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便捂着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柳若柔走了,寒雪居又静了下来,邀澈寒睁开眼环视了一眼四周,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孤独侵蚀着自己的心扉。
听见屋外呼啸的寒风,想必雪下的更大了,突然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索性站起身,推门打开,任由冷风扑面而来,看见门外早已冻的昏睡过去的人儿,深深吐出一口气,对着门口站的丫鬟道:“带她回房间去。”
丫鬟点了点头,然后扶起昏睡中的秀儿离去。
邀澈寒昂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呆呆的出了神……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凉凉的,雪花接触到温度后瞬间化成水滴,划过手掌落在地上,仿佛是那伤心的眼泪。
就这样一片又一片湿了手,却没能停留住任何一片雪花。
“不,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又该拿你怎么办的好?”邀澈寒痛心的摇着头,弯下腰抓起一把地上的积雪捏着手中,放在心口的位置,喃喃自语“你痛着,我也痛着,既然无从选着,无法决定,就让我们一起痛着吧。”
雪依然飞飞扬扬的下着,邀澈寒默默的在风雪中站了一夜……
夜色慢慢退去,迎来了晨光……
天际的光亮照射着被雪覆盖着的大地,雪白的一尘不染。
柴房内慕静雪依旧昏睡不醒的趴在地上,身上已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连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几乎都冻的结成了冰。
她已经昏睡了两夜一天了,偶尔时不时的会因为疼痛而惊醒,但昏沉沉的脑袋容不得她去多想随即又陷入了昏迷中。
两夜一天里她滴水未进,本就纤细的身子更是消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的仿佛生命已到了尽头,修长的手指红肿的像胡罗卜一样粗,关节处溃烂的更是惨不忍睹,血肉一片模糊,渗着点点的血迹染红了洁白的雪……
“喂,你看她会不会已经死了啊,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见她动过一下。”路过的一个小丫鬟朝柴房里望了望,小声问着身旁的丫鬟。
“这么冷的天没吃没喝,又受了伤不死才怪,我们还是走快点吧,看着怪害怕的。”旁边的丫鬟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当两个小丫鬟走后,从石柱后走出来一个发丝凌乱,上边还夹杂着一些稻草,脸上更一片尘土只露出一双黑眸来,身上穿着破碎不堪的衣衫已分不出是什么颜色,据身型来看她应该是个女人。
只见她脸上挂着一抹阴沉沉的冷笑走近柴房。
哈哈……哈哈……看见柴房里躺着被折磨的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慕静雪,她疯狂的笑着……
吵,好吵,慕静雪艰难的呼吸着,撑起那厚重的眼皮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又疲惫的闭上了。
“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慕静雪没想你会比我先死,哈哈……”女子疯狂的得意的,笑的更加放肆。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有人总是想要她死?听到这里,慕静雪困难的发出一丝声响“我……还没死。”
闻言,女子呆愣了一秒,随即扭曲着脸孔“既然你还没死,那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你是谁?”死不可怕,只是她想知道她死在谁的手上。
“我是谁?哈哈……你不认识我了吗?哈哈……”女子昂头狂笑着,笑的毛孔悚然。
笑完后,女子双眼愤恨的看着慕静雪“都是因为你爷才会对我那么无情,我才会沦落到现在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能体会到一个花样年华对未来还充满幻想的女子,却被沦为军妓每天夜里都要承受着无数男人蹂躏的生活吗?白天地还要和狗一样吃着残羹剩饭,稍有不对就会遭到一顿毒打的滋味吗?慕静雪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就算你死上一千次一万次对我都不够。”女子愤怒的吼叫着,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像刀一样。
“你……是苏依莲。”慕静雪睁开眼看着她,真不敢相信眼前像乞丐一样的人就是平日里总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态度高傲的苏依莲。
随即唇自嘲的微微勾起,莫说是苏依莲了,就连自己现在和她也并无多大区别了。
“亏你还能记得我,看你现在这么痛苦,我来解救你了。”苏依莲冷冷的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斧头。
“是你找人陷害我的?”慕静雪问着,对于哪个叫康一凡的男人她很疑惑。
“我是很想陷害你,可惜我没哪个能力,不过老天来帮我了,这么快就让我等到了这一天。”苏依莲拿着斧头砍着木门。
不是苏依莲陷害她,那么会是谁?沫青青吗?不可能,她还关在地牢,那么又是谁呢?
想了片刻也想不出来,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就要死了。
“哐啷。”一声,木门上的门板掉在了地上,门终于被苏依莲砍开了一个洞。
然后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仿佛走向了已经渴望已久的天堂。
“慕静雪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快的,我要让你用千百倍的痛来偿还我所受的痛。”苏依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一脚狠狠的踩上慕静雪溃烂的手指。
“唔……”瞬间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如闪电一般穿透了慕静雪的各个神经,那张本就死白的脸上冒起层层冷汗,她紧咬住牙关忍住疼痛,任由口中的鲜血充斥着整个口腔。
看着慕静雪痛苦,苏依莲舒畅的笑着“哈哈,这不过只是个开始。”
慕静雪很安静的闭着眼睛没有理她,任由那钻心刺骨的痛啃咬着她每一寸肌肤。
苏依莲从凌乱的发中拔下一支银簪,微笑着“这是爷送我的唯一一个东西了,就算受了多少打我也拼命的留着,还记得那个时候是他亲手为我插上的。”苏依莲说着,眼里散发出一抹柔美的光芒。
然而只是一瞬间,随即脸色又变的阴狠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这美好的一切的。”苏依莲嘶喊着手紧紧的捏着银簪愤怒的扎在慕静雪已虚弱不堪的身上,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不说她用劲力道的大小,光是那银簪尾部的尖锐,让所到之处皆是点点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慕静雪背上洁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