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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天香银雨

呼兰上前一步,轻轻将怀山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众人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怀山双目紧闭,似乎真的已经昏了过去。

对于怀山此时的遭遇,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可以想像,前冲之时的力量何等巨大,纵然潜意识里的一些保护动作护住了脸部,可是突然问便跌倒在地,怀山已是血流满面,而且,他半边脸高高肿起。

只不过这些伤势所带来的疼痛,此时的怀山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昏厥过去了。

呆了一呆,在场之中,没有人能够想像得到,怀山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即使是我,也没有料到。

一时的疏忽,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虽然看著怀山的熊猫脸让人感到有些好笑,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歉意!

有目共睹,我们能够平安无事地离开王宫,怀山可以说是居功甚伟,可是此刻,雷长老她们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如今远离王宫,众人停下步来,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啊!我们终于离开那个地方了。”

如梦初醒的众人,这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想起刚才那似幻似真的经历,刹那间,众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呼兰的揉捏下,怀山这才渐渐醒转,眼前一片红色的模糊,长袖擦过脸上的血迹,怀山身体一阵颤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神的双目扫了众人一眼,怀山一脸惊恐。

“你……你……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指著我,怀山似乎遇到了什么惊恐万分的事,从他看著我那惊恐的神情来看,他的神志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那种高手样子了,双目中的那种惊骇之色,“高手”这两个字,对此时的他来说,恐怕已经是沾不上半点儿边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醒过来的怀山,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即使是呼兰,也是一怔,询问的目光扫过我,神色有一丝愕然与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淡淡笑道:“也许他只是想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做回原来的自己而已,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件之后,他的这个愿望似乎已经落空了,所以在绝望之中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吧!”

这下,即使我没有说出其中原委,可是从我的话语之中,众人明白刚才怀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可能全都与我有关。

难怪那时的怀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惊愕不解的同时,众人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能够这样不著痕迹地控制一个人的神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厉害武功,想一想都令人感到害怕。

对于众人神色间的反应,我又如何感觉不到?只是心中有些无奈罢了。

既然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香凝已被我成功救出,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留下来了。

回头扫了众人一眼,我淡淡地道:“既然各位已经脱离了险地,再留在这里也是无益,不如早早离去吧!”

听我提出分手之意,香凝神色一惊,“啊!”了一声,玉容瞬间变得恻然。

感受到香凝神色间的变化,刹那间,我的心中竟有一丝不忍,难道……真的就这样与香凝分手吗?

默然伫立良久,强忍住心头的那丝惆恨,看向呼兰,我转移话题,淡然问道:“将军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轻轻的一句话,已吸引在场之人所有的目光,即使雷姓老妪与裘英一行正在商议接下来应该采取怎样的步骤离开喀塞,可是呼兰的下一步动向似乎也是蓝香族人所深深关注的,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已同时集中到了呼兰的身上。

沉默良久,感慨万千的呼兰,深情地回视一眼喀塞王宫所在的方向,他的脸上瞬间变得黯然,轻轻叹道:“真是没想到啊!直到现在我才发觉,这天下虽大竟已无我可去之处,唉!”

语气落寞,透露出一丝英雄末路的无奈。

我心中苦笑了一声,对於呼兰此刻的那种无奈与矛盾的心情,我又何尝体会不一主。

一生将喀塞做为自己奋斗的地方,可是现在竟然被逼得无奈离去,纵然不得不走,可这片故土曾经寄托了自己一生的希望,呼兰的心中又怎么舍得离开?

“将军如若不弃,尽可随我而去,反正喀塞我也只是路过而已。”我淡淡地道。

黯然的神色明显一愕,呼兰没有想到我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沉默良久,这才轻轻叹道:“多谢风公子的一片好意,只是这个地方生我养我,对我而言意义非常,我已经不想再离閞它了,倒是我那对儿女,我却不想让他们有什么不测,唉……”

凝视著我,呼兰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挚的情感。

“风公子,我虽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如果能够看在我刚才帮你的情份上,替我照顾他们,我呼兰于愿足矣!”

