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越来越远,他抱着慕静雪的身影也走的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邀澈月回过头来,心碎的看着邀御玮“父皇,我恨你,我恨你,从此之后我们父子恩断意绝,我再也不是你的儿子,我将远离京城永不回来。”
“你……你这么不孝子,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顶撞朕。”邀御玮气的喘息着。
“一个女人?”重复着他的话,邀澈月失魂落魄的流着泪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你以为乌斯勒会轻易让我们回来吗?你以为一个简单的和亲就可以把解药给你吗?你知道吗?一个女人为了你所谓的江山,为了百姓,为了你,为了我们,她做了什么吗?她忍受了多少的屈辱吗?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的是什么?父皇你太自私了,你对不起她,我恨你,我恨你。”
邀澈月悲愤的说完,步伐踉跄的走了出去。
邀御玮目光呆滞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轰。”的一声巨响,天空出现一道如巨型蜈蚣般的闪电顿时把天劈成两半。
雨,像是那压抑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尽情的下着,千丝万缕,荡漾在半空中。
京城里的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少,大家都纷纷跑回家避雨。
雷,轰隆,轰隆的一直响个不停,天,好象也在悲伤一样哀鸣着。
邀澈寒抱着慕静雪走在大雨中,任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全身,他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在倾盆大雨中缓步走着,路上偶尔路过的行人用着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他一步一步的走着,眼神温柔的,专注的一直看着怀中的人儿,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
回到寒王府后,不理会家丁和丫鬟们诧异的眼光,他抱着她直接进了寒雪居。
呆愣在一旁的刘管家刚想说,却被他马上制止了“小声点,她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说完,抬头看向一边的丫鬟“去拿套衣服干净衣服来。”
丫鬟哦了一声便连忙跑了出去。
“对不起,把你淋湿了,我马上给你换衣服。”邀澈寒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慕静雪脸上的雨水,动作温柔的像是怕弄疼了她。
丫鬟拿来衣服后,他呵退了所有的人,顾不上自己一身的潮湿,连忙脱去慕静雪身上的湿衣服,用帕子擦干她的身体后,再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连肚兜,内衣,亵裤都一一从新换了一套。
“你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很冷?都是我不好让你淋了雨。”他抓住她冰冷的手呵着气,又一边打开床上的棉被连忙给她盖上。
抱着她,他的眼泪滴落在她脸上“你不会狠心离我而去的对吗?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多孤独吗?我每天每夜都睡不着,整个心都很空很空,空的发慌,有多少次我差点都要崩溃了,所以没有你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是不是很懦弱?可是我克制不住自己不去爱你,用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命爱着你,你真的舍得让我活的这么痛苦吗?所以你快点醒来吧,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我可以放弃地位,放弃一切,带着你游遍千山万水,如果累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幽静的地方隐居起来,那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如果你死了,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也要找到你。”他的吻落在她苍白的唇上,嘴里一直喃喃的低语着。
天黑了,然后天又亮了,整整一天一夜,邀澈寒不吃不喝的始终抱着她,一直在她耳边轻语着什么,仿佛他们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
也没人敢去打扰他们,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单独相处。
“他还在里边吗?”乌紫晴站在门口,失神的盯着紧关着的门。
“恩。”刘管家一脸无奈的轻点了点头。
闻言,乌紫晴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他的模样,她难过的哭了出来。
才短短一天的时候,他整个人憔悴了一大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额前的几缕头发竟然变成了银白色,他满脸胡渣,发丝凌乱不堪,双眼赤红,惜日的威风不复存在,他模样像是被人遗弃在街头一般落寞,潦倒,惟独只有那双眼异常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人儿,宝贝似的紧紧抱着。
“她已经死了,即使你再难过也没有用。”说这话时,乌紫晴的泪却落的更厉害了,她真的很羡慕很羡慕被他爱着的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先伤害了她,那么结局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胡说,她只是睡着了,她刚才还告诉我说等天晴了我们要一起去放风筝呢。”邀澈寒呵斥一声,无限温柔的笑着,手指掠过慕静雪额前的发丝。
乌紫晴擦掉眼泪,走上前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不会在活过来了。”
邀澈寒气愤的一把推开她“你这个疯女人,给本王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们,我还要有很多很多话要和她说。”他的眼神再次温柔的回到慕静雪身上。
乌紫晴摇着头,嗓音嘶哑:“你疯了吗?她已经死了,如果再不埋掉她,她的尸体会腐烂的。”
闻言,邀澈寒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别逼我,你在胡说的话,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没想到爱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痴狂,如此的深情,深深的震撼了乌紫晴的心,她流着泪跑了出去。
“她被我赶走了,静雪你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等你醒来的。”他低头温柔的笑着。
又是一天过去了,第三天了,邀澈寒一直寸步不离,不吃不喝的抱着慕静雪坐在床上,下人们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的,所有的人,心情都灰蒙蒙的只能守在门外。
看着依然紧闭的门,乌紫晴“嘭。”的一声一脚踢开,走了进去,她手里拿着一个花瓶,不由分说的就朝邀澈寒后脑勺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