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掏出九叶朱果,陈南眼中多了一丝炽热。
“这九叶朱果虽然年份不足,但好歹也算的上是一枚灵果,不知我服下之后能到达何种地步。”陈飞误食烈火果所爆发的惊人战力依稀历历在目。
陈南刚一剥开九叶朱果的一片叶子,只见九叶朱果发出一道青赤光芒,九片叶子瞬间分化,将包裹其内的果实分成了九份。
每一片叶子包裹一份果实,刚好九份。
“果然是灵果,不可思议。”
话不多说,陈南直接将一份果实吞下。
果实极为甘甜,带着一丝暖意顺着食道直入胃脏之中,浸润肺腑,全身的细胞得到灵果的滋润,浑身酣畅。
陈南只觉全身骨骼之间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一道道神奇的药力不断的练化着骨骼皮膜。
无需多想,天阳诀自动运行,功行周天,浑身气血达到了一种饱和的境界,只可惜丹田之内的真气并未壮大多少。
良久,陈南这才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双眼之中爆射出两道金光,一闪即逝。
感觉着自己的力量,虽然还依旧停留在通窍三重中期,但浑身气血无比凝练,比之通窍三重后期都不遑多让。
看着剩余的八分九叶朱果,陈南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但很快便是被他压了下去。
短短四五日时间,他的修为从通窍一重坐火箭般直窜到通窍三重,这等速度已是举世骇俗,若是再一味提升下去,恐怕根基不稳。
将剩余的八份九叶朱果好生收起,陈南这才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三年时间,成就漩丹,也不是没有一丝的机会。
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足之间,已是第二天,果然修行无时日。
一夜修炼,修为大进,陈南不觉丝毫疲惫,反而精神烁烁。
来到院中,便是练起了陈胜教他的形体拳。
这形体拳乃是众多入门拳法的其中一种,招式单一平凡,但却是打基础的不二之选。
如今,陈南继承天阳传承,又见识过莫良生举世无双的风姿,眼界大开,这普普通通的形体拳被他打得变化无穷,原本死板的招式,在他手上生出了无数的变化,料是旁人绝然看不出这是形体拳。
一套只有十二招的拳法,陈南打了将近一个时辰。
“果然,因为天阳传承的缘故,我的眼界不在仅仅束缚在一拳一脚的招式之上。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只用形体拳对战,比之同等战力之人也不会落下多少。”一套拳法打完,陈南心中总结道。
此时,天已大亮,日头渐声。
小丫头早已忙活着给父子俩准备早饭。
吃过饭之后,陈南照例捧起书卷读了起来,难得此时小丫头会陪在陈南身边读书练字。
狩猎考核刚过,陈胜特意给几个少年们放了几天假的,原本每天风雨无阻的早练停了下来。
陈南也多出了更多的自由时间。
大孤山的一处偏僻幽谷之中,陈南****着上身,手中寒山剑变化多端,演练着一式又一式的剑法,正是天阳剑决。
“一阳裂空!”
只见寒山剑尖突然蹦出一道剑光,犹如白日一般夺目闪眼,紧接着便是传来“砰”的一声,十米开外一株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树应声而断。
“果然,天阳剑决只有在真气的配合之下才能爆出更强的威力。可惜我的真气还是太弱小,仅仅一剑便将丹田之内的真气尽数抽光了。”陈南微微有些不满意。
“而且真气一旦离体容易逸散,根本难以集中一点,除非能跨入开元之境。”
随着陈南不断地练习,天阳剑第一式他已娴熟掌握,第二式剑法也算是摸到了门径,只是第三式剑法始终不得要领。
这几日,不管他如何回想,始终记不起天阳剑决的后六式剑招。
“是我太贪心了,如此强大的剑招,能学会三式已是人生幸事了,何况我连这三式剑招都还未掌握。”陈南压下心中杂念,又开始练了起来。
窸窸窣窣,传来一阵脚步声。
“阿南,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树丛之中钻出了一道强壮的人影,正是陈信。
这山谷乃是陈南、陈信和潇潇小时玩闹之间无意发现的,之后也就成了三人心中的秘密。
当初身患先天之疾的陈南便常常在此练拳,一练便是数个时辰,以勤补拙。
是故陈信一找不到陈南,便会来此处。
“哈哈,阿信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来切磋切磋。”陈南眼中战意正盛。
“好。”陈信豪爽的应下。
陈信也不客气,提起拳头便冲向陈南,犹如一头被惹怒的公牛一般,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来得好。”陈南不欲占陈信便宜,将手中寒山剑一插,赤手空拳迎向了陈信。
