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留到天亮的时候走,因为她不想让邀澈寒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那样他会受不了,可能他会发疯,会直接杀了乌斯勒,这样她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看了一眼旁边哪个毁了她一切还在沉睡中的男人,她轻轻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后,没有一丝留恋的迈开脚步向门口走去。
“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做朕的妃子吗?”就在她手握着门框刚要开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乌斯勒的声音。
闻言,慕静雪停了下来,背对着他“希望你能遵守你所答应我的事。”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们安定国的侍卫能夜闯皇宫,相信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一个皇上的首级。”
话落,头也不回的推门出去,她的脊背挺的笔直,在月光下显的优雅而高贵,神圣的不可亵渎,而又有谁会想到她就在今夜饱尝了所有的凌辱。
乌斯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多么一个坚强而镇定的女人,即使在面临低劣的状态下还不忘记警告他,不能一直拥有她让他感觉非常的遗憾。
躲在城墙之上,学着鸟叫的楚云,当看见寂静的皇宫里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男人服装却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时,他心里一喜,然后一个飞身扎了下去。
当楚云站在慕静雪眼前时,她脖颈间青紫的吻痕,还有脸颊上的红肿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心中顿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了无生趣的模样,让人心疼,楚云感觉嗓子里仿佛卡住了什么东西般,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着声音问:“你……还好吗?”
“不要告诉他。”慕静雪轻声说着,她虚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她,可她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坚韧。
楚云难过的别过眼去,泪在眼中打转,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让她承受的这么多?为什么一切不幸的事都要落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捏紧了拳头,心中难过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可他却又能为她做些什么?一个男人却无法保护一个女人,这种痛像烧红的烙铁般狠狠烙在心上,让楚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
曾经就算面临多大的危险,受多重的伤他从来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可现在他的心里为眼前这个弱小的女人深深的痛着,泪也一次一次的被逼回去,然后又涌了出来,但他一直忍着没有落下来。
“带我回去吧。”慕静雪淡淡的开口。
楚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他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手搂上她的腰肢,脚尖一点,一提气,便带着慕静雪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身子轻盈的从夜空中坠落而下,慕静雪站在行馆门外,看着一处窗户里还闪烁的烛光,她迟疑了,她不敢进去,她害怕里边坐着的人是邀澈寒,她害怕他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眸光里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水,身体微微的在夜风中发抖,心里难受的如刀绞般疼。
知道慕静雪的顾虑,楚云低声解释道:“爷近日来一直没睡好,下午的时候我给他茶里放了安神药,他恐怕要睡到明早才会醒来。”
闻言,慕静雪微微松了口气,风吹的她发丝飞舞,衣块飘飘,一丝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样子是那么的孤寂,是那么的无助,在这夜风中显的无比悲凉,飘渺的让人抓不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黑夜中。
她抬头看着楚云,轻轻的开口:“等他醒来后告诉他,皇上留下我只是问了一些事而已,天一黑就把我送了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让人心疼,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无比的清晰。
楚云看着她优美的侧脸,看着她的倔强,她的坚强,心里忍不住的发疼。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从生下来就不停的让她受苦,老天啊,你开开眼吧,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求你不要在折磨她了!楚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暗自喊着,因为他此刻声音沙哑的发不出一句声音。
邀澈月坐在行馆的客房里,手拿着茶杯不停的来回转动着,显示出他此刻不安焦急的心情。
“吱呀。”一声,随着一声开门声,邀澈月微微的吐出一口气,眼睛急切的看向门口,却见楚云脸色灰暗低垂着头走了进来。
“她呢?”邀澈月急切的问道。
楚云轻轻的叹息一声,让过身子,身后那个面色苍白,瘦弱的女人走了进来。
“哐啷。”一声,茶杯翻了,水打湿了邀澈月雪白的长袍。
邀澈月上前几步,抓住慕静雪纤细的肩膀,失控的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微微的有些颤抖。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慕静雪安慰似的轻轻的笑了,虚弱的笑容,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朵。
邀澈月颓败的低下头,难受的哭了出来“我不相信命,我不相信命。”
慕静雪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她觉的好累,好累,好想从这个世界解脱出去……
双腿一软,慕静雪整个身子几乎就要倒下去。
邀澈月见状,连忙接住她的身子,心疼的抱在怀里紧紧的,生怕她就此消失了。
慕静雪闭着眼睛,微弱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我想洗澡。”
她觉的自己好脏,好脏,感觉像是掉进了臭水沟般,脏的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让她觉的恶心。
“我马上让小二给你准备热水。”邀澈月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
“恩。”慕静雪安心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楚云,帮我煎碗凉药。”凉药是一种避孕药,她不能怀上一个让她感到耻辱的孩子。
楚云一愣,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从嗓音里挤出一个字来“好。”话落,他无法克制的红了眼,然后转身逃一样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