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玄月组织不知出于何事与殇组织结仇,竭尽全力与殇组织战斗,最后两败俱伤,余党不知藏于何处,警方在追查时发现,原来各大国家首脑头疼的玄月与殇一个藏于国际商贸大楼中,一个藏于国际学院中。警方正在竭尽全力搜查余党。
第二件:某座高山山顶突现红色光柱直插天际,整整维持了一个小时,周边城镇的居民无一幸免于难。各位科学家、考古家正在前往此地做考察。
若是有有心人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光柱的颜色,与玄月帮主眼眸和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可是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没有人见过玄月帮主。
第一件事暂且不提,只说第二件事的“罪魁祸首”。没错,就是夏紫月。
夏紫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一片猩红。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夏紫月立刻清醒过来,夏紫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身上是一件夜行衣,头发没散,却也稍有些凌乱。
但夏紫月是真心顾不上这些了,警惕地看着四周,美丽的小脸上一片寒霜,两手衣袖中齐齐滑出匕首,将刀尖放置于食指和中指上,随时准备攻击。
然,入目之处是一片花海,由血色开的正盛的曼珠沙华汇聚成的花海,很美,但天空却是阴沉沉的,有意破坏了这份美感。
夏紫月没有感受到危险,将匕首收回,再次打量这片看不到尽头的齐腰花海。
夏紫月有些困惑,这里难道就是自己原本属于的世界?夏紫月摇摇头,虽说时空碎片的指引不会出错,可是要她相信这里就是自己原本的世界,打死作者她也不信![囧,为什么要打死作者,流泪]
就在此时,一个半透明的人从夏紫月身边飘过,没错,就是半透明,从那人的身体里还可以看见妖娆的曼珠沙华。出于本能反应,夏紫月一把去抓那人,想要问问这里是哪里。
于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出现了——夏紫月的手从那人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没错,穿了过去,而“被穿”的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是连夏紫月的存在都被华丽丽的忽视了,浑浑噩噩的走了。
夏紫月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哦,不,是瞪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一回事?被忽略了?还是有特异功能?
紧接着,夏紫月又遭遇了几回这样的情况,有些颓废的低着头,然而就是这么一低头,夏紫月看到了事情的关键——曼珠沙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生成。
这里,是通往冥界的必经之路,黄泉之路。而关于这曼珠沙华,则是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相传曼珠沙华是自愿投入冥界的花,却被众魔遣回,徘徊于冥界外,众魔实在不忍,于是允许了曼珠沙华开在黄泉,成了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又称“恶魔的温柔”。
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汇成的海洋,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所以又得名彼岸花,但是花开开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夏紫月竟然越想越悲伤,最后情不能自已,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打在齐腰的曼珠沙华上。夏紫月愕然,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心中本着不能哭,要是被梦渊知道了,又是免不了一阵嘲笑!可是想到梦渊,以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泪水便流的更猛了。
夏紫月吸了吸鼻子,泪水一通胡抹,右手手心中突然传来一阵热量,夏紫月措手不及,晕了过去。
于是她不知道,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整片花海都开始长叶,红得似血似火的曼珠沙华被青翠欲滴的叶衬着,极为好看。但没有多久,所有的花与叶都开始凋谢,在这片宽广没有边际的大地上铺上了一层红地毯,如同新婚。
一个妖娆万分的女子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身红装似火,红发红眸耀眼万分,却在看见夏紫月时温婉如水,眉心一朵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为她添了几分灵动,将一身黑装的夏紫月从地上抱起,动作细致入微,宛若情人。
红装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风中留下红装女子的轻喃:“欢迎回来。”
女子的身影渐渐模糊,身后的花海又重归原状,好似这里从未发生过刚才那奇异的一幕。
某个嚣张而略有内敛的房间内,一个倾城的女子静静躺在紫色的欧式大床上,仿佛要与那床那被那房间融为一体。没错,这就是夏紫月。
而在一旁,一张妖娆无比的脸静静的注视着夏紫月的安眠,手时不时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红装女子的声音轻而缓:“月,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你很累了吧,睡吧,好好地睡吧。”
是了!这女子俨然就是玄月帮主!
红装女子的声线平缓,没有任何的波动,却如同浸过天山雪水:“你还是要这样做吗?雅?”
一道光从夏紫月心**出,变成一个人影,有些缥缈的浮在空中,声音亦是没有起伏:“是!沙华,你知道的,为了她,必须这么做!”
“呵!”被称作沙华的红装女子为夏紫月轻柔的掩好被角,施下一个隔音结界,“可是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不是么?她的身世,她的宿命!”
雅的声音也有了些激动:“真相?什么真相?是她被六界逐出?是她的亲生父母不管不顾?是用我们威胁她自断了所有的神力?还是这次回去等待她的是……”
“够了!”沙华的眼中已经有了怒意,“你别再说了!”然而怒意过后是没由的颓唐,“听你的,都听你的,只要她好好的,什么狗屁宿命都不重要!”
雅轻轻点点头,显然,她也并不乐意提起。雅的手中祭出一根通体洁白如玉的法杖,法杖的顶端是一朵莲花,血色莲花。看了沙华一眼,沙华眉梢轻颤,掩下眼中的失落,将隔音结界退去,重新布下迷沙法阵,为雅护法。
雅将手中的法杖抛向夏紫月,法杖在夏紫月的头顶稳稳停住,雅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以吾雅之名,往昔,不可忆,今昔,不可诉!”
又是一段晦涩的咒文,随着雅的施咒,雅直至脚踝的头发开始从墨色变色,先是淡粉,然后是浅绿,然后是浅金,最后是雪白,咒文好不容易念完后,雅的头发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却在收回法杖时猛地吐了一口血,在纯白的衣衫上好不显眼。
沙华担心的撤回迷沙法阵,去扶雅,却是穿透了过去,沙华收回手,苦涩一笑:“忘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了,呵呵!”
雅没有答话,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虚弱了许多:“这下恐怕我又得修养个半年左右,这段时间,月儿就交给你了。”说完不等沙华应允,已经化作白光消散了。
沙华看着眉头紧蹙的夏紫月,知道有一些记忆已经回到了她的精神世界里。叹了一口气,希望不会是最悲惨的那一段。
而事实也与沙华的推测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