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枫非回眸,莞尔一笑,“何事?娘子。”
“墨枫非,你…你……”言颜气得说话都结巴了。她前几日,只是弄得凤蕴阁处处脏乱。他倒好,一来就直接拆楼,如今的凤蕴阁则是一片狼藉啊!这叫她怎么向柳鸢解释,这次得赔偿多少钱啊!
“娘子,就算你见着为夫高兴,也不能太激动啊!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们以后时间长着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墨枫非边说边向言颜抛了几个媚眼。
天啊!她上辈子造什么孽啊!上天竟然派这么一只妖孽来对付她。(可惜某人忘了,刚刚就是这只妖孽救了她一命。)
“我说墨枫非,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对我总是穷追不舍啊?我是哪儿得罪你了?”
墨枫非缓缓走至言颜的旁边,他的眸子仿佛暗夜中星星明亮深邃,透着神秘色彩。
言颜看呆了。她从未看到墨枫非像此刻那么严肃的神情,但好帅啊~~言颜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而此时,墨枫非嘴里吐出了一句话。顿时使言颜彻底石化。
“娘子,你口水流下来了。”
“言颜,大夫找来了……”柳鸢拉着一白衣男子,奔上阁楼,“这…这……”
“柳鸢姐,对不起,对不起,这里的一切损失我来负责。”
“没事没事,凤蕴阁的确该翻新翻新了。倒是你的伤势,得立刻让大夫瞧瞧。大夫……”柳鸢扭头一看,只见白衣男子与墨枫非正大眼瞪小眼。
“你是大夫?”
“怎么不行么?”
言颜用左手使劲地掐了一下墨枫非,“发什么神经啊!这么看人家大夫。”言颜低语道。
墨枫非缓过神来,嘟着嘴,揉了揉被言颜掐的地方道:“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啊!他要医治你,我要在旁边观察。否则,我不放心。”
“一边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墨枫非轻轻搂着言颜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她的伤,笑道:“我家娘子那么迷人,我怕有人趁虚而入。”说罢,挑挑眉,望着那名白衣男子。
柳鸢听闻墨枫非说话的语气以及他对言颜的态度,已猜出七八分,抿嘴轻笑道:“墨公子,还是先让大夫查看言颜的伤势吧!”
白衣男子检查完言颜的伤势后,扭头对柳鸢说道:“伤势不重,并未伤及筋骨。这里有两瓶药,你拿着。”说罢,凭空拿出两瓶药交予柳鸢。
“白瓶为凝露丸,每日服三次,每次三粒;紫瓶为凝雪散,每日临睡前敷一次。”
柳鸢接过两瓶药后,连连道谢:“谢谢你,大夫。若你不嫌弃,请于此住上几日,也方便观察言颜的伤势。”
“我也正有此意。那便劳烦柳小姐了。”
初月悄悄爬上枝头,微风吹过,竹叶声沙沙作响。凤蕴阁南苑前,小桥下流水潺潺。桥上一红衣男子向着那南苑某间房的方向望去,未曾移开目光。
“既然担心,又为何只在此处眺望?”白衣男子缓缓开口道,“从刚才你听到她的叫喊,目光就未曾从那儿移开。”
墨枫非不语。
“疼痛是必然的。然而这只是身体上的疼痛,难道你要让她再饱受心灵上的疼痛?你们注定无果。她不是她,放手吧!枫非。”
“白曲焱,难道你来此,就是来说如此无聊的话?”墨枫非冷冷地说道。
“枫非,难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吗?”白曲焱痛心地望着墨枫非,“我们当年那么做,确实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我们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世间安宁。”
“为了我?”墨枫非冷笑道,“早在当年,你们以她为咒灵封印虞廖时,我们的情义便从此一刀两断。”
“此番若不是为了履行诺言,你认为我还会回百溪谷,还会去寻找加强封印之物吗?”看到柳鸢从房内出来,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扭头冷冷地望着白曲焱。
白曲焱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他仿佛并不认识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还是与他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挚友吗?这还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墨枫非吗?他呆呆地望着墨枫非远去的背影。
“一千年了,为何你还放不下?”白曲焱望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的红影,自言自语道。是啊!为何还放不下?他惨笑,转身消失于黑暗中。
一缕红光出现在言颜床前。只见言颜翻了个身,平和的眉头皱了皱,仿佛不小心压到了右手。墨枫非右手食指泛着点点红光,向着言颜的右手轻轻一点。言颜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开了。
“小丫头,睡觉还不安生。”墨枫非无奈地摇摇头。言颜吧唧着嘴,仿佛在回应着他。
墨枫非轻轻一笑,俯身在言颜的唇上留下他的印记。
墨枫非其实比言颜早一步到达青臾。当他发觉言颜的气息时,便暗中跟随。见她来到凤蕴阁,发现周围并无危险,他便留下红鸟于暗中观察保护,自己离开去寻找碧波珠的下落,却不料……
“娘子,这算是为夫保护不周的赔偿。”墨枫非放松一笑。他好像自从遇见言颜以来,笑容越来越多。有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原来自己在笑。
墨枫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言颜。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伶牙俐齿的,睡着时竟是有那么几分可爱。
翌日清晨
“娘子,你睡醒了没?我给你打了洗脸水。”
“娘子,小心手,我给你拧干布。”
“娘子,来张口,我来喂你。”
“娘子……”
“啊~墨枫非,你给我停下。”言颜再也受不了了,大吼道:“墨枫非,你给我听着。本小姐只是手受了那么一点小伤,不是残疾,不是残疾!”
“娘子……你受伤,伤在你身,疼在我心。是为夫没有好好照顾你,所以要罚我……”
“罚你在我眼前消失,是不是?”
“罚我再也不能离开你半步,时时刻刻保护你。”
“颜儿。”
“柳鸢姐。”(自从柳鸢知道言颜是男扮女装后,便换了称呼,还说这样称呼比较亲昵。)
“颜儿,你夫君真的好爱颜儿,令姐姐好生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柳鸢姐,你要不嫌弃……”言颜压低了嗓子,“把这妖孽收了去吧!”
柳鸢抿嘴轻笑道:“颜儿,你与你夫君如此相爱,我又怎能横刀夺爱呢?”
相爱?言颜就郁闷了,她到底哪儿表现出爱他了?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啊?难道是她爱心太泛滥?言颜摸了摸下巴。
“对了,你们来青臾做什么?这个时候的青臾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