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拎着死黄鼠狼在院子里剥皮,那乌鸦倒是乖觉,和哈巴狗是的亦步亦趋。剥好皮,阿江见这红赤赤的肉甚是腌臜,便要盛了水洗涮一下,谁知那乌鸦却是扑棱棱的连抓带啄的盯着这黄鼠狼肉不让洗。
这时正好出门的帅狼看见此景笑道:“这乌鸦比你聪明,那肉洗去了血污,功效就到大打折扣了。”
阿江一撇嘴这才放下水盆,那乌鸦似是感到了阿江的嫌弃,转头“嘎嘎”叫两声算是抗议,然后一头扎向鼠肉,嘎嘎的啄食起来。
这鸟的吃相着实不雅,阿江皱眉跟帅狼到了花雨诗的卧房。
这时的花雨诗已经转醒,只是气色有些潮红,貌似仍旧还在发烧。见师傅和阿江进来,她探身半坐起道:“我没事了,只是还有点头疼。”
帅狼探手摸了下她的脉象,然后又伸手道:“精神上的消耗,多休息就没事了!那东西拿来吧?”
花雨诗一愣问:“什么拿来?”
帅狼道:“那养阴木啊!”
花雨诗脸色一苦道:“我都已经契约它了,你还是不叫我养啊,难道真的弄得它魂飞魄散?”
帅狼一乐道:”看把你吓的,既然都已经契约了,还是命契,怎还能解除啊。既然养也不能只当个玩物,总是要叫它发挥点作用。“说着接过花雨诗递出来的一节粗糙木头。
接下来几天,花雨诗已经生龙活虎,而杨石磊也已经下床走动,只是不时的咳嗽提示着人们他还阴伤在身。
平日花雨诗除了仍旧写写画画帮着杨石磊打理古玩店,闲暇之余再练练帅狼布置的功课,睡前还要念一段《法华经》
阿江则完全玩疯了,整天不是和那乌鸦四处乱跑,就是跟着杨石磊或帅狼整天不着家。
时间飞快,八月初,花雨诗过了个盛大的十八岁生日,一家人吃完大餐唱完k已经是深夜。花卫国两口子不胜酒力的回来就去睡了,花璟灏则一向对帅狼和舅舅心怀敬畏,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便一溜烟的跑进了自己屋子里打游戏去了。杨石磊笑一声道:”这小子精滑的很,只是心不在道,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进入我们的世界。“
帅狼则接口道:“这是这孩子懂得惜福,能一生安好的平凡度日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已经有些醉意的花雨诗完全不懂他俩的对话,而是上前环住他俩的腰花枝乱颤的笑道:“你来管他的,肯定是忙着他的游戏去了,小石头,还有师傅,你俩最近这么神神秘秘的,捣鼓什么呢?往年可从没缺过我的生日礼物,看你们现在这架势,难道还有余兴节目和礼物。”
先是帅狼撇开花雨诗的胳膊笑道:“你这疯丫头,都十八了,都成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你不怕嫁不出去,我还要我的名节呢!”
花雨诗闻言扶着杨石磊笑的更欢,然后看一眼帅狼说:“什么名节不名节的,你都能给二狼妞当哥还要名节?”
