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至于吗?就只是由于想把自己禁锢在身边,就设下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出来!值得吗?
细想下来,白寒秋还是只有一个怀疑,他还是怀疑司马韵就是当年的司马凌云!可是前些时候司马凌云确确实实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了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司马韵身上的疑团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开的时候了!
至于这次前来冰城,他也是猜测到子涵或许就是司马韵拿来要挟默涵的筹码!可是司马韵这样做,甚至还不惜出现人命这件事情,白寒秋却实在想不出来其中的原因所在!
这也是白寒秋感到危险重重,隐隐不安的原因所在,不去寻找帮手,只靠自己光杆司令,那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天色阴阴沉沉,由于有了雪色的映衬,所以使得周围没有一点儿暮色的感觉,还可以隐约看到前面耸立着的雪峰!
汽车里开着空调,所以白寒秋也没有感到寒冷,但是耳边不时地听到汽车外面寒风袭来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种鬼天气,正是在家好好享受的时候,可是自己却不得不踏上这段艰难之路!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寒秋不时地望着手上的表,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表拨动起来,让它快速地运转起来!
可是,时间却还是好想要停止了似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白寒秋才注意到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五点半了,可是来时的路上依然空阔无比,根本不见人际!
等待的滋味实在不是一个好滋味!白寒秋感觉这个时候的一个时辰就好像有平时一天的时间还要长!
他的心里焦灼万分,急不可耐地下车,站在雪地上向来时的路上望去,还是空阔无比,不见人烟!
此时,暮色将要来临,四周都被蒙上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雾气,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的苍茫,要命的是那呼啸着的冷飕飕的寒风,它仿佛就是握着一把锐利的刀剑,能够刺透严严实实的皮袄,一股股寒风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皮袄里刺进骨头缝里,裸露在外面的脸的肌肤,被它刮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忍!
白寒秋只是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时间,他就觉得浑身犹如在冰窖中一样,他感到自己已经在寒风的侵袭下有些麻木了,麻木到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这就是被肆虐的寒风侵袭折磨的滋味?白寒秋心中一动,忽然间他想起了自己对于默涵曾经被自己掼在窗外,经受雨水寒风的折磨的那一刻,她的苍白的,倔强的,满脸雨水的小脸似乎一直在眼前晃动着!
他的默涵以前经受的是怎么样的折磨?
白寒秋心里隐隐作痛,紧紧地紧紧地揪在了一起,默涵经受的那种痛在他而来,此刻已经是感同身受!
他一转身正对着呼啸而来的北风,那北风狠狠地抽打着白寒秋的脸,一阵又一阵的冷气直直地窜进他的鼻子,那股冷气从鼻子一直流经喉咙,使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他急忙开始吸气,但是吸进去的却是冰凉无比的冷风,于是他急忙开手机不由自主地换气……
他不住地吸气,不住地喘息,不住地换气,最后,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呼气换气的时候,他才突然转身,上车!
这种难耐的折磨才骤然间停止!
白寒秋只觉得胸口发胀,发痛,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在这种无休止的吸气换气中死去了!
汽车内突然的温暖气息,使白寒秋想到尽头自己所经受的折磨居然是以前自己带给默涵的,他的心里就痛得再次紧紧地扭曲在一起,比以前任何时候的痛都要难受得多!
他就是想经历一下默涵所受到的折磨!
“难道你那么缺少男人,难道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
“你不是已经怀孕了,你不是已经怀上了那个臭小子的杂种了吗?”
“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女人,给我滚!”
这是自己对默涵说出的最伤人心的话!默涵还有理由原谅自己吗?
“白寒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手里有几个臭钱,满身铜臭味的乞丐,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对我随意地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就可以对我随意谩骂的吗?”
“不错,我的心里的确只有萧然一个人,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我们两个之间根本毫无瓜葛!”
“我只希望你的嘴巴放干净一些,我孩子的爸爸有名有姓,你记住了,孩子的爸爸就是萧然!”
随之而来的是,默涵一声声刺入人心的斥责!
这种类似于自我虐待的折磨,使白寒秋的心再也难以稳坐汽车之上!
不行!他不能让萧然替代自己的地位!尤其是萧然!
他不能再等下去!他一定要早些时候找到子涵,希望默涵可以看在子涵的份儿上,原谅自己以前所犯下的错误!
与其在这里死死等待,看着小汽车慢慢在雪地里爬行,还不如自己向前走!
随着暮色的降临,狂风越来越大了,无边的萧杀落寞蕴斥在山野林间!身上背着一些干粮的白寒秋,回身望望已经像是一个小黑点的小汽车,再次憋足了劲儿,蹒跚着,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
一路上,狂风一会儿迎面吹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会儿又从另一边把皮衣的领子翻到头上,嘲弄地拿它抚摸人的脸,一会儿又从后面通过什么地方呼呼地吹着!
白寒秋把自己的衣服裹紧一些,继续艰难地向前走着!
走几步滑一步的艰难的行进中,白寒秋的脚步已经在茫然中变得沉重无比,双腿好像要灌入了铅似的难受之极,浑身也已经酸乏无力!
白寒秋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前望去,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隐没在暮色之中的高山,而那前面那座发着幽幽光泽的雪峰已经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