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庄应文抹了抹脸,有些僵硬地开口:“今天,阿静有没有说什么?”
官晋澜确定庄应文不会进房间打扰到靳则思之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扬着头看庄应文,说:“她今天说了很多话,你指什么?”
“我认为你知道。”
“呵,”官晋澜冷笑,“庄应文,你觉得她应该说什么?骂你?还是讨伐你?你在英国那边的事我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传言,今天那个女人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庄应文,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靳则思和你的家族你的事业之间你只能选择一样,如果你已经做出选择,就烦请你坚持到底,带着你的女人,离则思远一点,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容许她受到伤害。”
庄应文冷冷看着官晋澜,一双眼睛里面像是倅了碎冰。
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忽然靳则思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靳则思从里面像个幽灵一样走出来,神情憔悴。
官晋澜走上去,摸她的额头,问:“感觉怎么样?怎么起来了?”
靳则思冲他微微一笑,侧了侧脸,躲开他的手,看了眼像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眼神哀戚地看着她的庄应文,对官晋澜说:“你先回去吧?我想跟应文谈谈。”
官晋澜手一顿,僵了一下,看了庄应文一眼,转头对靳则思淡笑着:“嗯,你记得好好休息,还有,厨房里我熬了粥,可以喝了,你记得喝。”
“嗯。”
庄应文全程无声地看着,官晋澜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警告,有示威,似乎还有别的。庄应文沉默和他对视了一眼,垂下眼。
官晋澜走后,靳则思让庄应文坐下,自己也坐到他的对面。
此时已是后半夜,周围安静极了,靳则思坐在那里,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望着庄应文,后者正垂着头,一副被什么东西困扰着,茫然无措的样子。
和她所认识的庄应文有着极大的反差,她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点疼。
不知过了多久,靳则思咳了声,庄应文抬头看着她,动了动唇,最终说:“你怎么样?”
“我没什么大碍,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一杯吧?”说着作势要站起来。
庄应文开口拦下她:“阿静,不要忙活了,你坐下来,我们谈谈。”
“嗯。”靳则思依言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庄应文先是说了对不起,靳则思疑惑:“为什么说对不起?”
庄应文看着她,说得很缓慢:“不管怎么样,我想都应该跟你说声抱歉。阿静,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也曾说过会努力对你好,但是……我可能是食言了。”
靳则思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庄应文停顿,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小可她……是我马上就要订婚的对象,这段时间我家那边发生了些事,家里希望我早点结婚,小可是他们替我选的最佳人选。阿静,你知道,有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
靳则思听到这里,看着庄应文,平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她说:“应文,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有个盲人过桥,不小心掉了下去,情急之下很幸运地抓住桥楯。有人经过的时候告诉他,桥不高,放手下去就没问题了,可是盲人不相信,他认为他只要一松手就会摔死。路过的人见他这样坚持,就都没有上去帮他,直到他坚持不住,松手掉了下去,才知道原来地面就在脚边。”
庄应文看着她:“……”
是吗?放下就是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