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先生一辈子,按照他的话说:“没有大激荡,没有大震动,是一个平凡人的平凡的经历。但是扪心自问,我的感情是真实的,人的态度是严肃的,这一点决不含糊。我写东西有一个金科玉律:凡是没有真正使我感动的事物,我决不下笔去写。”温家宝总理说他提倡真的,真情、真实、真挚、真切。季老一辈子是真实的,对待任何事物都是这样,对待科研工作也是这样。
他在《这一辈子》一书中说道:要想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应该在四个方面下工夫:一是理论,二是知识面,三是外语,四是汉文。理论属识,知识面属学,外语和汉文属才。在理论方面,不但要学马列和古今中外一些唯物主义哲学家的著作,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推理方式也要认真学。对从事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人,应该学一点科学技术知识,能够精通一门自然科学,那就更好。外语中最重要的是英语,它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语。如不能听说英语,则无法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在汉语方面,季老说到,我们今天的汉语水平是非常成问题的。每天出版的报纸杂志,只要稍一注意,就能发现别字、病句。真要想写一篇准确、鲜明、生动的文章,绝非轻而易举。季老还强调在进行科学研究指导方针上要假设、要大胆、要求证、要搜集资料、要利用时间。季老在德国上了九年大学,读博士时,在拿到一个有关佛教混合梵语的论文题目时,用了三年的时间,搜集资料,写成卡片,又到处搜寻有关图书,翻阅书籍和杂志,大约看了总有一百多种书刊,然后整理资料,使之条理化、系统化,写出提纲,最后成文章。
反观我们中国的学术界,情况则颇有不同。写文章时,用不着去查书,顺手写出,即成文章。作者往往图省事,抄别人的文章时,不去核对,写出的文章经不起核对,就是中国近代一些大学者的著作,往往也有引书出错的情况。而季老这个学术大家,他读了一辈子书,研究了一辈子学问,在许多学术领域都取得了重大成就,一辈子总是伏案读写、孜孜不倦,写出的文字总是典雅清丽、感情充沛动人,淳朴而不乏味,情浓而不矫揉,庄重而不板滞。在耄耋之年完成了一部长达80万字的《糖史》、一部十多万字的《弥勒会见记》剧本,不图名不图利,只愿为中华民族的后世子孙做一件好事。相形之下,看看有些大学者,担当大主编、编委会成员、名誉顾问等,顾上就问,顾不上就不问,往往不知道自己所担当的书目内容。时下,清华大学的教授都有抄袭的,看来,当前学术界的学风确实需要好好地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