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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喜欢叶北辰之前顾左薏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对方很喜欢她,顾左薏却只是因为对方人好而和他在一起。最后她还是没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提出分手之后他一周没来上课,后来的高考考得一塌糊涂。顾左薏没想到因为自己竟毁了一个人三年的努力,她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决定自己以后只找她爱的人。

所以,那么执着地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叶北辰一个人。

她从不逼叶北辰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希望他知道她的爱。在大学忙于学业,没有时间去发现其他比叶北辰更使她迷恋的人,索性轰轰烈烈地追了他八年。

高中时候顾左薏性格很活泼,不管男女都处得来。叶北辰是市长儿子的事一开始并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和一群男生在班里追逐打闹,是一个顽劣的淘气包形象,偶尔装傻惹得旁人笑呵呵。顾左薏坐在叶北辰旁边,每每被叶北辰逗的前仰后合,潜意识里喜欢待在他身边,于是就自作主张认他北辰哥哥了。

那时候天空很蓝,学校的生活很快乐。

顾左薏每日和叶北辰开玩笑笑闹着过,开始传纸条叶北辰还句句回,后来他就不耐烦了,直接折成纸飞机飞回来,顾左薏不舍得拆又看不了他写了什么,哭笑不得。

现在家里的某个抽屉里还躺着当时他的杰作。

毕业之后顾左薏很想念叶北辰。有天打他电话对他告白,叶北辰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哦”。

可是顾左薏不甘心,她买了火车票,坐了五个小时去叶北辰的城市。屁颠屁颠地买了好多好吃的去见他。

她见到他的时候叶北辰皱着眉从宿舍楼里下来,她还记得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脚上还是高三那双他最爱穿的球鞋。

顾左薏笑得灿烂,她一下子扑过去,眨着大眼睛说:“北辰哥哥,我来看你啦。”然后一股脑地把好吃的塞到他怀里,顾左薏是双子座,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买吃的给别人。

叶北辰没有拒绝,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哦”。

顾左薏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当时还留着短发的头。

“北辰哥哥你带我参观下你们学校好不好?”

“我还要写作业。”

“啊?你们作业这么多啊……嘿嘿,那,那算了,我自己逛逛就回去。”

“嗯。”

然后叶北辰回宿舍了。顾左薏没吃晚饭,又进不去S大的食堂,只好在大学旁边的小吃摊随便买了些吃的果腹,期间一个人走了S大一圈,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就傻兮兮地连夜赶回去了。

过了几周顾左薏又奔去了S大,照例抱了一大堆吃的,她想问问叶北辰对自己的态度,因为平常发消息给他总是不了了之,通常都是“嗯”、“哦”的敷衍。

这次碰巧,顾左薏在S大教学楼那遇到了叶北辰和他的室友,当时还有一个女生,塞了什么东西给叶北辰就红着脸走了。

顾左薏又惊讶又高兴,惊讶的是叶北辰高中时总和男生混,从没女生对他告白过,到了大学居然这么受欢迎;高兴的是终于也有人发现叶北辰的好了。

可是她又很快受到了惊吓,因为叶北辰看也没看那个东西就把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旁边一圈男生起哄。

“叶北辰你也太受欢迎了吧,我们可没这待遇。”

“靠,要老子也是市长儿子就好了。”

“叶北辰你也太禁欲了吧,上次校花都被你拒绝了。”

“……”

顾左薏一句没听明白,不过她此刻已经到了叶北辰面前,也没时间想太多。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T恤,蓝牛仔,头发略凌乱,笑的阳光明媚的女孩子站在面前,一瞬间鸦雀无声。

顾左薏冲叶北辰挥挥手,样子冒着傻气。

“北辰哥哥,我这次有买你喜欢吃的鸭掌。呐。”

一大袋吃的献宝似的递给叶北辰。

叶北辰瞥了一眼,没接,又继续向前走。

“你又来干嘛?”