淡然而伤感的语气虽然一如普通人那般平几,可是此刻,我心中却感到了一种震撼。

喀塞的王者拖哈,纵然聪明绝世,可是他将呼兰舍去,对他来说,或许将会成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失误和损失吧。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从刚才呼兰的话中,这个高傲的男子已赢得我的尊敬。

“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平都的安平轩等你,我若不在,你只需找到安平轩天字一号房中的人,他是我师弟,你的儿女可以放心交付他便是。”

“多谢!”呼兰谢了一声,脸色虽然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目光中已多了感激。

我淡淡一笑道:“将军不必客气,只是我那师弟最多只能等你三天,三天之后我与他都将离开这个地方。”

“那倒不必三天的时间!”呼兰点了点头道:“其实这里离我家并不太远,待我去去便回就是。”

“站住!”眼见呼兰就要离去,雷长老突然横过手来,将正欲上路的呼兰明刚斓了下来。

“要走可以,可是你得将拖哈的计划说出来才行。”

冷冷地看了一眼雷长老,呼兰的面色显得极为淡漠。

“你心中最想知道的是哪一件事?在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并非是我。”

言语问虽然还有未尽之意,但以雷长老的聪明,她又如何不明白呼兰的意思,言下所指,自然是说雷长老要想知道详情,应该找怀山才对。

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被人将话给挡了回来,饶是雷长老心知呼兰所言乃为实话,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愠意,双眼一翻,便要发怒,却听香凝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算了长老,呼兰将军好歹也将我们带了出来,你就任他去吧!”

轻轻地哼了一声,雷长老这才怏怏然将呼兰放过。

回过身来看著怀山,雷长老语气森然地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刚才的事后,怀山的心志已经有些恢复,可是突然感受到雷长老那森森的语气,怀山著实吃了一惊,脸色苍白的他虽然在血迹的掩饰下没有让人发觉,可是他却开始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起来。

“其实我……你们……我……”

“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你的。”轻柔的语气带著的平和之意,却是香凝那婉约的仙音。

怀山惊魂稍定,阴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出乎意料的,他竟当场沉默下来。

“怎么?拖哈的那个计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吗?”眼见怀山脸上阴晴不定,一旁的裘英见状,顿时语气冷然地问道。

呆了一呆,阴晴不定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见一旁的我侧首他顾,目光远眺前方那苍茫一片的莹白夜景,脸上露出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对场上的事已是漠不关心。怀山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无尽的失落,看著裘英,目光中突然露出极度失望的不屑之意。

“你在找死……”

雷姓老妪心下大怒,眼见怀山如此的不识好歹,半眯的双眼忽然闪过一道逼人的神光,语气问充满了杀意。

与前一刻不同的是,即使感受到雷长老那森森的杀意,可是此刻,怀山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神色夷然不惧,冷冷的回视雷长老一眼,脸上的神情视死如归。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哼!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不要妄想了。”

呆了一呆,雷长老完全想不到,前后不过瞬间,可是怀山的转变竟会如此之大,软硬不吃,油丰不进,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如今没有喀塞王拖哈的计划,对于整个蓝香部族来说绝对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天香宫与蓝香部族唇齿相依,如果蓝香部族有事,那她天香宫以后的处境不用想也知道结果了。

雷长老面色一缓,强自忍住心中那种快到暴发边缘的怒火,耐著性子冷冷地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怀山哼了一声,理都懒得理会雷长老了,仰起头来看著月光湛然的夜空,完全是一副毫不搭理的样子。

在场之中,谁也没有想到,即使是面对气势凛人的雷长老,怀山居然也会表现得这样。

雷长老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她此时铁青的脸已是青筋暴露,以雷长老那火爆的脾气,心中的忍耐已快要达到极限了。

即使是我,心中也暗暗感到奇怪,怀山的所为,到底有多大成份是属于他自己的本意呢,他这样故意将雷姓老妪激怒,那不是摆明了找死吗?

