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众旅客比刚才还要义愤填膺,毕竟这真是突破了人们的某些底限,尤其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更是让他们对原本的社会观产生了质疑,警察不都是正义的吗?
声音汹涌一下惊醒了杨洪,脸上露出惊惧之色,“你,你对我用了催眠术?”
李庆城冷冷一笑,自然不会承认,“什么催眠术,你是慑于大家的谴责,心虚了!”
这个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呼叫的声音,李庆城从对方腰间摘下对讲机,“请问谁是列车长,我现在要投诉你们的乘警杨洪!”
对讲机那头顿了一下,一个女子问道:“你是在几号车厢?”
“九号车厢,刚才你们的乘务员没告诉你吗?”
“好,请你不要冲动,我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七八个乘警簇拥着一名穿制服的女子到来,此女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脸庞棱角分明,身高足有一米八,在李庆城认识的女子中苏若澜算是最高的,但也比她矮了几分,看上去英姿飒爽,呈现一种中性的美。
“同志你好,我是本次的列车长石雅勤,刚才你见义勇为的正义举动,我已经听我的同事说过,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李庆城心中的火气消了几分,“石列车长,你的这位属下涉嫌包庇盗窃犯,并诬告我故意伤人,这事怎么说?”
石雅勤微微一愣,她并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事,“杨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
“列车长,此人刺伤了那两个小偷,其中一个还是重伤,即使不是故意伤人,也属于防卫过当!”
“李同志,是这样吗?”
李庆城微微一笑,“那两刀可不是我插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就是死了人与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不信你们可以检验一下凶器上的指纹!”
关于防卫过当的界定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凶器为对方所有,并且当时正在持刀行凶,而他也没有直接接触凶器,就凭这一点,他即使有责任也不会很大。
“是这样的,我是目击者,同时也是受害者,我可以证明那个小偷是被他同伙刺伤的!”被割破夹克的男同学走出来作证,同时不忘让人看看他掖下被割破的地方。
当时比较混乱,其它旅客虽然没太看清,但是肯定要站在李庆城这边,所以都是随声附和。
石雅勤美目冷冷的看了一眼杨洪,如此清楚的事实,根本不应该有所质疑,但毕竟是同事,而且关乎铁路员工的形象,她不得不有所偏帮,“杨洪,此事你未经详细调查,处理失当,回去写份详细的检查给我!”
转过头来又对李庆城道:“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代表我的下属向你道歉!”
想和稀泥?李庆城身上官场,自然对这种手段熟悉无比,如果换一个人也许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他心中已经把此事上升到道德和公义的高度,这么轻松放过,会让好心人寒心滴!
“石列车长,道歉的事先不说,这个杨洪,和那个犯罪的杨雄可是兄弟,我们作为旅客,有理由怀疑这是你们故意放纵甚至包庇犯罪,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他说这话义正辞严,并且暗用了魔音灌耳之术,立即引起了车厢内旅客的强烈反响。
“你是说杨洪和刚才受伤的小偷是亲兄弟?”石雅勤有点不可置信,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自己说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你可以问问你的其它同事!”
棘手啊,石雅勤只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所言非虚,不过她还是心存侥幸的开口问了一句,“小孙,你来说,那个小偷和杨洪是怎么回事?”
小孙是经常和杨洪一起执行公务的乘警之一,两人虽然关系不错,但是眼看事情已经闹大,丢工作恐怕都是轻的,既然纸已经包不住火,他也不会舍己为人`顾及什么哥们义气了,“列车长,那个杨雄是杨洪的堂弟,以前经常在我们列车上混,一开始就是卖点小吃啥的,我们看在杨洪的面子上适当给点照顾,但是这小子不学好,后来干起了小偷小摸的勾当,有一次被人抓住交给了我们来处理,因为涉及的事情比较小,那个受害人又愿意私了,所以就把他放了,为此杨洪还请我们吃了一顿,后来就再也没见着,没想到……”
“是这样吗小赵?”
另一名乘警也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杨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石雅勤已经声色俱厉。
杨洪想出口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好的托词,正在这时,忽然对话机传来一阵刺耳的鸣音,紧接着有人焦急的呼叫,“石列车长,石列车长,病人出现大出血,情况危急,请速到医务室!”
