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大厅的西北角,一老一少两个穿着考究的人正在聊着天,玻璃展柜中摆放了十几件玉器,最显眼的两件是一柄玉如意和一把半尺长的玉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忽然他们发现有人在面前驻足了好一会,抬眼一看是个肤色微黑,眼神明亮如渊的青年。
“小友对汉玉有兴趣?”老者开口问道。
“老先生,您的这些玉卖不卖?”
“除了玉如意和玉剑,其它的都可以商议!”
“那您就开个价吧?”
“剩下的这些都要?”老者再次仔细打量了青年一眼,剩下的那些玉器他很清楚,除了一枚玉圭和一块残破的玉简,其它的都是仿古玉,并不值钱,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衬托玉如意和玉剑,这两件东西也不是不能卖,而是刻意待价而沽。
“如果价钱合适,我都要了!”
“爷爷,卖给他!”和老者一起的少年欣喜道。
老者却有些犹疑,难道这里边有宝贝他看走眼了?还是这个青年真是个棒槌?
“怎么,老先生不愿意出售?那算了,我再到别处看看!”
“等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太可惜了,老者又扫了一眼这批玉器,还是下定的决心。
在交易区完成了交易,老者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友,我看你也是识玉之人,方不方便告诉老朽为何要买这批玉件?”
“呵呵,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是冲着这两件东西!”青年一指其中的残破玉简和一枚雕兰花的玉牌。
玉牌老者自动忽略,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昆仑玉雕刻而成,而那枚残破的玉简的确实是有些来头的,不过他研究了好久也没发现端倪,本身又比较残破,所以才拿出来出售。
“小友,这玉简上并未刻字,难道还另有奇异之处?”
青年微微一笑,“这个就不方便说了,咱们钱货两清,再会了!”
和老者一起的少年不满的嘀咕一句,“故弄玄虚,我看他是有钱没处花了!”
肤色微黑的青年正是李庆城,他当然不是有钱没处花了,雕兰玉牌是一枚灵玉,正好够制作一枚玉符之用,而残破玉简的来头就更大了,这是古修士留存信息的东西,之所以老者看不出来,是因为上边的信息必须用灵识才能查看到,这是古修通过留影术镌刻在玉简上的,肉眼自然看不出来。
这次交易一共花了十二万,即使玉简上的信息已经消失掉,有了那块灵玉,这次交易也不算亏本,至于那枚玉圭和其它玉件,作为练手的材料也不错。
李庆城没有急于查看玉简,他还另有目标。
在一个靠近中心的展台前,围满了古玩爱好者,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正在唾沫飞溅的介绍,“诸位,鼎乃国之重器,我这件丹鼎可是东汉末年左慈左仙翁遗存之物,你们看这材质,乃是陨铁所铸,你们再看这纹理……”
站在旁边的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不屑地打断了他,“还左慈用过的,还陨铁所铸,你就吹吧,这分明是普通的铸铁,还有你所说的纹理,这既不是饕餮纹和蟠螭纹,也不是八卦纹和火龙纹,估计这就是现代臆造的工艺品而已!”
“你胡说,铸铁有这么重吗,你能找到焊接点和铸造的痕迹吗!”
“哼,不是铸铁,那一定是合金的,那个时代除了青铜器,有其它合金吗,我看你这东西就现代工艺品。”
……
鼎炉的主人继续和他争辩,但是有个貌似很有来头的“专家”敲了敲,又观察了片刻,最后似乎很失望的摇摇头离开了,这样一来,大家更认定这是假货纷纷散去,片刻工夫,展台前只剩下李庆城一人。
“你怎么还不走?”中年人脸色很不好的开口问道。
“我觉得你这鼎有些年头了,虽然不一定到汉朝,至少也有几百年历史!”
“那是自然,据我爷爷说,这鼎他小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怎么可能是现代的东西?”
“呵呵,那你干吗非要说是左慈的东西,如果说是三丰真人留下的,说不定有人会相信!”
“这不是时间越久越值钱吗?”中年人不由老脸一红。
“说的也是,我对这个有点兴趣,你愿意卖的话开个价吧!”
中年人摸着下巴伸出两根手指来。
李庆城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这是两毛,还是两块?”
“什么两毛两块,这是二百万!”
“你也真敢要价,自己留着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呀,价格好商量。”中年人拦住了他。
李庆城冷笑,“十万,能卖我就拿走,不行拉倒!”
“太少了,就是清朝的东西也不止这一点,最少五十万!”