陈信一拳被陈南格开,便是一招“横扫千军”,一矮身,一腿横扫,只取陈南下盘。
陈南不进反退,逼至陈信身边,一拳便是打在了陈信的胸膛之上,只觉是打在钢铁之上一般,一阵吃痛。
陈信挨了一拳也不好过,但他反应极快,一手扣住陈南的拳头,一推一拉,便将陈南的身体猛的拉向了自己,右腿一抬,猛地一发力,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向了陈南的小腹。
陈南反应也不慢,左手一挡,阻下陈信的攻势,接着陈信的力道,向后一飘,便跳出了陈信的攻击范围。
和这只大野牛近身搏斗,果然不是明智之选。
仅仅三招,陈南便落了下风,若是继续都下去,不出五招,陈南必败。
“阿南,自从考核过后,你的实力真是突飞猛进,越来越厉害了。”陈信摸了摸脑袋憨笑道。
陈南知道刚刚陈信必然有所留手,不然以他天生神力,陈南不用天阳剑决和他赤手空拳肉搏根本走不上十招。
从怀中掏出三份九叶朱果的果实递给陈信,陈南笑道:“阿信哥,这果子你回去服下,必有惊喜。”
陈南不知九叶朱果的珍贵,只当是普通的果实,又是陈南一番心意,便是应了一声收下了。
“对了,阿南,差点忘了正事。胜师父可是找你半天了,你还是快回去了。”陈信突然想起了正事,催促道。
陈南心中有数,胜师父这般急匆匆的找他必然是因为青崖学府之事,连忙收拾一番跟着陈信回去了。
陈南家中,胜师父已经等了多时,见到陈南之时性子使然不由骂骂咧咧半天。
“阿信,这是青崖学府的信物,你收好了千万别丢了,这可是干系到未来的前途,可要记住了。”陈胜将一枚铁牌交到了陈南手中。
这铁牌上刻着“青崖”两字,黑乎乎一片,和一般的铁牌子并无两样,甚不起眼。
“再过几日,你便出发了,可别误了青崖学府的入学考核日子。”陈胜吩咐道。
刚好此时陈父从里屋走出,陈胜连忙迎了上去,“先生,前几日所说之事,不知先生思考的如何了?”
陈胜口中所言自然是单家之事。
陈父只是淡淡说道:“南儿此去青崖,必会遇到单家之人,若是愿意,你大可去瞧瞧,若是可以便略施援手。”
陈胜闻言不由大急,“先生不可啊,阿南一个孩子懂些什么……”
话未说完,反倒是小丫头鼓着嘴气呼呼道:“哼,哥哥的医术可厉害了,潇潇从小到大生病都是哥哥给看的。”
陈胜气结,不知该讲些什么,这着凉风寒能和单大小姐的恶疾相提并论?你当青崖城内的名医都是摆设的啊。
“胜师父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便请回吧。”陈父下了逐客令。
陈胜知道陈父的脾气,一旦下了决定,从没人能让他改变心意,即使是陈南也不行。
“阿南,这封信你收着。有空,便去单家看看。”陈胜无奈之下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说罢,便径自离去。
陈胜离去之后,陈父便从怀中掏出一枚黑乎乎的石块递给陈南,说道:“有机会,便将这石头交给一个叫姜飞雪的人。”
“姜飞雪?那人在青崖城?是阿爹的故人?”陈南问道。
陈父摇摇头道:“也许在也许不在,十几年前到是有过几次往来。”
“不知那人长相如何?”陈南追问道。
“十几年前是一个爱哭哭闹闹的丫头片子。”陈父再次摇头,“你若是能遇见她,三年之约,说不定她能助你一臂之力。”
一听到三年之约这四个字,陈南便不再做声,这是他和陈父之间的君子之约。
“哥哥,你要离开潇潇吗?潇潇舍不得你……”说着说着,小丫头便是抽泣了起来,楚楚可怜。
陈南大是不舍,一把搂住小丫头,好言劝道:“哥哥怎么会离开潇潇呢,哥哥答应潇潇,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看潇潇。青崖城不远的,来回很是方便的。”
陈南微微一笑,月牙般的眼睛极为迷人,小丫头的哭泣声果然停了下来,“这可是哥哥说的,哥哥一定记得回来看潇潇。”
“嗯,一言为定。我们来拉钩。”
“拉钩上下一百年不准骗人,骗人是小狗。”两人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般。
见潇潇终于化哭为笑,陈南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只是一想到青崖城到陈家沟数百里的距离,不由心中一阵烦躁。
去******青崖城不远。
陈大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脚踹到了陈信的屁股上,骂骂咧咧道:“你小子也给我滚去青崖城,给老子去外面见见世面。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大风大浪,走过的桥比你小子走过的路都多……”
可怜陈信被一阵臭骂,连带着陈南也是挨了陈大锤一番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