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会议结束了吗?怎么样了?”
“啊,是十郎啊。只知道对方是吸血种、连对方真正身份与目的都不明确的情况下,还能怎样?说实话,这样的会议根本帮助不大。”
“啊,是这样吗?不过邀请你过去,总该有什么具体结果吧?诸如接下来的行动以及责任划分之类?”
“我说你啊,别以为住在这个地方,就以为我们是同一路人。他们好歹是教会的人,而我们是魔术师。邀请我过去,不过是看在礼貌份上,好歹我也是拥有此处不寻镇地脉所有权之一的魔术世家一分子,既然要在我们的地盘动手,自然要让我们获悉知情权。恐怕会议后,他们也会去拜访其他的世家。”
“哦,这么说,是想获得他们的帮助吗?”
“不,与其说是帮助,倒不如说是让他们袖手旁观,这样反而更方便行事。自然,一定的利益交易也是必要的,对付吸血种这样的事情,再怎么小心,也不能幸免会造成伤亡,届时就需要发生地点的魔术世家的协助与情报封锁。当然,若是发生在公共土地,那就是他们教会自己处理的事情了,不过也要基于在将伤亡控制在最小的情况下。”
“……”
“你别一副嫌麻烦的模样,我还想发牢骚呢。根据他们收集的资料种种判断,莫名来到这里的吸血种恐怕正潜伏在这一带附近,你也知道,这一带的地脉大部分属于我家拥有。就在刚才,父亲打来了必要时要我协助他们行动的电话,真是的,就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吗?真希望那吸血种仅是在这一带短暂停留,然后就到其他世家的土地捣乱。”
“如雪,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呢。”
“你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是我要帮忙的话,你也跑不了。”
“咦?我也要吗?这不好吧,那可是古老神秘的象征——吸血种啊,我一个初学魔术者,能帮上什么忙?”
“你抱怨也没用,谁让你是我的魔术师代理呢?而且说到帮不上忙,当炮灰总会吧?”
西门如雪说着恐怖的话语,让听着的陆十郎不禁背脊一寒,她该不会真想让我当炮灰吧?
“对了,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在这里干什么?”西门如雪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随后盯着陆十郎问道。
“嗯,我在打扫后院。”陆十郎没有迟疑地回答。
“我又不是笨蛋,我当然看得出你在打扫。”
西门如雪没好气地说:“问题是,你为什么在打扫?刚才那冒牌神父不是让你去看皐水月的吗?她人呢?”
“水月姐的话正在照顾水奈。我想让她多点时间陪伴水奈,就接过她打扫后院的工作。”说着的同时,陆十郎抬手指了指后堂的方向。
“你还真是个烂好人。算了,你现在打扫得怎么样了?”西门如雪轻摇了摇头,与陆十郎的相处,让她深知陆十郎就是这样的人。
“嗯,大体上已经打扫了一遍。对了,如雪,你接下来有时间吗?”陆十郎忽然停下了手中打扫的动作,并看向了西门如雪的方向。
“也算是有吧。你是打算问有关你手臂上咒印的事情吧?正好,我也有一些疑问要向你确认。你稍微收拾一下,我先到你房间等你,你收拾完了,到房间我们汇合再说。”
……
陆十郎在收拾完后,路经茶水间,想到可能会有很多话说,就为自己与西门如雪泡了一壶红茶,之后用托盘放着茶壶与两个玻璃杯,往房间行去。
来到房间,只见得西门如雪正无聊地一个人在东张西望,说实话,陆十郎这房间除了基本的休息功能外,并不具备任何诸如娱乐啊、阅读啊之类的功能,所以西门如雪在发现找不到吸引人的地方后,就无聊地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来,如雪,你的茶。”
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张床,所以在将递给西门如雪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后,陆十郎就端正坐在床沿,因为唯一的椅子已经被西门如雪霸占了,而且对方也没有要让给陆十郎的意思。
“虽然明白教会是主要传播信仰的地方,而且作为信奉那位主的仆人——神职人员都必须保持清贫与朴素的生活,但这里也实在太惨不忍睹吧?难道对于那些人来说,房间就只有睡觉的功能?”
西门如雪难得发出感慨的声音,她甚至在想,要是她的话,恐怕呆多一分钟都会发疯,真亏陆十郎能一直住在这里。
她却不知,陆十郎除了昏迷的那几天睡在这里外,他一直在地下空间持续修炼,连休息也在那里。
只是,西门如雪的这番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因为将陆十郎弄进这里居住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所以这番话听起来只会是贼喊捉贼。
西门如雪话说出口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下她立即闭嘴,并偷瞧了陆十郎一眼,发现陆十郎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在心中松了口气,但马上,她又有些懊恼起来,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在意这个笨蛋的感受?