……
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半天,最终定在二十五万,刚要去交易区完成交易,忽然有人开口,“我出三十万!”
“艹,这谁呀,半路横插一杠子!”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结果发现加价的正是刚才和鼎炉主人争辩的年轻人,身旁还跟着那个所谓的“专家”。
“你们刚才不说是假的吗,怎么又想要了?”摊主脸色不善,不过并没有赶走他们。
年青人也不生气,“我也没说你这是假的鼎炉,不过明明年份不到,你非要说是汉朝的,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摊主看了对方一眼,又转头看向李庆城,“如果你出同样的价格,我优先卖给你!”
李庆城非常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他更不耻这个年轻人和那名“专家”刚才耍的手段,“五十万!”
“五十五万!”
“八十万!”
青年略一犹豫,又加了五万,这下可把摊主乐坏了,周围也迅速围上来许多人。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
当价格攀升到一百四十万,李庆城一摊手,“东西归你了!”
青年怒视了一眼李庆城,他盯上这座鼎炉很久了,刚才故意打压摊主,就是想用白菜价买进,没想到李庆城抢了先,他不得不折回来竞价,结果多花了一大笔冤枉钱,好在这个价并不算亏。
摊主乐滋滋的催促青年去交易区结算,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二百万,这个鼎炉我要了!”
人群纷纷望向出价的人,李庆城看到对方的面容,不由脸上露出了笑意,“苏大小姐,你买这个东西干吗,当香炉用?”
“送给你呀?”
“为什么,我可是无功不受禄!”
“怎么能说是无功啊,我可是欠你一个好大的人情!”
李庆城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好不容易让对方欠下的人情,哪能轻易让她还了,“呵呵,我买鼎炉可是为了你!”
“为了我?”苏若澜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可以…”
李庆城急忙制止了她,“反正是对你有好处就行了,买不买你自己掂量!”
最终那个年青人没有再抬价,苏若澜以二百万买下了鼎炉,成为鉴赏会开始以来第一笔超过两百万的交易。
鼎炉让潘刚负责弄回家,苏若澜把他拉到僻静处,“说清楚点,难道打算用这个鼎炉炼丹?”
李庆城不得不承认此女聪明绝顶,“呵呵,这个鼎炉可是真正的法器,在炼丹师手上,两千万都不止,你可是赚大了!”
苏若澜白了他一眼,“我需要靠这个挣钱吗?你刚才说为了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凭你的家世和人脉,应该可以弄到足够的草药,用这个鼎炉炼制成丹药助你修炼,可以大大减少筑基的时间,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恐怕也是为了你自己吧!”
李庆城没有分辨,他的确是为了自己,现在他的无相天魔功已经魔胎小成,如果想再进一步,修为层次必须达到真气化液的阶段,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修为有些失衡,境界层次已经制约了道法的修炼,这就好比一个人的思想已经成熟,而身体却还处于幼年,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做一些成`人才能做的事(你懂的)。
如果要快速提升境界层次,在这个天元地气极为稀薄的年代,不借助外物是不现实的,现在他也算有了一定的经济条件,可以尝试按高级丹方炼制一些药粥,而高级丹方涉及的草药极多,药草提纯、配比和熔炼更加严苛,普通炉火无法满足要求,这就需要借助高温的窑炉炼制,如果没有专门的法器,根本无法控制炼制过程,因此当他发现这是个真正的丹鼎法器,才不惜花费更高的代价购买此物。
“呵呵,总之是对你我都有利,回头我写个单子,如果你能搜罗到足够的药材,我保你五年之内筑基如何?”
“我筑基了是不是就不必担心病发了?”
“那是自然,筑基就是一次易精伐髓改善体质的过程,虽然不能彻底改变你的身体结构,但是可以自由控制心肺功能,想一想,如果你三五分钟不呼吸都不会感觉憋闷,到那时还用担心呼吸困难的问题吗?”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敢骗我,死都不会放过你!”苏若澜明明知道他更多的是在利用自己,但是对健康的渴望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只付出一些金钱的代价,在她看来是最可接受的条件。
“别说的这么严重,放心吧,我没必要骗你!对了,你四爷爷呢?”
“他去贵宾厅了,想不想去看看,那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重宝,没有贵宾卡是进不去的!”
“不用了,我还有事呢,回头再聊!”
……
李庆城在展厅的东北部找到了他最后一个目标,当他看到展台上的一件东西和展台后的人,不由愣住了,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而展台后的瘦高男人也是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