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玲玲,你必须知道,你是被选中的人。”
“你是被选中的人,怎么可以像其他族人一样玩闹。”
“为何偷偷出去,不明白自己有多重要吗?”
……
“尊上,族长吩咐必须阻止您出去。”
“姐姐,我在这里都闷死了,我就出去一小会,很快回来,好吗?”
“好吧,赶快回来。”
“竟然让尊上外出,要是有什么不测,你担待的起吗?去族中禁地闭过三年。”
……
“玲玲,你虽然被选中拥有这份力量,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去接触它。”
“我不想你变得跟我一样。”
……
“你知道吗?听说尊上身上背负着的最恐怖的诅咒。”
“不会吧,尊上不是被选中的人吗?”
“谁说被选中的人不能有诅咒的力量。”
“怪不得还那么小,就要被叫做尊上,大概是让我们对她恭敬一点,免得遭受诅咒吧。”
“没准还真是这样。”
……
“你怎么敢带尊上去玩,尊上,是我管教不力……”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我们快跑。”
……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选中的人是我?”
“为什么我只能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玩。”
“为什么周围的人对我是如此的恭敬。”
“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恐惧。”
“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
……
“玲玲,你叔叔来看你了。”从四岁开始,在族中唯一让她开心的日子,就是每年的族中祭典,因为总是有一个自称她叔叔的人来看她,带她玩。
族中的人对叔叔很尊敬,对于他带着黎玲玲玩的事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叔叔总是带着一个滑稽的猪面具,他从未摘下来过,黎玲玲也默契的没有问,她隐隐感觉到这个面具对叔叔很重要。
他看起来很年轻,总是有笑声从面具中传出。最大的爱好就是总说出一些新奇的词语,和一些听不懂的话,每次有族中的大姐姐脸红地逃跑,族中的女子看到他也总是惊叫着四处跑开,但是黎玲玲觉得很有趣,所以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话语。
有叔叔陪伴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但是叔叔每年最多也只是在族中呆一个月,然后自三年前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在祭典上出现过。
接下来的三年,对于黎玲玲而言,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每到夜深人静时,耳边总有一个女声在呼唤着她:“来吧,来吧。”
在睡梦中,永远做着一个梦,那是一个黑暗的所在,没有声音,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也看不见,但是她感觉到自己就在那里。
孤独,寂寞,对未知的恐惧,她想说给别人听,结果发现族中竟然没有一人可以诉说。这时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族里的一切全部很陌生,即便是她呆了好几年的屋子,在她眼中似乎也是不断变化,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得了,所以她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她开始计划逃出族里,她时时想起叔叔对她讲过的,帝国和皇朝的精彩的世界和各种见闻,她很向往。于是,她借着自己的身份,和对周围的环境的了解,偷走了供奉在族中的两件宝物,斩空刀和虚空链,带着偷偷准备的东西,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黎玲玲此时感觉自己再次被小时候的黑暗包围,族中往事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孤独,空虚,对未知的恐惧,这一切几乎麻木了她的心。
在她的眼前出现一面镜子,镜中的自己流着泪,是如此的无助,忽然画面一转,她看到了背着自己在林间奔跑的萧金河,看到自己对他的恶作剧,看到他在忙碌准备东西的身影,看到了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她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本来只是报复他,却带给了他快乐的时光。
她的手向前想触摸镜面,镜面荡起一道微波,与萧金河一起的时光景象消失了。她楞了一下,又再次看到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流露出同样的表情,傻傻的,呆呆的,她忽然好想笑,镜中的她也是强忍着笑容,两滴泪悄然滑落。
黎玲玲伸出右手与镜中的她手指相触,镜面激起一道波纹,但是镜中的自己还在。她缓缓将手心与镜中的自己相合。黎玲玲向前走了一步,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微笑着说道:“果然是个美女。”她的笑容如此甜美又是如此的悲伤……
镜中的黎玲玲忽然向前一步穿过镜面,抱住还未反应过来的黎玲玲,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和镜中的她五指交叉,紧紧扣在一起。
镜中的她闭着双眼,轻轻抱着黎玲玲,表情安详而又神圣,“真是苦了你了!”
“你不是我,你是谁?”
“我只是一道残识,终有一天你我会相见的。”
“为何你在这里?”
“因为你动摇了,还记得自己逃出来时说出的话吗?”
“终于出来了我要开开心心的度过外面每一天,我一定要活的快乐!”这是黎玲玲用斩空刀逃离时对着天空喊出的话。
“不要伤心,不要放弃,不要忘记一直保护你的人。”镜中的她托起黎玲玲的满面梨花地小脸,将额头抵在黎玲玲的额前,两人的目光完全交会在一起。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准备好了吗?”