帅狼脸上一红争辩道:“那怎么能一样,我这未婚单身的,以后还是要找老婆的,怎么能叫徒弟吃豆腐。”
阿江接替杨石磊扶住有些踉跄的花雨诗,却突然听花雨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声道:“你还娶老婆?你和小石头俩高龄剩男整天粘一起不是搞基的啊?”阿江先惊后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把晚饭吐了,他赶紧憋住气,把一肚子的山珍海味压到胃里。然后就听帅狼一串哎呀呀的叫道:“亏我从小悉心教导你,一心按着仙女养成术培养你,结果怎么就张偏了?罪过啊罪过!”说着伸手递给花雨诗一物。
心情大好的花雨诗睁着惺忪的眼,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却见是个木质的发钗。这发钗通体还是原木的颜色,形状被制作成简洁的狼牙状,中间有几个简单的镂空和线条装饰,只钗顶一个润泽的红色珠子显得格外别致。
花雨诗一见发钗,心中大是喜欢,立刻简单的将自己半长的头发一挽把钗插了上去。然后推开扶着她的阿江,自己小跑着到屋里照镜子。
她回头对进了帅狼道:”我喜欢这礼物,心里没原因的就是很喜欢。“然后转头又问杨石磊和阿江道:”你俩不是也要送我礼物吧?“
阿江一摆手道:”没了,已经送过了。”然后就听杨石磊道:“这发钗是我们三个人送的。”
闻言花雨诗一撇嘴道:“虽然这发钗我喜欢,可你三大男人一起送是不是有点小气”
帅狼找个椅子坐下道:“你这鬼丫头别不知足,你知道这发钗都什么组成的,怎做出来的吗?“
”怎么做出来的?“花雨诗仍旧照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帅狼道:”阿江出的材料,把养阴木和千魂幻影针也镶在木心里,你舅舅的手工,我刻符镶嵌融的器。你先看看效果如何!“说完他一个指响,那发钗上的红柱子光芒一闪,花雨诗就见一个三四岁的嫩白小奶娃穿了肚兜站在了室内。
那小孩神走龙蛇又一张手,手里便多了把小巧的细刃剑,就见他闪展腾挪间把那剑舞的花团一般。
花雨诗惊愕的张大嘴道:”我梦中的小鬼?变活了!“
帅狼笑一下道:”只是组合了养阴木和摄魂珠,加上鬼婴的特质,已经使他走上了修成鬼仙之路而已。他手上那剑是千魂幻影针化成的,多少有点战力。“
花雨诗看着白胖的小孩,一脸哈喇子的叫道:”宝贝儿,过来叫姐姐捏捏你的脸。“
却见那鬼娃娃一脸嫌弃的喊道:”我可比你老,你也捏不到我。“说完砰地一声失了踪影。
既尴尬又茫然的花雨诗盯向阿江问:”怎么没了?这小孩还挺臭屁!“
阿江解释道:”他是鬼体,虽然能显形却还是不能凝聚实体的,既然和你是本命契约,只要你一想就能沟通他。“
果然花雨诗心里一想,就有个甚是不情不愿的意志和她交流起来。
花雨诗过完生日,阿江又在她家玩了两天,然后死磨硬泡的向杨石磊要了两粒盆栽里的枸杞子。之后就说,要趁着距离开学还有几天,回家去看看父母,然后顺口问了句花雨诗道:”你跟我去不。”
花雨诗一愣然后啐他一口道:“谁跟你去?想的美!”
于是阿江收拾了行礼领了自己的乌鸦,由花雨诗送到了车站。上车的空,花雨诗不由红了眼睛,阿江则笑道:“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相信我!”
花雨诗这才揉揉鼻子隐了眼中的雾气,递给阿江一堆买好的零食和饮料说:“我相信你,但没分开就有点想念了,花轮也舍不得你走。”
阿江结果零食一愣道:“谁是花轮啊?”
花雨诗一努嘴,阿江就看到花雨诗背后一个黑衣黑裤的小胖孩儿正对他摆手。阿江有些惊讶的道:“这大白天的也能出来啊?就是他不怕太阳也不要吓到人才好。”
花雨诗接口道:“不会的,别人看不见,就是看见了,花轮这么可爱怎么会吓到人。”
阿江也努嘴道:“你可看清他没影子,遇见细心的还不吓人,再说怎么就叫花轮了,这么怪的名字。”
花雨诗笑道:“这可是我的小鬼儿,自然是跟我姓花了,昨天他和我一起看《樱桃小丸子》后,非叫我喊他花轮不行,所以都是姓花,叫花轮就花轮吧。”
看着一脸高兴的花雨诗,阿江没忍心多做批判,但心里仍旧忍不住吐槽道:花轮可不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