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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绪失羊

洛清雨不辞而别,令云啸没心没绪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头上他心情才好了些,见羊儿们被饿得咩咩叫自行出去觅食,才想起,这两日都没有给它们拔草吃了,于是拿起羊鞭和桃枝,打算一边放羊一边练剑。

他赶着羊群,依旧来到那高岗旁。回想那日情形,至今犹在眼前,他立在河边,盯着那碧悠悠的河水看了许久,心里琢磨那水底长影到底是什么,那样子绝不是鱼,鱼的身子,怎能在水中回旋?是蛇么?也不对,从未听说过这地方有一丈多长的蛇。

看了许久,他才回到高岗上向北眺望,希望能看到洛清雨骑马回来。

依旧是广阔的田野,只不过,如今的田野上热闹了起来,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农人和牲口,耕地种小麦的节气到了。

他又想起,该去给王爷爷帮忙了,他立刻赶着羊群往村子里走,王爷爷家的田地在村西头,他想先看看王爷爷是否在家,再决定行止。

路上,他点了点羊群数目----好几日没数了,发现少了一只,他心里一紧,又数了一遍,没错,少了那只属于自己的、头顶带花的半大小羊,他和这些羊儿朝夕相处,因此对它们个个熟悉。

这些羊儿们,十分老实,就是自行出去觅食,也只会围着家转悠,很少跑过树林,难道遭贼了?

农民,丢一只羊儿可算是大事。

他赶忙把羊群赶回家,关上柴扉,在树林中寻了两圈,只见羊屎不见羊,于是又跑去王怀礼家,个别老羊有时候会摸到老主人家去,王怀礼正准备下地,见云啸神色焦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羊丢了一只。”

“丢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好几日没点数了。”

“八成跑到别家羊群里去了,走,我跟你去找。”

“爷爷,你不用去,我一人去就行。”

“不碍事,我跟你去!那羊长什么样?”

“半大个子,头顶带黑花,羊角刚长出来。”

“好,咱们分头找,你往南,我往北,咱们围着村子找一圈。”

两人出了门,分头而去。

路上,云啸见小礅、小桥、胖虎他们也赶着羊群,正在一片池塘边放,见了云啸,纷纷喊道:“野种,找打来了么?”

云啸不理他们,自顾在他们羊群中寻觅。

王京越虽然不在,可那些人欺负他欺负惯了,见到云啸手脚都发痒,几名小伙伴又叫骂着围了过来。

云啸不愿招惹是非,加快脚步,躲着走,可他们不依不饶,兴冲冲跑了过来。

云啸见他们羊群中反正没有自家的羊儿,于是拔腿就跑,他本来是跑不过小礅和小桥的,可今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轻而易举就把那些小孩甩在了后面。

小礅等人追不上他,骂骂咧咧地捡起地里的坷垃块朝他狂扔,云啸轻而易举躲过,他喜不自胜,暗想,就这速度,王京越都未必能追上自己。

他找了大半个村子,与王怀礼相会,王怀礼安慰他道:“算啦,丢就丢了,破财免灾。走,跟我下地种小麦去,地我已经请人耕好了,就差种了。”

云啸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可是一忙起来,也就把这事儿放在脑后了。

王怀礼家本来积攒了五顷多地,大都租给了村里人,自己特意留了十亩地打熬筋骨,用他老人家曾经言道:“没地种,就会闲出病来。”

两人一直忙到天擦黑才回来,午饭、晚饭都是在王怀礼家吃的。

抱着草回来喂羊时,云啸又数了一遍,又在树林里转悠了一圈,没错,那只羊确实丢了,他也就死了心。

他关上柴扉,在院内练了半夜剑法才睡,次日早起,天刚蒙蒙亮,他就出去拔草,回来一数,又少了一只,不由大惊,他回忆了一下,昨日确实把柴扉关了的,可今日出去时,看到柴扉开了一条缝,当时他还没有在意。

看来,的确是招贼了!哼,既然他晚上来偷,那我就一晚上不睡,守着抓贼,正好试试我新学的剑法;这事儿也不用给爷爷说,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他盘算已定,吃了点早饭,又去帮王爷爷种麦子去了。

晚上回来时,见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心想,这贼若是前半夜来偷,我还能趁着月色,瞧见他面孔,他若后半夜来,可就黑咕隆咚什么都瞧不见了,对了,小时候过元宵节,爷爷给我买的灯笼我还放着两个呢,到时候,我就打着灯笼擒贼!

经过上次那一系列奇事、凶险事、可怕事的锻炼,云啸的胆量在潜移默化中大大提升,如今学了百花神剑,又轻而易举跑过小礅他们之后,更令他充满自信,感觉自己浑身是胆。

这一晚,他多练了两遍剑法,而后准备好灯笼、蜡烛,吹熄了油灯,搬着凳子坐在门口,静静等候。

等了一阵,月亮沉了下去,夜色暗了许多,好在有星光满天。

云啸想起了洛清雨:“她现在哪里去了?是否平安?她说要去寻找本门仇人,百花门跟人结仇了么?结的什么仇?仇人是谁?洛姐姐为什么不跟我说?嗯,一定是因为我年纪小,大人们的事情,都不会说给小孩听的,爷爷、奶奶就经常跟我说,大人们的事儿,你小孩子懂什么?跟你说了也白说。可她又为什么不辞而别?难道是怕我粘着她?或者怕我哭鼻子伤心?哼,我即不爱黏人,也不爱哭鼻子,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她,帮她报仇。不,不用等长大,等我练到第二重剑法就能去找她了,嗯,我得再加把劲儿。”

想着想着,他睡意上来,可此时贼还没到,看来这个贼要等人睡熟透了才动手,奶奶曾经说过,后半夜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正是贼动手的好时候。

不行,我不能睡,哎,我数星星,这样不就不困了?

于是,他便一,二,三,四……地数了下去,未数到八十,便打起盹来。

约莫三更时分,柴扉“吱呀”一声,令云啸打了个激灵,猛然醒来,这声音他听得真切,连忙凝目向门口望去,依稀看到柴扉敞了个口,却不见一丝人影。

他连忙吹亮火折点起灯笼,一手拎着桃枝,一手执着灯笼,快步走到院中,四处查看,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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