒那个贱人有这么重要吗,就因为我这次打的是她,你就不帮我了?我真后悔没有打死她!奚韵你可别忘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爸爸一定会怪罪你的,到时你爸爸的事就说不定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