难道他真的想死?

可是,这可能吗?一道灵光闪过,我忽然回过头去直直盯著怀山,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刚才那般冷淡。

“阁下心中,可是有什么要求想要提出来吗?”我肃然问道。

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怀山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刚才那种样子。

“想我怀山,身为喀塞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现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我真的好恨……”

话还未完,我不禁嗤之以鼻,这样没有营养的开场白,竟然也会出现在这个喀塞数一数二的人物身上,还真是奇怪了。

眉头一皱,我的脸上露出不耐烦之意。

“想做你的怀山王,你还回得去吗?”我一针见血的话语,似乎正巧击中怀山的痛处。

怀山身子一僵,满含恨意地扫了众人一眼;当他的目光回转到我身上的时候,眼中的恨意却已消失不见。

“你……你说得不错,可是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怀山又岂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得出,经过了刚才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之后,怀山的心中已对我存了深深的恐曜。

避开我冷肃的目光,怀山环视众人,面色已然恢复常态,哼声说道:“不过这些人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怀山也不会如她的愿,反正都是一个死,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一个死,我怀山也豁出去了。”

我心中一愕,这才明白怀山的心意,想来怀山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便是一个死字而已,所谓无欲则刚,心中既已存了必死之心,那又何惧雷长老的威胁呢!

怀山突然间变得如此刚毅,原来是如此而已。

不过这也难怪,从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他讲的倒也是实话,既然在这里是一个死,而回去也是一个死,已经没有丝毫退路的他,还不如什么也不说,落得一个干净。

要知道现场千万双眼睛看著怀山将呼兰与蓝香族人放了出去,即使他不承认,可是事实俱在,又岂容他狡辩?这样铁一般的事实,纵然他回去认罪,以拖哈的性格,又岂会饶过他。

既然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将雷长老彻底激怒,一拳将他轰死来得干脆,当然,如果能够迫使我对他许出什么承诺或保证之类,以我的修为而言,他怀山才真正的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这其中的风险虽然较大,可是为了今后的性命安危,还是值得冒的。

我心中一哼,没想到怀山不但面目可憎,心机竟也如此深沉,正想将自己置身事外,可是突然间感到香凝那一双有些慌乱,又满含焦急的目光,没来由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难受。

想来在香凝的心中由于担心自己族人的安危,已是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了。

暗暗一叹:斗罢了罢了!就算是我再为天香宫做一次好事,为她解决眼前的困难,反正怀山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落到这样的地步的。”

回过头来,我的目光已然变得平和。

“我将离开喀塞,如果长老阁下意欲一道随行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想知道你那王兄拖哈,到底有什么针对蓝香的计划,我风无敌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很显然,我的话似乎正是怀山心中所一直期待的,脸色一喜,怀山道:“你此言可是当真?”

我冷哼了一声:“我风无敌似乎还没有必要说假话!信不信随你的便。”

终于得到了我的保证,怀山的脸色已然变得大好,清了清喉咙,这才说道:“好,就凭风公子的这句话,我便将王兄的计划告诉你们。”

隐然间,香凝感激的目光向我望来,我故作未见,只听怀山娓娓说道:“其实我那王兄早就有吞并蓝香的意思,以蓝香的特殊位置,一旦纳入喀塞的所辖范围,那喀塞便可横扫塞外,进而出兵中原皇朝,而那,才是我王兄的终极目标。”

第一次听人正面叙述拖哈的野心,即使在场之人,大多已经知道这件不是秘密的秘密,可是此刻听闻怀山亲口所言,所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心头大震。

如果一切真如怀山所言,那塞外各族当真危矣。

当然,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邻近喀塞的部族了,而蓝香做为喀塞的邻部,又由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不用想也知道,它绝对会成为喀塞第一个重要的目标。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喀塞的一切竟然全都模仿中原,想来入主中原的这个愿望一直便是喀塞王族所追求的,难怪在这个地方,竟连中原的话语都快成了母语了。

