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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谷神山

“鬼谷天成,状若莲峰;阴阳变幻,大道其中;飘忽漫渺,以俟缘行。”

这是士人中关于鬼谷神山的描述。鬼谷神山又名云梦山,位于卫国境内,一向被当地人奉为仙山。据说曾有人在山中看见过白须仙人,此山开始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再然后一名士闲游于此,发现此山潜伏若巨龙,山洞杳微有出尘之圣气,对此大加称赞,此山开始享有盛名,再之后,卫国国君听说传闻中的得道圣者鬼谷子隐于此地,金口一出,将此山敕封为神山,一年四季享万民祭拜。

林云一路前行,这一天终于来到云梦山下。

“终于到了。”林云长舒一口气,抬头仰望,只见山脉绵亘延伸至远处,若一巨龙趴伏在地上,整座山峰峦叠嶂,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泉水潺潺,百花争艳,远远望去,云梦山上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让人心生向往。

云梦山脚下有客栈酒家等处让人歇脚,每一家都人满为患,这些人都是听说鬼谷子重现仙山来碰个运气,林云进入一家小酒楼歇脚,酒楼里的伙计正在那侃侃而谈说着鬼谷子的传闻。

“各位客官都是来见鬼谷老神仙的,各位都是有缘人,此次定能被老神仙看中脱离凡尘,只求各位得道后给小倌我一些指点,小倌也算是三世修来的福分。”酒楼里的伙计伶牙俐齿,逗得酒客哄堂大笑。

“大家知不知道这鬼谷老神仙有多大岁数,告诉你们吧,至少有两百岁,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老神仙就已经在这出现了……”下面又是一场大笑。

“各位,别不信啊,这还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老神仙每隔几十年都要出一次山,当然了,老神仙长什么样子咱也没见过,听说是个隐士得道高人,您想呐,隐士得道高人会有人见过吗,说不定诸位里面就有老神仙扮的也说不准”

……

酒楼里洋溢着轻松的气息,林云花一文钱喝了两杯酒,恢复过来力气背起行李开始向山上走去。

唯一的一条山经上行走着前来寻找机缘的人,几十个人走在山径上说说笑笑没有顾忌地向前走着,林云摇摇头,这哪是来碰机缘,这纯粹是来游山的。心里想着走到山半腰一个树叉处,林云直接从树叉下面钻了过去,向山林深处走去。

山林中草木葱郁,奇花异草不时出现在眼前,恍如天宫御花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圣洁。林云漫无目的地朝里面行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感觉越往里走越安静,最后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走路的沙沙声。

“这要去哪儿找鬼谷子”林云累得坐在一根林木之上,心中说道。

“你输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清晰地出现在这片天地中。

“我没输”又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

林云猛地站起身,刚才还什么声音都没有,现在竟然出现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心里疑惑着,双脚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越过茂密的灌木丛一条歪歪斜斜的草径出现在眼前,林云循着声音走去,看似不远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上前,怎么回事?林云感到奇怪。

“我马踏中原,已经攻破了你的防线,你已经输了。”先前那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

声音像是在空中飘荡,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听得林云一阵恍惚。

“我心已定,战局已成,你再看看是谁输了?”另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稚嫩的嗓音中却好像有着一种成年人的洒脱,云淡风轻沧桑之后重归永恒的平淡,内蕴的成熟与少年的嗓音缠结显得如此突兀。

“原来如此。”稍作沉默,另一个声音答道。

说完两个人同时发出笑声,笑声激扬,隐隐见山林中云雾鼓动,发出一阵阵颤声,之后两个人的声音清晰响彻在林中。

声音悠悠,由远到近,忽然间就像在耳旁炸开一样轰的一声响起。

林云猛然回头,两个七八岁的儿童出现在身后不远处,正围着一张石桌对弈。一个手拈棋子注视着棋盘,另一个正微笑着看着对方,脸上俏皮狡黠又有着一股看不出的味道。

林云睁大了眼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刚才走过时明明没有人,怎么突然间出现了两个孩子。心里疑惑着,林云走了过去。

“你是来找鬼谷仙的吗?”一个小童看见林云走来扬声喊道。

“你知道鬼谷子?”林云惊讶。

“我们在这山上生活了很多年,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寻找了,鬼谷仙人只见有缘人,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另一个小童接道。

两个小童都面色清秀,好像双胞胎一样,眼睛圆圆地来回转动着,充满了灵性。

“我来就是要见鬼谷子的,见不到的话我不会回去。”林云语气中有着坚决。

“嗯?”一个小童走过来,围着林云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林云。

“你是外来的?”小童似笑非笑,盯看着林云。

林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小童听后走过来,同样围着林云转了两圈,之后立在一旁。

“气运绵长,有化道之机,还真是外来之人。”小童说着,手不自觉地在下巴处摩挲着,幼稚的脸上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显得极不协调,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要不试试?”小童一脸古怪向先前的那个小童问道。