“看你啊,我和你说哦……”顾左薏拎起吃的跟上去,边滔滔不绝地和叶北辰讲话边傻笑。

后来S大的人基本都知道市长儿子有个狂热追求者叫顾左薏,每次她来看叶北辰大家就乐,因为男生们有口福了。叶北辰从不吃她给的东西。

顾左薏这么屁颠屁颠的一直到大一结束。

叶北辰发来一条短信说:你别来找我了,很烦。

顾左薏回答:我喜欢你啊,想经常看见你。

叶北辰这次没回哦,他回:可是我不想看见你。

对她容忍这么久,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高中同学,可是没想到她这么烦人。叶北辰当时的心理是这样的。

顾左薏的一头热被浇醒。

然后她发了条短信:我会变成让你喜欢的人。

这次叶北辰没回。

顾左薏当时已经听见了很多风声。她知道叶北辰家境很好,但她的家庭只勉强算得上小康,所以她决定靠自己缩小和叶北辰的距离。

大二学习很紧,但是顾左薏还是抽空去S大看了叶北辰,这次只是远远地瞧。她在宿舍楼下傻呆呆地站了很久,期间碰到几个叶北辰的朋友还调笑她又来看她的北辰哥哥啊。她羞涩地点着头,假装没看见本来到了门口又突然折回去的某个身影。

她知道叶北辰一直没交女朋友,她想,只要他还没有喜欢的人,她应该就有机会。

于是顾左薏笑着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又默默地回学校去了。

顾左薏追叶北辰的事很快在高中同学圈里传了开来。

她的好朋友李茗羽十分不理解,在茗羽眼里,叶北辰就是个被惯坏的富家子弟,没有什么好喜欢的。但是好友显然已经陷得很深。

当时只是劝她,“天涯何处没根草,不要执着。”

顾左薏没听进去,她也试过从身边发现根更好的草。但看来看去总会失败,“他没叶北辰高”、“他没叶北辰好看”、“叶北辰比他搞笑多了”、“叶北辰才不会和女生搞暧昧呢,那人太差劲了”……于是任何人都入不了顾左薏的眼,最后她不纠结了,专心忙考研的事。目标就是S大。

四年过去,她考上S大研究生的时候叶北辰也恰巧和关锦一起拿了游戏大赛的冠军。顾左薏约他们两个一起出来开庆功宴。

庆功宴上叶北辰始终绷着张脸,几次想先走。关锦想各种办法留下他,还说笑话缓和气氛。

那是顾左薏第一次意识到,昔时和她玩的其乐融融的北辰哥哥也许早就一去不复返了。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以为只要不停的奔跑就会到达终点,但是途中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对她说你走错方向了。

顾左薏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问叶北辰。

“我们能试试吗?”

叶北辰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兴趣。”

顾左薏很没出息的喝醉了。她打电话给茗羽,抽着鼻子说我难受。

茗羽赶到她身边,一边递纸巾一边骂她没用。

“你说你个死脑筋,什么令人发指的爱情观。都单恋了四年了,也好放弃了吧。既然他不稀罕你你干嘛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你呀,至少找个对自己好点的男朋友好吗?我真是,操碎了心都救不了你。你怎么就不听听我的话呢?”

茗羽大学学的心理学,后来去当了心理医生。每次开导失恋或者单恋的女生的时候,她就会把顾左薏当做反例,痛心疾首地说这样的爱情是病态的,得不到幸福的。

当然当时的茗羽并不知道这之后的事情,她甚至没想过顾左薏会和叶北辰结婚。她只是单纯地从失恋的角度去安慰顾左薏。

顾左薏醉了,睁着迷蒙的眼看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茗羽。

“我就喜欢叶北辰,我不知道怎么不喜欢他,我不知道……”

研究生三年

顾左薏很少再找叶北辰,只是在节日时发几条关心的短信。如果没有那件事,大概他们谁都不会想到,顾左薏和叶北辰连恋爱都没谈过就领了结婚证。

而那件事成了叶北辰心中的一根刺,顾左薏却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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