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姻缘未了,与佛无缘。”
女子一脸寂静的开口:“我的姻缘在两年前已经结束了,红尘中我已无任何眷恋,在完姻寺两年,难道师太还没看出我的决心吗?”
两年前喝了那杯毒酒后,她以为她真的从世俗中解脱了,却没想到那一切只是假像,她不过是喝了一杯可以假死的酒,等她醒过来后,她是躺在马车里的已经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下了车后马夫交给她了一个纸条和一包银两,纸条上是这样写的:
感谢你能体谅做一个皇上的无奈,但是朕也不至于为了国家就会草菅人命,任人威胁乱杀无辜,所以不得以才出此下策,马车里朕已经命人准备了足够你过后半辈子的银子,为了和平,朕希望你醒来后从此不要在踏进京城半步,朕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天真是喜欢和她开玩笑,不是吗?每次都让她在死亡边缘徘徊,却又每次都让她又活了过来。
在陌生的地方像一个孤魂般飘荡,她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越来越消沉的时候,一个僻静的山上传来了几声响亮的钟鸣声,寻声而去原来是一个名叫“完姻寺。”的尼姑庵。
慕静雪跪在菩萨面前平静的说:“师太我要出家。”了去红尘,从此一心向佛,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生活,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坐在经堂上的师太望也没望她一眼,淡淡开口:“你不是佛门中人。”
“你没地方可去的话,老尼倒是可以让你暂住这里。”一切不用慕静雪说,仿佛一切尽在她的知晓中般,因为她真的是没地方可去。
而这一住就住了两年,两年里她过着和普通尼姑一样的生活,惟独不一样的是她一直是带发修行,为了不让自己的容貌再次惹出事端,所以她用墨汁染黑了半边脸,两年的时间不短不长,将过去的一切永远埋葬到心底的最深处,心也更加平静了,真的做到了心无杂念,所以她想剃度,永远了断红尘。
过了片刻后,师太才问出声:“你真的决定要出家吗?”
“是。”毫不犹豫,很坚定的一个字。
闻言,师太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随我来吧。”
慕静雪随着师太走到佛堂前,师太对着佛堂里的观音参拜了一下,然后示意慕静雪跪在观音面前,拿起观音手里羊脂玉净瓶的柳树叶在她身上挥了挥“从现在开始便洗去你身上红尘中的一切。”
慕静雪闭着眼双手合成十字,静静的端跪着。
“小姐在过半个月你就要出嫁了,今天来上香是不是想求幸福。”这时候从佛堂门外进来了两个女施主。
“幸福?”女子低吟一声,一脸忧愁“我连未来的相公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不知晓,真的能够幸福吗?”
身边的小丫鬟忙劝说道:“小姐别想太多了,奴婢听说未来姑爷长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是很多女子心目中爱慕的对象呢,小姐又长的这么漂亮,相信未来姑爷一定会疼爱小姐的。”
女子抿嘴一笑“我们安定国真正能称的上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恐怕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寒王爷。”
小丫鬟一脸惋惜的叹息一声:“哎,再怎么英俊有什么用,听说两年他为了一个女人烧的面目全非,一直昏迷不醒,最后好不容易醒来后竟然疯了。”
闻言,慕静雪紧闭的眼猛的睁开了,水眸中顿时荡起一片水花,一颗晶莹的泪夺目而出。
“师太对不起。”她闭上眼,任泪湿了一脸,心像是被人狠狠撕成了两半,疼的她趴在坐垫上。
师太慈爱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他一直在等你。”
慕静雪捂着嘴哭的更厉害了,她以为她可以忘记一切,可以抛弃一切,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傻,傻的让她这么心痛,傻的让她放不下他……
告别了师太后,慕静雪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只拿了当初皇上给她的一锭银子便下了山,而其余的银子在当初来完姻寺的时候全捐给了寺庙,却独独留了一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了她要回去,用的着吧。
到了市集后,用银子雇了一辆最快的马车迅速回京。
她要回去,她要见他,她永远也不离开他了,无论他是疯了,还是傻了,还是毁容了,她再也不离开他了,她不想逃避了,不想再压抑了,她爱他,永远也不想离开他……
“小公鸡别跑啊,别跑啊,跟我一起玩好不好。”一个身穿黑色锦袍,头发凌乱的男子却一直不停的追着前方的一只花公鸡。
邀御玮站在他身后心痛的喊了声:“寒儿。”
男子却不理他,一直不停的追着公鸡,突然脚下石头一绊,男子顿时跌了出去。
“好痛啊,好痛啊。”男子捂着鼻子哭喊在地。
“寒儿你没事吧?”邀御玮忙上前扶起他,只见一张白皙的俊脸上从鼻梁上到右脸颊有一道深深的很丑陋的烧伤,颜色呈暗红色,拧挣的张牙无爪的占据了大半个脸。
邀御玮心里一颤,难过的摇着头,这道疤痕是两前年那场大火所留下的,然而想要除去这道疤痕非要雪莲膏不可,雪莲膏却是无比稀有的药,任他愿意花费不计的金银珠宝想要换取,却无人拥有。
邀澈寒哭着瘪起嘴巴,一脸疑惑的问:“你是谁?”
邀御玮呜咽着嗓音,好半响才发出一句声音:“朕……是你父皇啊。”
闻言,男子裂开嘴笑了,好奇的问:“朕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父皇是什么?可以玩吗?”
邀御玮颤着身子,眼眶红红的,湿润了……
两年了,两年来无论他找遍所有名医也无法医好他,看着从精明利落变成现在这样痴傻,整整天疯疯颠颠,一会哭一会闹的邀澈寒,他心里比谁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