两人如看猎物一样两眼放光盯着林云,时不时两人的会心一笑林云看了忍不住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们继续,告辞!”林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身子刚要动,身后就传来一阵疾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林云就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卷起,接着啪的一声就从半空摔落在地上。

“唉哟”林云痛的大叫,身子像是要散架一般浑身上下疼痛难忍。

“你们……”林云挣扎着爬起,对两人怒目相对。

“还以为你这外来之人身子骨多强呢,原来也一般般。”小童随意说道,目光清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刚才不是自己做的一样。

林云看着对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谁家破孩子,今天我要……”话没说完,身体还没接近对方,又是一股疾风袭来把林云抛在了三米外的草丛中。

林云被摔得晕晕乎乎,只记得刚才一个小童手指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接着就感觉一阵怪风将自己扔了出来。

“多摔几下对你有好处”两个小童站在一块儿笑嘻嘻看着林云。

两个小童眨着小眼睛,一副招人爱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小孩子,但现在林云对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有了恐惧,这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推断。难道这两个是成精的鬼怪?

林云侧目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心里胡思乱想着。

“嘻嘻”一个小童笑着走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林云。

“别过来。”林云心中恐惧。

“怕什么,还有呢。”小童说着,小手向前伸出。

林云心中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挪开又是一阵疾风袭来,顿时身子一紧向前飘去。

“开始吧”走上前的小童向另一个小童喊道,嗓音中带着一种欢快,好像找到了玩具一样充满了兴奋。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林云听来像乌鸦叫一样,让人感觉到不幸的降临,听了浑身不舒服。

林云身子被卷在空中,好像被凝固了一样就那样在半空悬着,急剧的风流将林云上下颠倒旋转着。林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激怒中大骂。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我……”还没骂完模糊中只见几个拳头快速袭来。

“啊”林云惨叫,像是被铁拳打在身上,喉咙有了一点腥甜的味道。

两个小童围绕着林云像打沙包一样兴奋地踢打着,边打口中还边念叨着话语。

“气化阴阳兮,拳打脚踢”

“大道入体兮,遗世独立”

“风云变幻兮,浊世谁提”

“鬼谷仙缘兮,先来一击”

……

两个小鬼嘴里疯疯癫癫念着什么,刚开始还有些正经,最后像是疯子一样叫嚷着,击打着。林云被打的快要昏死过去,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乾坤一体兮,彻悟玄机”两个小童最后一声大喝,身子腾空四手四脚全都加在林云身上。

一热一冷两股气流在身体内疯狂流窜,林云一声闷哼昏死过去。

“死了?”一个小童从空中缓缓降下,一缕缕淡黄色的气息在两人周围浮动。

“那老头子不会怪我们吧?”两个小鬼围着林云抓耳挠腮。

“放心,谁都得过这一关,老头也不好说什么。…额…,不过下手好像确实有点重了。”

“确实,那……先把他弄醒吧。”

两股不同颜色的气息从两个小鬼身上发出,飘向半空。两股气息相互缠结,在消失不见的时候一块乌云出现,接着就倾注下瓢泼大雨。雨水好像被雨罩罩住了一样只出现在鬼谷山内,山外的村镇里却没什么变化。

雨后的山谷芳香满溢,溪流缓缓流淌,林鸟翩跹啼鸣在谷中,回声荡荡,越发映衬的山谷有一种悠然的仙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云慢慢苏醒过来,从地上挣扎着坐起,眼睛迷茫地望着前面,脑子里还在隐隐作痛。

“你醒了?”一个童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两个小童出现。

“又是你们两个,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林云愤怒中也没有了畏惧,吼叫着就要冲过去。

“别激动,这是必经的考验”

“考验?”

“你不是要见鬼谷子吗,你以为谁想见就能见到?不经点考验怎么行。”小童解释着,脸上一本正经。

林云盯着两个小童,青肿的脸上挂着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现在考验完了,该带我去见鬼谷子了吧。”

“咳咳,嗯,其实先前我们挺不好意思的”两个小童忸怩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走吧”林云现在已经不会再把两个小童当成小孩子,也不看两人,挣扎站起来后就要向前走去。

“你先等等”一个小童腼腆着走上来,低声说道“我们还没考验呢?”

“什么?你们不是打过我了吗?”林云看着眼前故作可爱的小童,心里有一种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那个…不算,考验还没开始呢。”另一个小童轻轻回答。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像在说‘不好意思,刚才只是热热身,请您多担待。’

此刻,林云真的要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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