恩?难道是那两个受伤的家伙要挂了?李庆城不由挠挠头,如果真是这样还真麻烦了。
那边生命攸关,石雅勤顾不得再处理这边的事情,转身向车厢通道跑去。
杨洪则是眼前一亮,如果真死了人,他刚才的假公济私就能说的过去了,当然他最希望死的人不是自己的堂弟,恶毒的瞅了李庆城一眼,也跟了过去。
有我在,亮他也死不了!李庆城忽然想起身上可带着不少的宝贝,只要人还有口气就有希望。
“你们两个带我去医务室!”说完帮那俩乘警接上了胳膊。
两人活动了一下,脸上的神情都颇为复杂,他们平时虽然训练的少,但是遇到一两个歹徒也有一战之力,可是刚才面对眼前的这小子,就好像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轻易就让人家制住了,只凭这手徒手卸关节的工夫,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走啊,还要我拎着你们走不成?”
俩人一阵无语,我们是人又不是东西,用的着拎着走吗?当然,这只是他们的心里话。
三人很快来到了医务室,石雅勤正在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说话,而一旁的靠椅上正用手拷锁着两个人,赫然正是刚才被刺伤的俩小偷,此时他们已经被包扎好,杨洪正在和他的堂弟小声说话。
“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俩货要挂了吗?”李庆城大喝一声,脸上带了不善不色。
“请你小声点,里边正在抢救病人!”那个穿白大褂的人怒斥了他一声。
石雅勤知道这位是误会了,如果在平时她不一定有耐心解释,但是现在她必须解释,因为之前的事搞不好绝对是个大麻烦。
“李先生,请稍安勿躁,医务室里有一个孕妇早产大出血正在抢救,关于刚才的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庆城终究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希望如此,不过你就这样任由他兄弟俩在一起串供,刚才我可听到了,你们的杨警务一直给他的小偷兄弟暗授机宜呢!”
石雅勤一听此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今天还真是忙中出错,这种基本的常识她居然忘了,而且还被抓了现行,当然,这也是她那些手下有意纵容的结果!
“不好意思,这是我工作失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杨洪给我关起来,哼,如果谁还敢徇私,我保证他以后别想在铁路上干下去!”说这话时眼神已变得凌厉,那帮乘警赶忙推推搡搡把杨洪带走。
不管怎么说,李庆城对此女的态度还是满意的,如果遇到一个不管不顾成心包庇下属的家伙,除非他动用强力手段,否则接下来的事还真不好办。
正在这时,医务室的门打开了,石雅勤走上前去,“白医生,情况怎么样?”
“难办啊,血还是止不住,这里缺少专业设备,我也是无能为力!”
“你再想想办法,还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能进站!”
“恐怕来不及了!”
一个老妇冲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倒,“求求你了医生,救救我儿媳妇,来生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求求你…”
两人的对话和老妇的乞求都听在李庆城的耳朵里,凭心而论他并不是个特别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眼见一尸两命的悲剧就要在他眼前发生,他的良心不允许他坐视不理。
“唉,要不让我试试?”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向他,“李先生,你是医生?”
“不是!”
“那你…”
“死马当活马医呗,愿意的话我就出手,不愿意拉倒,当然,人救不活我可不负责任!”
石雅勤在铁路上干了六七年,看人的眼力不差,她早看出李庆城不是一般人,反正已经束手无策,不如让他来试试,当然,前提是必须征得家属的同意。
“大娘,你的意思是?”
老妇明显是个缺乏主意的人,脸上尽是犹豫之色,但是看到医务室中已经人世不知的儿媳妇,她咬咬牙,“您给治吧,治不好不怪您!”
李庆城点点头,找了酒精擦擦手,走到病床前,“啪啪啪”一阵眼花缭乱的乱点,然后变戏法似着取出一根牛毛细针,消毒后对孕妇几处要穴刺了一一扎下。
“咦,血止住了!”白医生脸上现出惊异之色。
李庆城又取出一个小瓶,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飘散出来,倒了一滴给孕妇服下,“行了,小孩要生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先生,你是华医大国手?”
不仅是姓白的医生,此时其它人的脸色俱都丰富多彩,这特么也太神了,只是胡乱点了几下,就能解决连正规医院都难处理的大难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以为这是胡扯。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是医生,还等什么,赶紧接生啊,这小孩头都露出来了!”
“是是是,这就开始!”
老妇见儿媳妇生还有望,一时间涕泪横流,语无伦次的磕头拜谢,连感谢李庆城八辈祖宗的话都说出来了。
石雅勤帮忙扶起了老妇,当火车即将进站的广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犹如天籁,宣誓一个小生命来到了这个世上。
老妇看着孙子褶皱的小脸,激动的双手颤抖,乘务员们在欢呼庆祝,而李庆城只是微微一笑,悄然回了原来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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