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柔瑾消恩肠,断魂犹记玉兰香。
“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唐诗诗与筱苑一同用晚膳时方才得知皇上今日没到雨轩阁来,心下着急,便让御膳房准备了宵夜带到了御书房。
独孤冽背着手站在雕木大窗边,夏日炎炎,空旷的大殿却是寒气逼人。
“皇后去看过雨轩阁了?”独孤冽平淡的语气,唐诗诗却依然可以感觉到里面浓浓的关心,“回陛下,妹妹今日气色好了许多,有雨佳雨融陪着,皇上不用担心。”
唐诗诗把糕点放在森銮手上,慢慢的走到独孤冽的身侧,“王爷今日晌午也已回府上了,太医说失血过多,要静养几月了。”
独孤冽眼里的寒冰颤抖了一下,转身绕过唐诗诗的身边,略停顿,轻声说道,“有劳诗诗了。”便大步走出了大殿。
昏黄不定的大殿此时只有唐诗诗一个人,她保持着独孤冽方才的姿势站了许久,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国事,诗诗知道独孤冽心中的苦闷,虽然得不到他的心,但唐诗诗始终都是最了解独孤冽的人,沧国和皇朝的形势异常严峻,虽然不知道确切到了什么程度,但诗诗知道皇朝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落音城内,独孤冽派去海国的使臣,至今未回,福凶难测。
“娘娘,已经三更了,回去歇着吧。”彩霞在殿外守着,听到打更的声音,便关心的问道。
唐诗诗深深看了一眼御书房正中央的案几,纯金的七级阶梯在月光的衬托下熠熠生光,缓缓的抚过独孤冽的龙椅,百感交集。
“奴婢参见皇上。”筱苑刚刚躺下,彩荷正要熄灯,便见到皇上走了过来,头上的小冠在夜色的朦胧下别样闪烁。
“姨娘可是睡下了?”独孤冽见寝殿的灯已经熄灭,便停在门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已经睡下了。”彩荷见皇上面色冷峻,不敢直视的说道。
独孤冽站了一下,便抬脚走了进去,彩荷惊讶的抿紧了嘴,不知道该不该关上房门,待独孤冽走进寝殿,森銮见彩荷没有动作,便走进外堂,吹灭了油灯,关上了房门,彩荷抬眼看着森銮,心里十分着急。森銮也不理她,径自站在门外,昏黄的光色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
筱苑还没睡着,听见独孤冽的声音,有些不安,想到昨晚他的悉心照顾,脸色微红,忙穿上外衫,起身自己点了灯,独孤冽刚进到寝殿,便看见筱苑站在桌前,娇媚的面容,长长的秀发全部披散在身后,如烟的眸子因为昨日的伤痛而显水雾迷蒙,她回头看着独孤冽,福了福,“民妇给皇上请安。”
竟然用民妇两个字,看来自己给她的时间太过充裕了,多到让她想着法子暗示自己的决心。
独孤冽哪里看的筱苑悲戚的样子,冰冷的吻直直落下,堵住了筱苑的呜咽,一路蜿蜒,筱苑惊恐的护在胸前,独孤冽冒火的眸子更是加深了几分,狠狠的撤开筱苑的手,压在头顶,不顾她的哭喊,吻向了露出的那抹嫩白。
筱苑转头咬住独孤冽的手腕,鲜血溢满了唇齿,独孤冽嘶的一声,嗜血的眸子看着筱苑被泪水模糊的俏脸,“你就这样为他守身如玉,他现在可是又要当父皇了,知道是谁的孩子吗?就是那个颜妃!是她杀了你的全家,德毅怎么爱你的?你就这样为他?”独孤冽伏在筱苑的耳畔,轻轻的说道。
寒冷的气息,温柔的语言,筱苑感觉独孤冽此刻正在爆发的边缘,她颤栗着,听到独孤冽的话,她反而镇定了,德毅真的和颜妃有了孩子吗?筱苑放弃了反抗,瘫软在了独孤冽的身下,眼睛缓缓的合上,是啊,他们有孩子了,德毅不是已经放弃了自己吗?还在幻想什么?筱苑想起德毅最后给自己说的话,“你们是我的唯一。”渐渐松软了身体,一场梦一般,自己出局了,筱苑的心颤颤的疼着,那里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那么德毅现在正是幸福的拥着颜妃吗?筱苑心底如同深海咆哮般的颠覆,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的撞击着她。
独孤冽看着筱苑闭上惊颤的眸子,不再反抗,挫败而又心疼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温柔的吻上筱苑轻抿的红唇,厮磨的舔舐,却再未深入,拥着筱苑的身子一同躺着,“为了你,我会放弃整个沧国。”独孤冽离开甜美的唇舌,抵在筱苑的脖颈,轻声说道。
独孤冽早已知道颜妃有孕的消息,怕筱苑伤心,一直未说起,今日也是气急说了出来,心里也很无奈,只是想的日后好好的疼爱怀里的人,冷冽的眸子换上的温和的水波,就这样紧紧抱着,舍不得放开。
筱苑的脑海里想着德毅,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他终究还是忘记了自己,身体渐渐的破碎开来,悲伤,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