环视众人,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表情,怀山接著又道:“正巧那日香凝公主被请入我王宫,于是王兄派人假借公主之名,修书一封将蓝香的老族长察罕图骗到我们王指定的地方。

“只要你们蓝香老族长失手被擒,那时我喀塞大军压境,你蓝香却军心涣散,到时蓝香部族岂不成了我王兄的囊中之物了,而这两三天,正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才会以大军将你们困在宫中,不容你们出现而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拖哈的计划却抽丝剥茧,层层展现在众人的眼前,这计谋虽然听起来极为简单,但无疑是最直接而有效的。

不过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真的会是天衣无缝吗?

“在喀塞王宫中我从未写过什么东西,拖哈又怎么知道我的笔迹呢,要是被我阿父觉察到了,那你们的计划岂非是功败垂成?”香凝不解地问道。

“那倒不是什么问题!”怀山胸有成竹地笑了一笑,反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能够混入王宫,一定有你们安插的内奸帮助才能办到吧,焉知你们族中没有我王兄所安插的内线呢,我虽然不知道那人具体的身份,可是从我王兄口中得知,以他的身份而言,得到你的笔迹对于王兄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此言一出,不只所有的人全都一震,即使是香凝,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要是族内真的出了什么内奸的话,那她部族真的危矣!

我心中却暗暗叹息,整个计划之中,香凝的被困虽然是一个主要的环节,可是,蓝香部族之中的那个内奸才算是关键中的关键。

能够轻易得到香凝的亲手笔迹,这个人在蓝香的身份一定不低,而且从怀山的话中可以听出,那人的身份不但不低,而且还很有可能是蓝香族族长最为信任之人,这样一来,那才真的是糟了。

有了这样的人存在,那蓝香族长察罕图就是不想出事都很难,一旦族长出事,在有心人的操弄之下,蓝香岂非成为拖哈的囊中之物了。

显然,我所想到的问题,香凝似乎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

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沉重,蛾眉紧蹙,玉容满是忧色,不经意间,香凝的目光已向我扫来。我心中蓦然一震,虽然避开了她的目光,隐然间,却感到其中所含的哀求之意。她似乎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神色,难道……难道这只是我的错觉吗?

心中恍惚之际,耳旁却传来雷长老那隐含忿怒的声音:“即使想将我们公主围困在宫中,也没有必要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你那王兄拖哈,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了。”

忿怒不平的声音将雷长老此刻不满的情绪完全渲泄出来,即使是环莺、林玉、裘英,抑或是其他蓝香众人,也是明显地愣了一愣。

显然,雷长老有这样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没有那些军队,香凝早就被她救出去了;仅仅为了将香凝困在王宫之中,真的有必要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吗?那是不是也太过夸张了?

很显然,这个问题似乎也是众人想要知道的,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怀山的身上。

要知道她们的到来,喀塞王拖哈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又怎么可能事先调动大军围困,而他自己却不待在宫中?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则的话,又怎么解释这王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这个……这个……唉!其实当时我也认为王兄过于小题大作了,仅仅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需要动用那么庞大的军队吗?”

很显然,从怀山的语气之中可以看出,在这个问题上,他也不是很认同他哥哥的做法。

雷长老心中惊骇,吃惊之余,失声问道:“什么?仅仅为了对付一个人就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怎么可能?”

她心中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那人是香凝,因为她知道,以香凝在拖哈的心中而言,似乎还达不到那样的份量,要知道,仅仅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而动用庞大的军队,不管对谁来说,都绝对是难以想像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说这样的决定是大司长明铺与我王兄亲自定下,好像是为了那个叫什么王什么的。”

“啊!对了。”怀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看著香凝道:“其实这个人香凝公主应该是认识的,咦!公主……公主……”

眼见香凝忽然一副出神的样子,一脸愕然的怀山,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竟让香凝变得如此模样。

“少宫主!少宫主,你没事吧?”

