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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过节

为避江湖封杀令的风头,云啸、鱼文秋在幽忧谷暂住了下来。

次日,云啸向李红荃说了教授鱼文秋百花神剑一事,李红荃满不在乎地道:“百花门都不在了,还讲什么门规?你爱教谁教谁吧。”

从第三日起,云啸开始传授鱼文秋功夫,他先让她试着练《夔龙乘风诀》上的内功,可练来练去,无丝毫进展,云啸道:“或许这内功不适合女子练,不可硬来,以免伤了身子。这样吧,我先教你百花神剑,待你内功有根基时,再传授你飘然御风功。”

飘然御风功这名字,还是鱼文秋起的,她见云啸施展轻功时飘然如御风而行,便想了个这名字。

鱼文秋虽然聪明伶俐,可是习武的悟性和天赋跟云啸相比可差了许多,尽管如此,她仍比一般人强了不少。

云啸教的时候很有耐心,不像当时洛清雨那般,时不时“玩阴的”折磨云啸。

一个教得认真细致,一个学得努力刻苦,六日后,鱼文秋初步掌握了那九九八十一招基础剑式,她很是开心,问云啸道:“你学到我这种程度,用了多久?”

云啸本想照实回答说“大半夜”,可又怕挫伤鱼文秋的信心和热情,仰着脸作思索状道:“差不多,得有个六七日吧?”

鱼文秋咯咯笑道:“那我可比你强啦!”

云啸道:“嗯,好好练,你心灵悟性高,天分又好,很快会超过我的。”

鱼文秋道:“那还用说。”

此后,两人时而各练各的,时而对打拆招,练习时云啸用青铜剑,鱼文秋用的,则是王雪颖送她的一柄宝剑;对打时,云啸用桃枝,鱼文秋用梅枝。

鱼文秋表面柔弱,可练起武来很能吃苦,每日比云啸起得早睡的晚,云啸经常提醒她道:“刻苦勤奋固然很好,可是不能累坏了身子。”

鱼文秋总是笑一笑道:“这点苦算什么?累不坏的!”

如此一个多月过去,鱼文秋进境很快,把基础剑式练得精熟,假如云啸不用内力,想在五招内胜她已颇为不易。

这期间,幽忧谷众人杀了二十八个来谷中刺探的江湖豪杰,这些人,自然是冲着云啸来的。

这一日,王雪颖见战后之事已大致理清,决定离谷回大王庄,在忘忧厅中,她向众人说了自己打算,请李红荃接替自己,升花远秋为右护谷尊者,诸事安排已定,她又和云啸互相交代了几句话,便秘密出谷,不要一个人送。

若路上不耽搁,王雪颖就能在过年之前与王怀礼团圆,想起这一点,云啸觉得很欣慰----今年除夕,爷爷肯定比往年开心。

很快,新年在瑞雪纷扬中到来。幽忧谷虽然遭逢大变,却依然一派喜庆气氛。除夕,忘忧厅中设宴,吃团圆饭,主位虚设谷主崔无意位子,众人一齐遥向谷主敬酒、致贺词。元日,即大年初一,云啸、鱼文秋穿上新衣四处拜年,忙活了半日。

正月十五元宵夜,谷中各院都挂上了灯笼,与天上皓月和繁星相辉映,众人提着灯笼在谷中游走玩耍,于田地间架起篝火,载歌载舞,欢庆至三更过。听着欢声笑语,看着火映喜色,云啸、鱼文秋恍在梦中,云啸暗想,若能在这谷中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倒也不许此生。

当晚,巡夜之人又杀了三名江湖豪杰。

次日,云啸、鱼文秋被敲门声惊醒,云啸起床开门一瞧来人,胸口一震,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时说不出话来。

鱼文秋揉着眼睛从卧房内出来,看到门外之人,惊问:“姑姑!你怎么……这孝是为谁戴的?难道爷爷他……”她这一句话中,连续三问,表明思绪连跳三次。

门外那人,正是浑身戴孝的王雪颖,这会儿,她和云啸互相瞧着,眼中都噙满了泪水。

云啸低着头把王雪颖让至屋内,哽咽道:“爷爷他是何时过世的?怎……怎么过世的?”

王雪颖道:“去年腊月二十八午后,我到了家,见院门虚掩,一边喊一边推开大门,却看到爹爹趴倒在院中,血流了一地……”

听到此处,鱼文秋“啊”了一声。

云啸流泪道:“他老人家,是被人害死的?”

王雪颖点点头道:“是的。当时我摸了摸他老人家的身子,冰冷僵硬,已离世多时了。他脑门上有一处伤口,是被钝器所伤。我心思一片混乱,说不出是悲痛、遗憾,还是愤恨,蹲在地上,看着爹爹愣了很久,一抬眼瞧见敞开的屋门内乱糟糟的,显然是被人翻过,看情形是遭了贼了,爹爹便是死于恶贼手中。”

云啸一拍桌子道:“该死的恶贼!可查到是谁了么?”

王雪颖道:“算是查到了吧。我找来邻居们打听,西院的二叔说他头一天还瞧见爹爹下地放羊呢。我又问他们庄上闹贼的情形,他们说贼是越来越多,可从未听说过贼打死人的。安葬了爹爹之后,我便在附近四处打听,查到了两个杀人越货的小帮会、十三个短路劫财的强盗和二十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审问了一遍,都不承认最近在大王庄作案,我一怒之下,灭了帮会、杀了强盗、割了小贼的耳朵,把项城县闹了个天翻地覆,后来,实在气不过,把知县薛为先也杀了。”

云啸暗想,薛为先竟然就这么死在了姑姑手里,尽管有这么多人给爷爷陪葬,可没找到真凶,终是一件憾事。

正说着,李红荃和花远秋到了,李红荃问:“听巡视的向雾明说,老伯过世了?”

王雪颖点了点头,又向她们简单说了一遍经过。

李红荃道:“你呀,为何不呆在家里寻找真凶?”

花远秋道:“虽说没找到真凶,可有这么人替伯伯抵命也就够了。”

王雪颖道:“我也是这般想,打听了一圈,没发现丝毫线索头绪,若这么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我惦记你们,所以一过头七便赶了回来。”

李红荃道:“等咱们谷发展壮大,人不敢欺了,咱们就拉上百十个兄弟姐妹去帮你找,把陈州翻个底儿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花远秋道:“李姐姐这话说得对!任何兄弟姐妹的仇,便是咱们大家的仇,这不就是咱幽忧谷‘同仇敌忾’的宗旨么?更可况,这是王姐姐的杀父大仇!”

王雪颖握住她们的手道:“谢谢你们。有谷主和你们撑腰,纵然是天塌下来都不怕。”

李红荃道:“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客气什么?你不也是经常赴汤蹈火,替其他兄弟姐妹报仇么?”

便在这时,门外有人禀告:“两位尊者、逍遥阵主,谷主他老人家回来啦,正在忘忧厅等兄弟姐妹齐聚呢。”语气中满含喜悦。

三女相顾惊喜道:“谷主回来了?咱们快去见!”忙不迭就往外走。

王雪颖回头道:“云啸、文秋,快,随我们去见谷主。”

云啸暗想,爷爷的仇,暂且搁下,先去见见这位神秘而又英雄侠义的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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