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萧瑟总盼阳,得来只是暖如风。
两个人都没有睡,惜若现在才知道原来干坐着时间也会这么快的流走。
“皇上,娘娘,你们也一宿没睡啊?”媛晴打着哈欠领着宫娥一串走进寝殿,见皇上和娘娘依旧保持着自己晚上离开时的姿势。
“你干什么去了?”惜若尴尬的看看宫娥们憋红的脸,看着媛晴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当了派遣的对象。
一个哈欠堵在了嗓子,媛晴知道娘娘那自己开涮,便拉着脸说道,“哎……奴婢和小雪以为娘娘和皇上晚上会需要什么茶点补充体力呢,便一直守在外面啊。”
德毅听得媛晴是在反将惜若,话里的意思直白透骨,想笑,看看惜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德毅只好憋着,难受的握拳假似咳嗽一般,整个屋子都充满着压抑的声音。
看着皇上和奴才们的反常,惜若茅塞顿开,也奇怪一晚上没休息,追着媛晴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少,嘴上说道,“好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德毅愣愣的看着屋子里欢快的惜若,这种场景,过去三年,梦里都舍不得出现,如今竟然像假的一样,缓缓起身,德毅抱住了惜若气喘吁吁的身子,下巴抵在秀发之上,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芬芳。媛晴看着,眼角微微酸涩,忙打发着宫娥鱼贯而出,守在门口径自落泪。
“苑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德毅轻轻的出声问道,好像恳求一般。
惜若只觉得每当皇上拥着自己的时候,心里会很沉静,听着皇上嘴里咒语一般的软语,就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找到惜若以后,常常会觉得像是做梦一般,总是担心一觉醒来,佳人不复,现在怀里的温暖让他的心底狠狠融化,感觉到惜若的点头和温顺,德毅转过惜若的身子,四目相对,电闪一般的禁锢在了那里。
唇瓣相碰触,周围的熏香也都绕开两个幸福的人儿,渐渐的涌向空旷的外堂,德毅轻柔的舔舐着惜若的水唇,似是害怕一般,循序渐进,不敢过于猛烈,只怕捅破了梦幻般的软纸。惜若闭上眼睛,这熟悉的触感仿佛自己早就熟稔一般,只觉得德毅的温柔让自己躁动三年的心渐渐恢复平静。
没有感觉到惜若的排斥,德毅欣喜的看着软在面前的玉人,不顾早朝时间,猛的抱起惜若,銮帐放下,遮住芳香。
在门外的媛晴偷偷的看着寝殿的一切,捂着嘴,悄悄跑出宫门,正巧碰上安明来接驾,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安,安明公公,不用去找皇上了,皇上和娘娘方才睡下。”
“啥?”好似不相信一般,斜着身子望了一眼窗格紧闭的寝殿,便心领神会的转身说道,“就说皇上今日龙体不适,免朝一日。”
媛晴见太监一路远去,安明还在身边,不解的问道,“公公,您怎么还留在这里啊?”
安明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故作镇定的说道,“怎么了?你能留下,我就不能了。”
“行行,安公公怎么不能留下啊,嘿嘿~要不和奴婢一起品茶等着?”媛晴一脸贼样的看着安明公公,他的脸都熟透了。
早朝没上,凌王知道皇上和娘娘的小别新婚,便差了侍卫送来明日出征的章子,安明和媛晴就坐在石凳上,逗逗德萱妮,吃吃点心,倒像是这小居的主子一般闲适。
许是心里踏实之后就会觉得疲惫,德毅看着沉沉睡去的惜若,指腹轻轻划过细嫩的脸颊,那右眼下的伤口没有彩蝶的装扮有些狰狞,德毅心疼的吻了吻伤口,轻轻说道,“苑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脖颈上的伤痕已经淡淡褪去,德毅记得两个人相识以来的每个细腻环节,拥着怀里的真实,再去细细品味,德毅方才觉得什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轻轻起身,健硕的肌肉印着朝阳越发挺立之姿,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德毅慢慢的一件件穿起,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系上宽锦玉带,德毅拉开房门,退了出去。
看着石桌边上悠闲的两个人,德毅干咳两声,安明转身见皇上自个穿戴整齐,忙上前说道,“奴才参见皇上,那,娘娘可是累的睡下了?”
媛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皇上慢慢变紫的脸,有咬着嘴,转过身去,安明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说道,“奴才该死,皇上息怒。”
德毅看着安明的发髻,稳了稳说道,“那个,朕回前殿了,一会准备些热水,以备娘娘起来用,朕午膳过来用。”
看着皇上有些仓促的步伐,媛晴放声笑了出来,忽的反映过来娘娘还在休息,又忙捂着嘴,转到后院,忙着去和小雪分享这份喜悦。
走到甬道的德毅听得媛晴的笑声,转身敲了安明的额角一下,脸上的深红表明了自己的尴尬,吓得安明一边点头一边带路,手上拿着的奏章也差点掉在地上。
“微臣参见皇上。”甄勇被安明宣到前殿,路上也听说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风流轶事。”,脸上也写满的戏谑,德毅本有正事要和甄勇商量,抬头看着他那死憋着的憨样,也差点笑了出来,扯动嘴角,强忍笑意的说道,“行了,想笑就笑吧,朕和朕的女人亲热,你们这些人还就当个稀罕事。”
甄勇笑过之后,大口喘气的说道,“皇上,您不知道,方言笑的才夸张呢。他还让微臣带话给皇上,说是婚该成了吧。”
“朕就不准了,让他多等等。”德毅继续低头勾勾画画,明日离宫,要处理的繁琐还真不少。
讨论完公事,甄勇想了想,终是说道,“皇上,这立后之事,朝堂上已经争论不休了,贵妃娘娘已经回来,不知是不是?”
德毅听得甄勇的话,顿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目色范冷的说道,“依你之见,惜若是否可以?”
“微臣愚见,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嫡妻,又是公主的生母,有何不妥?”
德毅走下阶梯,拍拍甄勇的肩膀,“朕也想,从筱苑入住后宫的时候就想,只是父皇留给左蓝的密旨,朕不得不反了祖宗的那个牌匾才可。”
甄勇诧异的转身,不解的问道,“什么?先皇怎么留给那个奸臣密旨?会不会是他用来压制皇上的。”
德毅如潭般的深眸渐渐寒封的说道,“朕起先也这么认为,只是暗查过后,而且太后亲口承认,父皇临终前是有这么一说。”
“那这样,皇上和娘娘……”
“不必等太久,朕会给惜若铲开一条路,只是要委屈几日。”德毅抬起头,看向那纯金的牌匾,无奈而又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