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儿后她便是多年没有出过顾府,慢慢也就淡忘在众人视野之内,这茶余饭后的话也就换了主角儿,只是她今日重新出席这宫宴,论谁都是会有几分好奇的。
皇后是这先帝陪读、当今常太傅之女,常音萱,尚未出阁之际是出了名儿的端庄娴雅,擅长琴书,后来被许了当时尚未亲王的圣上。
云氏也未曾料想到这皇后替她解围,当年尚未出阁的时候她与皇后关系并非算得上好,只能说是普通,可是细细想来,皇后与宁雅娴关系倒是不错,宁雅娴性子活泼端方,与谁都能处的来,说来……这怕也是看在宁雅娴的面子上。
这厢长春宫中热闹一阵,云氏也就借着机会和云王妃说起话来了。
云王妃道:“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和孩子。”
云氏宽慰的笑了一笑,“说是苦,可是这不就是我自己找罪受吗,苦了自己不成,还连累了孩子。”
云王妃皱眉道:“你可别这么说,当年你能撑下去已是足够了,只是这么多年你独自郁闷气结论谁劝都不成,只是父亲和母亲多年来一直担心你。”
云氏听到这话,本来克制的情绪就眼看起了波澜,“是我不孝,我……”
云王妃止住了云氏的话:“云馨,你的确不孝,可是再不孝,你也是父亲母亲的孩子,他们定是不会怪你的,况且现在不是好了吗?都看开了,就好了,今日过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郁结的了,那就回王府看看,看看父亲母亲,他们定是及其开心的。”
云氏眼中泪花翻腾,“定会。”
云王妃替云氏揩了揩泪道:“哭个什么劲,都是做母亲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是哭。”
云王妃忽的又说,“这风华……可是许给了郡王府?”
云氏点点头,“是的,许给了雅娴的孩子。”
云王妃叹口气:“风华这孩子……”,云王妃又堪堪止住,瞅了眼云氏,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嫂嫂,我知晓你要说什么,风华这孩子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才让这孩子……我当年谁也不服,谁都怨恨,不听劝。”云氏今日是剖开了心说说,“往今后我也是看开了,当年做的糊涂事儿也不会再做了。”
云王妃道:“那就好,那就好。”
……
这天儿热倒是热,可是园中倒是显得清凉,拱门石桥,青石板路绿株繁花袅袅,有风过,荡起这景色。
顾祥悦与顾祥诗与这京中是真的不熟悉,顾祥诗收了刚刚的娇蛮,现在倒是显得小心翼翼,领着她们的宫女道:“顾小姐,前面便是众家小姐玩乐的地方了。”
“有劳。”顾风华道。
“这是奴才的本份。”小宫女楞了一下,随即又道“顾小姐,奴才先告退了。”
顾风华笑着点点头,应了。
这样的聚堆顾风华向来是不去的,她有些许时候没有出过府了,即使是出府了也不过就是充个场面,不忘人前凑的,她乐的个清净,也是算准了凭着她这个恶臭的名声是没有敢来招惹的,可是顾风华看了看顾祥诗和顾祥悦稍稍有些头疼,这两个堂妹看着像是非得凑上去不可了。
顾风华道:“要过去吗?”
顾祥悦款款答:“听姐姐的便是。”语气不见什么波澜,一如既往的娴静。
顾风华道:“那便去吧。”
她们几人的丫鬟都安置了地方等着,没让进来,因此也就顾风华几人了。
几位世家小姐在一块儿聊着聊着不知道哪个眼尖便看见了顾风华道:“那不是顾风华吗?”
“呦,顾家那个?”
“可不就是吗,顾家那个。”其中一个捂着帕子笑了起来。
李安心本来自己在一边儿逗鱼儿,听到这话就说:“嚼什么舌根子,也好意思。”
“李安心,你可别这么说,这在座的谁人不知道,你是瞅着那顾家公子呢。”一个身着鹅黄夏衫的姑娘开了口,正是御史大夫宋恪严的女儿宋琅月,宋琅月声音脆脆,倒是好听,只是话就显得刺耳。
李安心眯了眯眼睛,“怎么这么酸呢?你不也瞅着顾景润呢吗?刚刚不还跟谁说你遇见顾景润,顾景润那傻子还跟你笑了笑吗?”
李安心嘴上不饶着人,步步逼近,“天天标榜自己,也好意思?”
宋琅月瞪了眼,“你……”
“我什么我?宋琅月,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逼急了我,一鞭子抽上去,你能拿我怎么着?”李安心撂下话便向顾风华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宋琅月涨红了脸,好不生气,可也没谁再敢说话。
“顾风华。”李安心还没有走到跟前便叫道,“你怎么才来?”
顾风华见了李安心笑道:“不是到处找你吗,这不才找到你吗。”
“你少给我贫。”李安心说着扯了扯顾风华的脸,“就你嘴能。”
顾风华道:“你给我扯疼了。”
李安心道:“我手下功夫我还不清楚,疼什么疼,怪会装。”
李安心看到顾风华身后的两个人,问到:“你叔父家的?”
“是。”顾风华想起来这两个人有点儿头疼。
李安心与她们两个打了招呼,顾祥悦与顾祥诗也一一的回了,李安心便想拉着顾风华走,顾风华没动,用眼神儿示意了下李安心,意思是我得领她们两个见见人。
李安心心中翻白眼,就你这名声还领人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