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回头对慕静雪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后,便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书桌,书桌前坐着一位身穿金黄色龙袍,胸前绣有八爪盘龙,头顶同样金黄色宝冠,两鬓有些斑白的老人,他正附首于书桌上双眼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奏折,而分明只是一个老人,可他全身却散发着一种高贵气质,让人不由的感觉在他面前矮了半截,一对和邀澈寒同样充满英气的剑眉,不怒自威,有着得天独厚的威严,让人情不自禁的对他产生敬畏。
只见他听见开门声后,缓缓的抬起头来,一见来人,连忙放下手中奏折站了起来,面带欣喜的微笑。
“寒儿。”邀御玮微笑着,低唤一声。
“父皇。”邀澈寒喊了一声,连忙上前几步,然后掀起袍角跪了下来“对不起父皇,儿臣无能,让您受苦了。”
邀御玮从桌前绕开,走近邀澈寒伸手扶起了他“寒儿无需要自责,有话起来说。”
邀澈寒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而这时邀御玮的眸子望向了站在邀澈寒身后的慕静雪身上。
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慕静雪连忙跪下低着头道:“民女慕静雪参加皇上。”
邀御玮满意的点了点,笑道:“寒儿,她就是你所心仪的女子吧。”
“是的,父皇。”邀澈寒恭敬的回答。
“慕静雪。”突然邀御玮低语呢喃一声,一脸的思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是……”
邀澈寒害怕慕丞相造反之事,牵连到慕静雪,连忙开口解释道:“她是慕丞相之女,不过她一直在儿臣府中,这次慕丞相和五弟合谋造反之事,她半点也不知情。”
“呵呵……”邀御玮突然笑了起来“朕又没说要怪罪于她,寒儿紧张什么。”
闻言,邀澈寒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但随后眸子一紧,脸色跟着沉重起来,内疚的开口:“对不起父皇,儿臣私自放了五弟,没有拿到解药,所以这次来是向您辞行的。”
邀御玮微微一证,紧皱起剑眉问:“辞行?”
“是的父皇,儿臣准备明日起程去乌灵国为父皇寻求解药。”邀澈寒点了点头,一脸的慎重。
哎……邀御玮长长的叹息一声,示意邀澈寒将慕静雪扶了起来,然后道:“寒儿,父皇已经老了,其实有没有解药已经不重要了,倒是你此番前去如果有什么闪失,父皇怎么向你母妃交代啊,其实父皇早就想把皇位……”
邀御玮还没把话说完,邀澈寒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父皇,五弟是儿臣放走的,所以无论如何儿臣都会想办法为父皇找到解药,将功补过,另一方面也好给众大臣们一个交代,如果父皇因为儿臣有什么闪失的话,儿臣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邀澈寒知道皇上后边会说什么话,所以他是故意打断了后边的几个字,因为慕静雪不会喜欢皇宫的生活,如果一但他登基成了皇上,也许就会失去她。
为了不让他遭遇危险,在他很小的时候,父皇就暗地里刻意的培养他,训练他,早就有意把皇位传给他,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可是现在他突然间有些排斥起来,因为如果他一旦选择了皇位,那就意味着将会失去慕静雪。
一直以来他都是父皇眼中的希望,心中的唯一,如果他放弃皇位的话,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个不孝子,也许父皇会被他气死不可,可是他却又不能失去慕静雪。
他不知道怎么去选择,所以只好暂时逃避了。
邀御玮听了他话后,陷入了沉思中,最后终于同意了。
因为一直以来,邀澈寒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是风流,无能的,虽然这次他很成功的镇压了这次造反,让众大臣们也对他另眼相看了,可这一切却又因为他放了邀澈云而功亏一篑,为了给众大臣们一个交代和心目中树立起良好的形象,为了能成功的登上皇位,所以他必须去乌灵国。
良久后,邀御玮一脸慈爱拉着邀澈寒的手道:“寒儿前去一定要陪加小心,别忘了你现在还有个她。”说着,便拉过慕静雪的手放在邀澈寒的手心里。
邀澈寒握住慕静雪的手,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次去乌灵国意义非凡,邀御玮心里很不放心,可却也是无奈,在他的挽留下邀澈寒和慕静雪陪他一起吃过晚饭后才走。
待他们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了。
邀澈寒先回了寒雪居,慕静雪则去了厨房端了早就吩咐云儿熬好的药给他。
“来,先喝了药在睡吧。”邀澈寒闭着眼倚在床柱上,慕静雪端着药轻推了推他。
闻言,邀澈寒轻轻的睁开眼,当看见那一碗漆黑如墨汁一样的药后,两条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几乎要连成了一字型。
“帮我去弄碗糖水好吗?不然喝完药嘴里太苦了。”一脸苦相的接过药碗,却没有直接喝。
慕静雪望着他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她出门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时,邀澈寒连忙推开窗户,将药汁倒掉,然后又连忙躺回床上。
其实他不是怕药苦,是怕喝了这药,他会一觉睡上好几天。
他怕她因为担心他,而独自一人去乌灵国,所以他故意支开她,倒掉了药汁。
片刻后,慕静雪端着糖水进来,有些估疑的望了一眼空空的药碗问:“你把药喝了?”
“苦死我了,快来把糖水给我。”邀澈寒洋装苦的瘪着嘴,接过糖水一口喝下。
“药喝完了,就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呢。”慕静雪站在床边铺着被子。
“陪我。”他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嗅着她的发,声音轻柔,却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
慕静雪微微一证,心跳加快了几分,有些羞怯的低下头,然后轻点了点。
因为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夜了。
见她点头,邀澈寒欣喜的在她脸上轻啄了下,然后除去两人的外衫后,他抱着她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