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离正在批阅奏折,舞儿福了福行了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她还是很不习惯自称臣妾,倒更习惯自称奴婢。离早已知晓她来了,但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声道:“何事?”他无法释怀她三年前拒绝了他,如今他是天子,她想拒绝都不行!她既然嫌弃他,那他便一辈子将她困在这宫中,这样也可以时时保护好她,谁叫他依然放不下这感情呢。想到这里,离不禁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
舞儿一听离的语气,也不禁嘲笑了自己,他若真的关心自己又怎会是这般无所谓的语气?或许他只是如他自己所说宣扬皇威呢?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舞儿还以为他对她有一点关心呢。原本想说的话全部梗在喉咙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硬生生吐出一句:“我已无大碍,圣上可否放了那些无辜之人。”
离早已猜到她来找他的意图,但他多希望不是这样的,他想听到的是她的怂恿和得意,然后借他之手杀了那些人,他想看到的是不那么善良的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找一个理由忘掉她。可是她还是这么善良,还是这么只顾着他人。她这么单纯,为何却嫌弃他的命相不好?离想不通这个问题。难道他真的比这谋害她的人还要不如?想到这个,又激起了离的愤怒。
离冷笑一声:“求情就免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下毒之人已查明就是辰妃,她只不过误将你当做了舞妃而已,她已经威胁到了朕的雪儿,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么笨的谎舞儿应该很轻易识破吧,她与于沁雪不同的气质与衣着,谁都能轻易分别她们二人,像辰选侍那般精明的,又怎会误认。
可惜,舞儿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信了。听到他亲口这么说,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是臣妾自作多情了,臣妾先行告退了。”说完舞儿便转身欲走。
离吼道:“站住!”这完全是不受控制而吼出来的,他很生气,难道就因为她信了他的谎言?舞儿被他如此一吼,吓得怔在那里。“不知圣上可还有什么吩咐?”舞儿颤巍巍地问道。她努力把眼中的泪水忍住,她不想再在他面前流泪,这让舞儿美丽的脸庞稍微有些扭曲。
“朕念你在宫中多年伺候母妃甚好又生的漂亮才封你做妃子,但你出身卑微,不知你何来的胆子为那些罪人求情?!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离说着违心的话,伤着自己也伤着舞儿。
听完这一席话,舞儿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原来如此,对她的册封不过就是一种施舍,一种变相的对她尊严的折磨!真是讽刺,这样的地位,她宁肯不要!“如果只是因为威胁到了圣上的宠妃而要大开杀戒,舞儿愿与她们一同被处死。”她再卑贱也是有尊严的,他竟这般践踏她的尊严,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离被她起得无言以对,她竟以死相逼,真是太过纵容她了,他懂舞儿的性格,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便不会反悔,如今她竟说要去死,他到底要怎样她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