轻柔的话语随著真气的迸发,才让香凝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我……我没事。”

感受到雷长老目中的关切,香凝不禁“啊!”了一声,慌乱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之后,玉容瞬问恢复平静。

让怀山感到奇怪的是,即使他将拖哈的计谋全都讲了出来,可是在场之人的神色反倒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蓝香部族面临如此危急的时候,在场之人的脸上却反而没有应该有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的部族现在正处于危难之时,可是怎么看起来你们一个个都不急呀?”环视众人,怀山不解地问道。

“哼!我们有什么好急的,你不要认为你们的诡计能够得逞,你们如果真的将信送到老族长那里,我看你们才真的要完蛋了。”一旁的林玉早就忍俊不住,连讥带讽地道。

怀山愣了一愣,脸色愕然道:“为什么?”

“其实这很简单。”环莺微微笑道:“我们既然知道,公主在你们喀塞的王宫中而赶来营救,那老族长身为香凝公主的阿父,蓝香的族长,他又岂有不知之理,你说说,你们又岂能骗到老族长?只是可惜,我看你们一番努力算是白费心机了。”

对于环莺那情理之中的话,我心中却大不以为然,以拖哈的高明,他又岂会容许这样的失误存在,或许正是因为香凝的下落得以泄露出去,所以才会令蓝香军心浮动,如果在这样的时候被喀塞的内奸有机可乘,那蓝香才真的危矣。

不过话又说回来,让拖哈预料不到的是,我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范围,香凝被我救了出来,对于他整个计谋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即使是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即便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也没有能够将香凝困在宫中;如此的煞费苦心,可以想像得到,香凝的得与失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感觉到怀山眉梢间所隐藏的冷笑,我不禁越发肯定自己的这种猜测。怀山一定想不到,即便在如此微弱的月光下,对于各人的表情在我眼中也是清晰可见。

沉吟半晌,我开口问香凝道:“公主可有方法在最快的时问内通知你的族人,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平安出来了吗?”

我话中的意思,以香凝的聪明,她自然已经明白。

“这……这当然没有问题。”玉容闪过一丝意外的喜色,香凝有些兴奋地道:“雷长老!”

“老身明白!”扫了我一眼,雷长老这才点头应道。

雷长老随即拿出了一个口哨之类的东西当场吹了起来。

“咕咕!”

怪异而坚锐的声音随著真气的帮助,远远地向四野传去。

在雷长老真气的作用之下,即使是在里许之外,对于这样怪异的声音也绝对是清晰可闻。

我的心中一愣,浑然不知雷长老此举的用意,深夜中吹响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在召唤什么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到一盏茶功夫,从天空中已飞来三、四只银灰色的小鸟,“咕咕”声中,全都落在了雷长老的肩上。

“少宫主!”

香凝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从手臂上迅速地解下一张绣有蝴蝶的丝绢,轻轻用力,一张完好无损的丝绢变成了八条细小的丝带,递了过去;雷长老也不答话,将鸟儿从肩上一只一只的抓了下来,每只鸟腿都系上了一条小小的丝带。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小鸟竟完全不似一般的野物,温驯得让人心中发妒,任凭雷长老一只一只的摆弄完毕之后,重新放在肩上,不但没有立即飞走,而且还不断地与雷长老亲热磨蹭。

一声坚锐的哨声响起,四只小鸟“扑!”地一声破空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夜空中。

藉著微弱的月光,香凝见我脸上有不解之色,忙解释道:“这些银羽是天香宫专用于送信的,如今它将我的意思带回族中,只要阿父见到我那绢带,一切自会明白。”

我“哦”了一声,心下顿时恍然。

“对了,要是那些小鸟被什么野物叼走,那该怎么办?”