“嗯,嗯!”黎玲玲坚定答应道。
镜中的她展颜一笑,拉起她的右手,“既然做好觉悟,就去接触那份力量吧!”
“恩,我要变强,我一定要保护好小金哥哥!”
……
此时在华良的眼中,黎玲玲全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她的身上一股强盛至极的黑色气体涌出来,他再没有嗅到之前的香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他崩溃而又恐惧的诡异气味,黎玲玲的身体在黑雾中慢慢发生变化,身上的黑色越来越强盛,华良的耳中响起莫名的惨叫声,脑海中一片令人崩溃的黑暗向他袭来。
“这就是我所带有力量吗?”黎玲玲静静地感受自己的变化,“小金哥哥,我会守护好你。”
“心魔幻境”,黎玲玲冰冷的声音从四面传来。
华良的忽然身形一呆,随后如同疯魔一般,“啊,这到底是什么?我的耳朵,我的眼睛!不要靠近我,全都走开。”
华良全身的冰蚕丝瞬间被全部激发出来,四射的冰蚕丝将范围中的一切全部切割,大量的湖水被带到半空中,本来细密的秋水在此时转为倾盆大雨,但是所有的丝线仿佛长了眼睛,没有一条击中黎玲玲和她身后倒下的萧金河,她所站之处和她身后完好无损。
黎玲玲的脸笼罩在浓浓的黑暗之下,朦朦胧胧地显现出一只血红色的眼,她的身体不再是十岁的娇小体型,变成了一个有着姣好身材的女性,只是隐藏在黑色雾气之中,并不清晰,此时的她嘴角微微一笑。
只见她身形一动,瞬间来到“花娘”身边,一拳打出,只听见一声闷响,“花娘”被瞬间击飞,他的穿透几道墙后,一头撞在一处墙角的水缸之上,在地面留下犁出一道沟渠。
“你想死……”话语尚未说完,黎玲玲再次出现在他身侧,一脚将他踢飞,同时用更快的速度跃到半空中将他砸入湖水中。只听见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水柱升起,湖中的游鱼散落在湖畔,此时的天空,雨不知何时已经小了,漫天的湖水为此地降下一次新一轮的洗礼,小湖的水位却已经降下了半尺有余。
黎玲玲缓步走到湖边,左手伸出,弥漫身边的毁灭黑气开始涌动,“幻灭枪!”
左手的黑雾凝成一柄巨大长枪,只见地面瞬间凹陷,黎玲玲闪现到半空中,她将手中长枪用力刺入湖中,湖水再次爆炸,将一个狼狈的身影逼出湖面。
“漫天花雨”,只见华良朝着处于半空中的黎玲玲射出数百根银针,“我看你怎么躲。”
“幼稚。”黎玲玲右手掌心向前,“让你也尝尝自己招式的滋味”,黎玲玲身上的黑雾一瞬间喷薄而出,化作数千黑色丝线,银针接触黑丝便化为乌有,直接刺向华良。
“不!”随后黑雾将他包裹起来,毫无声息,当黎玲玲回到地面,黑雾重回她身上时,华良的身形消失无踪。。
“去死吧!”黎玲玲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身体被数不清的银色丝线贯穿。
“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花娘用疯狂且带着恐惧地声音说道。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真是无趣。”黎玲玲用妖异地语气说道,红色的眼中满是讥讽与同情。
华良的身上一道血箭飞起,他的左臂被斩了下来,而黎玲玲不过站在原地,连头也没回。
“好无趣啊!”又是一道血箭,华良的右臂同样被莫名切掉。
“好痛,痛死我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华良癫狂地声音传来,又是一道血箭,华良倒在地上。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黎玲玲忽然闻到一股怪味,转头一看,发现源头是华良的下半身。
“怎么可以这么恶心?之前的你不是听傲气的吗,怪只能怪你废话太多吧,同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话音刚落,身上黑雾仿佛活过来一般将华良包裹成一团,回到她身上时,地上只留下白骨和那妖艳的紫色碎布。
黎玲玲回到萧金河身边时,周身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但是脸色很是苍白。
“小金哥哥,玲玲也可以保护你的,不过玲玲很快也要走了,我明白了,我希望变得更强,这样就能帮到你了。”说完,同样昏倒在他身边。
“唉,丫头,你又是何必呢?”一个身影忽然出现,看着昏迷中两人神情复杂,“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随后他右手轻轻一挥,黎玲玲怀中一道紫光闪过,一个黑洞将二人拖入其中。
“好好珍惜这几天时间吧,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