“……”
西门如雪就如同多变的天气,很多时候明明前一刻还是晴天,下一刻就突然变成倾盘大雨,相处久了,陆十郎自然就能察言观色。
所以现在看着突然变得一副想要吃了自己表情的西门如雪,陆十郎沉默了下来,他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双方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不到几分钟,西门如雪就自己打破了沉静,看来大雨天气已经过去,此刻又恢复了晴天。
“十……十郎,你还记得你昏倒之前的事情吗?”西门如雪脸色一正,故作平静问道。
“嗯,昏倒之前的事情大概记得,只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印象。不过我刚才跟水月姐谈话时,她提到过我手中的咒印只是形式上依附在我手上,本体还封印在地下室,我想这应该与我记忆的空白有关。”回想起与皐水月的谈话,陆十郎如此说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你手中咒印的来历?”西门如雪颇感意外的表情。
陆十郎没打算隐瞒:“只是听水月姐说过,她说这咒印原本属于某个向教会求救的魔术师,后来那魔术师死了,而且死前他受到的诅咒也移植到了这咒印身上。周牧师有亏于此,就将咒印封印在地下室,想是解除了诅咒后,就上缴给上层。”
西门如雪不禁点了点头:“嗯,大体情况八九不离十。皐水月有跟你提到过,那咒印为何会形式上依附在你身上吗?”
“这个,水月姐没有提及。”陆十郎轻摇了摇头。
“是吗?我还以为是她的话,应该会给你明确,不,应该是更具参考性的答案呢。”西门如雪喃喃自语了一句。
“为什么这样说?”陆十郎疑惑问道。
西门如雪便说:“皐水月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她以净属性堕。落转换成缺陷的无属性。诚如我之前说过,无属性是恶魔属性,若净属性代表的是神圣的话,那么无属性就是污浊。你不认为像诅咒一类的负面东西,不正喜好污浊吗?”
“如雪,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体内的无属性,所以那被封印的诅咒咒印,才会强行打破封印,与我发生共鸣?”陆十郎总算是听明白了。
西门如雪再次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皐水月曾因为靠近过地下室,以至于差点被那咒印附身,幸好当时她妹妹在场,才避免了这个下场。”
“水奈吗?避免是什么意思?”陆十郎眉头为之一挑。
“所以说你当时很幸运啊。”
西门如雪盯着陆十郎说:“若是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恐怕被附身的程度就不止这么一点,而恐怕你拥有无属性的事情,也会因此败露。但万幸的是,当时你与皐水奈在一起,那丫头拥有净属性,要说去除诅咒最大的可能性,莫过于这个属性。”
“诅咒就那么难去除吗?”陆十郎问道。
“不,诅咒本身没有多大意义,但问题在于诅咒背后所依仗的对象。”西门如雪如此说道。
“依仗的对象是……!?”陆十郎还是听不明白。
“打个比方的话,其实我们常用来骂人的话语,就是诅咒的一种。只是因为我们所施加的这个诅咒依仗我们本身,而作为普通的外界人,自然不具备任何能力,也就让这样的诅咒只能呈一口之快。当然,若这个诅咒让魔术师来施加的话,则显得稍稍有些不同。魔术师是掌握有神秘之称的魔术的人,就算是不施加任何工序的诅咒,也能起到最大限度的暗示作用。”
“这种暗示最多起到精神面干涉的程度,但人这种生物却是由自身精神所操控,所以这样的暗示有时能起到奇效!而若诅咒是按照规律、工序般排布,并以此能干涉外界,我们可以说这个诅咒已经达到魔术的程度,自然也就具备魔术的威力与性能。事实上这类的诅咒,我们一般称之为黑魔术,或者巫术。”
西门如雪顿了顿,继续说道:“诅咒,原本是指祈求鬼神降祸于所恨之人,黑魔术大多能做到这种程度。不,真要对比的话,若是所祈求的鬼神过于神秘,恐怕威力在地脉魔术以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有些诅咒并不需要如此复杂的东西,它只需要特殊的仪式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们华夏国不是有所谓的‘打小人’吗?”
“就是在天桥底下那些巫婆,他们会将你写上小人名字的纸人放在地上用鞋来打,这类的诅咒极之恶毒,事实上以这样的仪式来行事,就算是什么都不会的外界人,也能做到魔术师施加黑魔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