话语出口我才发觉,自己漏嘴了。

以现在风无敌的这种身份,似乎根本不应该有此一问的,唉!我还真是一个白痴,无形中被香凝所影响,我怎么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变回王风了。

香凝“噗哧”一声轻笑,凝视著我的那一双水意含烟的双眸中满是柔情。

“你放心了,那些银……那些‘小鸟’可不是一般的鸟儿哦,它们可凶得紧,连大它们数倍的苍鹰都惧怕,在这深夜之中还有什么野物能够将它们叼走呢!”

前后不过瞬间,可是我的气质转变却如此之大,浑然没有刚才那一惯的冷肃。

即使是一旁的雷长老,也感到意外,目光回到香凝那变得“奇怪”的面容,雷长老突然大吃一惊。

这样满带情意的眼神,真的是从香凝的眼中看到的吗?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一时间,雷长老的心中突然感到一丝愤怒,天香宫的规矩,身为天香宫未来宫主的香凝又怎么可以轻易动了男女之情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让一向对男女之情心若死水的香凝生出这般大的情绪波动?

刹那间,雷长老的心中,不禁首次对眼前这个名叫风无敌的男子生出浓浓的杀意。

感受到雷长老那突然间变得森寒的目光,心中迅速升起一丝愠意,我将这些人从千军万马之中救了出来,可是并没有感觉到这些人一丝一毫的谢意,甚至于一丁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相反的是,竟然还有人想要杀我。

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恩将仇报的人?

凝视著雷长老,我语气已渐渐的变得冰冷。

“你想要杀我?”

雷长老吃了一惊,再也想不到她心中才刚刚萌生的杀意,一旁的我便已知晓,想起我那可怖的实力,雷长老不禁色厉内荏地喝道:“不……不错,我刚才心中是想杀你,那又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一惊,即使是一旁的裘英,吃惊之余也是面露不解之色,不明白雷长老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等不合时宜的决定。

想起我在王宫之中表露出来的那种无可抵御的修为,裘英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雷长老的一句话,使得场上的形势陡变,凝重的气氛已然满布全场,危机的临近,让所有人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

形势的转变如此出人意表,即使是一旁的怀山,也是一脸愕然。

以一人之力将这些人从千军万马之中救了出来,可是?怎么会说翻脸便翻脸。“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

愕然不解的话语还未说完,怀山的话马上被极不耐烦的林玉打断。

“谁跟他是一伙的?不知道不要在那里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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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当我还年轻着我愿意和岁月一起变老我愿意和生命并角走到最后从晨光到黄昏从汪洋到点滴衍生希诺一席佳话娓娓道来
  • 青山一处,桃花千树

    青山一处,桃花千树

    作为生来就要被利用的棋子,青衣想要逃离整个阴谋之外,却遇到了痴傻的风水小师傅桃千树,从此甘愿步步入围阴谋之中。想要得到爱,所爱之人却非纯良;想要放弃一切,远走他乡,却永远被囚锢于桃千树的棋局。“桃千树,这天下,可是你想要的……我会许你荣华锦缎,赠你若水三千,但却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怎样挥刀铁骑,踏平长安,毁了你这筹谋的万事,劈断你这终将徒劳的棋盘!”“你一定要爱我,就算你有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那个曾经傻傻的你,说过要讨我作娘子的桃千树,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再也不见了……”浮生所欠止一死,尘世无由识九环
  • 傲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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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万子之巅,在洪荒大漠中,一个本该庸碌一生的少年带着踏破命运的利剑,一切束缚都应粉碎,尘归土。
  • 赤阳逍遥仙

    赤阳逍遥仙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必然要有一番作为,哪怕我人小言微,可我也妄想争霸这个天下。一人一剑,仗剑而行,放眼天下,何人与敌。在经历一番成长,走的路多了,见过的事多了,回头望眼,茫然间不知心志何处。君不记,云深不知处可有伊人红妆待。君若归期,红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