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臂之上结下的深厚冰层,能将空气之中的水凝结成冰的能力么,以这些冰层做为防御挡下她的血刃,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笑话!
手下力道又加了三分,空荡的厅堂传出‘喀喀喀’的声音,宫添宇双臂上的冰层开始出现裂痕。
“本少的血刃喜欢么,咯咯——”月华夜发出讪笑,血眸和那把长剑上的殷红相映成双,能挡下她血刃,这个宫添宇留不得!
看着那把剑身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长剑,这就是‘血刃一出,必亡魂’的血刃,还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透着一股邪气。
宫添宇眉宇间的结出一些冰沫,随即大喝一声,双臂一挣,臂上的冰层尽碎,而那把血刃也随之弹开,反噬的力道逼使他连退几丈,直至撞上墙壁,才勉强停下,而撞上的墙也应声坍塌,出现了一个大窟。
月华夜半浮当空,血刃被懒散搭在肩头,微微偏头,血眸俯视着地面上的宫添宇,嘴角咧起,如恶魔再世。
“在本少面前还保留,是想早点让本少送你去见阎王么。”月华夜血眸之中写满了嗜杀,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宫添宇轻手拍了拍身上染上的灰尘,阴鹜的瞳眸泛着寒意,看来他好像唤醒一只嗜血恶鬼,先用火龙引开的他的注意,又突袭他身后,短暂的时间一连突袭他两次,好深沉的心思,“四少一片热忱相邀,本尊怎好推辞。”
话未毕,右手五指成爪,朝着墙壁外一吸,一条水流抽出,左手两指并拢,朝着月华夜的方向射去。
宫添宇所指的方向寒气浮现,一道冰路极速朝着月华夜袭去,所及之处,皆是三尺寒冰。
月华夜血眸一瞥,单手反握血刃,朝着袭来的冰砍去,可是那冰竟没有半点损伤,反而缠上了血刃,将血刃一层层包裹,顺着血刃快速而上,握着血刃的手,都能感觉到那沁凉的寒意。
这冰斩不断么,握着血刃的手一动,剑身一震,上面的冰碎开,抽回血刃,看来这冰一沾就会袭遍全身,月华夜飞身躲避,而宫添宇一刻不曾放松,指尖随着那鲜红身影而动。
随着红影而动整个厅堂被一层雾气笼罩,所及之处,皆是被冰所侵蚀,从外面看,似是常年在雪山上而建的屋子,宫添宇绽放一个阴冷的笑,唇轻启,“破——”
‘轰——隆——’
连同宫添宇自己在内房屋应声坍塌,一片废墟。
一阵风将飞扬的尘土吹散,一层晶莹剔透的冰罩在阳光下更是夺目,慢慢的裂开粉碎,一袭黑衣锦袍的人,屹立其中,看着除去他再无他人的废墟,眼神暗了暗,他可不敢松懈一丝一毫,刚才他徒有先机,却还是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被暗算了几次,说不定那人此时正潜伏在某处,伺机而动,他大意不得。
感知了一圈,没有发觉那邪肆的气息,难道真的压于这废墟之下?宫添宇不知为什么没有干掉对手后的欣喜,反而更加沉重。
“哎呀!那边的房屋坍塌了!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啊。”
“快去,快去……”
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不余片刻这里一定会有更多来,宫添宇不满的看了眼被他摧残的废墟,实在太不经折腾了,一两次就成这样了。
正当宫添宇准备离去时,从树上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以往不变的清魅。
“你的命,总有一天,本少要来拿。”月华夜慵懒靠着树,全身不见任何损伤,嘴角勾起邪邪的笑,转身一跃,消失无踪。
宫添宇看着那颗没有人踪的树,慢慢笑了,还好这世上还有一个月华夜,不然就太过枯味了。
宫添宇走回自己庭院门口时,突然体内气血翻腾,一股咸腥已抵在喉间,嘴角一缕殷红蜿蜒而下,身体开始晃坠,那一剑竟是震伤了五脏六腑。
“尊上——”一个黑影闪身扶住宫添宇,冰冷的声音颇为急切,尊上已经多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这世上还有能伤的了尊上的人?
宫添宇捂着胸口,暗自调息,抚顺紊乱的脉络,他早就知道不能小看月华夜这人,可是还是低估了,低估了她的实力,低估了她的阴险!
“叫云落隐来见本尊。”宫添宇甩开搀扶着自己的手,压下喉间的腥甜,对着黑影吩咐到。
“是。”下一秒,黑影便消失不见。
宫添宇只手按着胸口,踱步至房内,直接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回想着今日那短暂一战,从头到尾,月华夜竟没有动用过半点术法直接攻击,只一把血刃逼他至此,刚平复的气血又开始沸腾,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内伤,而是对于这难得一见对手的渴求。
“宫尊主。”门口一个清爽的声音响起。
“嗯。”宫添宇从喉间逼出一个字音。
门应声而开,落云隐看向床榻上的人,常年都是一副冰冷表情的宫添宇,今日看起竟然带了一丝笑意,云落隐打了个寒颤,暗自心惊,回想着近些日子可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得罪了他,因为这样的宫添宇实在是太恐怖了!
“宫尊主叫我来有何吩咐。”云落隐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气息,暗暗回忆着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事,可是他除了在药庐里哪也没去啊,不可能惹到他啊。
“本尊受伤了。”他能感觉面前的人在害怕他,这人还是老样子,总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什么都害怕。
吓!
云落隐差点就跪下来了,宫添宇说,说,说什么?“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能不能再说一次?”
宫添宇毫无情绪的再说了一次,“本尊受伤了。”
这次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宫添宇说他,受伤了!奇闻啊,罕见啊,这么强的人,竟然还有能伤的了他,他当初可是打听了好久,对比了好久才决定避身于宫添宇门下,可如今有了更强的——
“是谁啊?”云落隐小声又小心翼翼的问到。嫩白的脸上,一双湿漉漉眼睛看向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