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念我跟言晓楠的那间小狗窝,要不是言晓楠那么能摊,可能我还不知道狗窝的好处。我突然很希望这里能够有点人气,至少,像个人住的地方。
这一天,我到底干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白。
我帮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也许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素不相识)打扫了房间(也不能算打扫,那房间本来就太干净),整理了厨房,准备了药箱……另外,还在炉子上炖了一锅粥。
这一切,我经常为江洋做。
所以现在做起来也很顺手,但是有点伤感。
五点多的时候,我离开了那间公寓。
天灰蒙蒙的,有种山雨欲来的惆怅。我想我是个傻瓜,我错失了三千万,还帮人做了一天钟点工。
我所能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
那一天后来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郑凯文,我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天五点半的时候,我从郑凯文的公寓出来后,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这是一条很宽的马路,周围除了居民区就是绿化带。在这座城市,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的,除了有钱人就是高级要官。可是我忘了,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有私家车。所以要等着拦一辆出租车,简直比等太阳下山还要令人绝望。
可是,我刚站出来没有多久,拐角处就有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我面前。
车上的客人付了钱下车,我想也没想就拉开车门上车。
就在这一刻,变故发生了。
一个男人猛力按住我的头,将我往车内塞。另一个用一块抹布捂住了我的嘴(但愿那是一块抹布),我被那股呛人的味道迷晕了,本能地徒然地挣扎了两下,就完全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那一天也许过得很慢,我醒来时,感觉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内。
外间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是冰冷的,陌生的。
忽然咣当一声,像是铁门被开启,随即有人高声问:“有没消息?”
“没。”
“靠,***。”
易拉罐相互撞击,发出刺耳的嘈杂声。
“这个郑凯文,真他妈没人性。”
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破了。
他们说的是广东话,我听得不很真切。
但是那种叫骂式的口气令我十分恐惧。
我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身下是一堆破纸箱。
他们说到郑凯文?
因为郑凯文所以要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