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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一种爱,总是让人泪流满面(2)

忽然,我又听到那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爸爸,大哥哥也在这儿,我们坐这儿吧!”是那小姑娘的声音,我猛的抬起原本僵化的头脑,看着面前的他们,我给他们让座,父亲很难为情地望着我,等我再三推让后,他坐在我的旁边,怀里搂着他的姑娘。

我很想了解关于他们的故事,不为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很稀奇,在一天中,能够在不同的时间连续碰见两次,我觉得我们有缘。

他逐渐摆脱原来对我的警戒,开始与我拉起了家常,谈话中,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一种烦恼,因为他一直脸上带着愁容,但每逢小姑娘抬头看他时,他却忽然收起原来的模样,笑得好像春天到了。

火车继续前行,我试着问他:“大叔,你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摇摇头,这时,小姑娘吵着要去前排的座位,安顿好女儿后,他坐在我的旁边,“孩子,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我郑重地点点头:

有一位父亲,他一生只有一个愿望,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上天对他不公,他的妻子生了重病,医生说他们不能要孩子,否则,妻子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们太希望看到孩子纯真的笑容,于是妻子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冒险怀孕。

终于,经历了种种苦难后,孩子出生了,是一个女儿,长得像极了冬天的梅花,于是他们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雪梅。不幸的是,母亲在孩子出生后一个月便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他们,父亲含辛茹苦,把女孩拉扯到六岁,期间他经历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家境贫寒,他又当爹又当娘,并且发誓不给孩子找后娘。

祸不单行,孩子六岁半时,被诊断出得了白血病,这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父亲痛不欲生。现在,孩子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如果孩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后半生将如何度过。

由于生在南国,孩子一直没有见过雪花,她有一个梦想,想亲自看一下书里面写着的那些晶莹剔透的精灵。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父亲买了去郑州的车票,因为天气预报说郑州明天有大雪。带着这样一种愿望,他们坐上了去郑州的火车。

父亲的眼里藏满了泪水,我感觉眼睛也湿湿的,为什么有时候,命运会如此不公,偏偏将所有的苦难落到一个人的身上,我知道他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心里暗暗地替他痛惜。

我掏出自己包里带给小侄子的年糕,还有一大包糖果,当我将糖果递给小女孩时,小女孩很有礼貌地对我说:“谢谢大哥哥。”

一路上,我给小女孩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给她讲雪花的可爱和属于冬天的童话,她快乐地像一个小天使,围在我和她爸爸的中间,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我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老师。

郑州并没有下雪,我对他们说你们再等等吧,也许明天会有,父亲对我苦笑着,他们来时,已经买好了回头票,他们在郑州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虽然他一直在劝我赶紧回家,父母都在等着呢,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我说我的家在焦作,离这里百十公里,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方便得很,大巴车也多,没有关系。

我陪着他们去了几个商场,并且给小女孩买了她喜欢的新年礼物,但雪花并没有了解人的意愿,还是蜷缩在天空中,一直不落下。

他们要走了,小女孩的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我对她说:“小妹妹,等病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接你去哥哥家看雪,好不好?”小女孩天真地看着我,点点头,并且和我拉了手指表示不变卦。

分手时,我掏光了包里的食品给他们,他们把我送上了前往焦作的大巴,已经很远了,回过头,隔着朦胧的车窗,仍然能看见一双可爱的小手在空中飞舞,在我的心中飞舞。

终于,我在除夕夜赶到了家,并且吃到了母亲亲手包的饺子。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我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瞬间便落满了整个人间。

下雪了,我跑到鹅毛般的雪中,向南方挥动着双手,我多想告诉小女孩,这里已经下雪了,你走了吗?

我在突然间发现,旋转的雪花竟然像极了片片窗玻璃,碎在我的眼睛里。

世上最易碎的玻璃,是爱,是亲情,是父亲眼里的泪花,更是世界上的艰难时世,谱写着属于你我的大爱无垠。

父亲的原谅

从小,我便对父亲有着一种恐惧的心理,主要是他对我太严格。在我印象里,我从未在他面前撒过娇,更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敢扑在自己父亲的怀里,因此,我朦胧的记忆里,父亲对我一直是陌生的。

但有一件事情,一直长在我的记忆深处。

那一年的期终考试,为了赢得那枚大大的让人眼红的奖状,我将自己关在家里准备了好长时间,准备的不是考试的复习资料,而是作弊的内容,我把一些书的内容用剪子裁了下来,把它们分别放在自己的袖筒里或者袋子里,这些,是那个年代的“流行色”。

考试那天,我进行得很成功,但就在最后一门考试时,我的行为突然间东窗事发,是同学出卖了我,我答得比较快,没有及时把答案传给他,他便把我供了出来。

学校操场上,一排作弊的学生在等着各自的家长来领,之前,我的邻居已经将我的事情告知了我家人,只是我想着的,是正好母亲能在家里,这样就有了下一步的缓解之机,如果父亲在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甚至会有一顿鞭子,因为,这是父亲的一贯作风。

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之前来到的几个家长,一过来不容分说便是对自己的孩子一顿猛揍,眼睛里到处都是血腥和恐惧的声响,那些就是我的下场。

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向父母解释,我甚至在猜想着如果是母亲来的话,自己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但事与愿违,父亲过来了,我明显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声音铿锵有力,如一枚战鼓在敲响着沉睡的大地,我感觉颤栗在顷刻间遍布了我的全身。

父亲命令我抬起头看他,我不敢抬,甚至低得更低,旁边一个声音提醒了我:孩子,你父亲是为你好,你要看着你父亲的眼睛。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我抬起头来,才看清楚是我一个远房堂叔,后来才知道,他正好和父亲一道下工回家,得知我的事情便一起前来。

在他的鼓励下,我抬起头看父亲的脸,父亲的脸色铁青,就像家里大门的颜色一样古老和沧桑,我心里头想着,接下来肯定是一顿大骂,什么没出息了,给老子丢人了等等,或者是抬起手来,一个巴掌响后,我的脸上便会开出一朵小花来,这也许是对我最刻骨铭心的教训。

但是,就是那天,父亲却上演了令我感动一生的一幕,他猛地抬起手来,堂叔以为父亲要打我,便上来拦父亲的手,但父亲的双手突然伸了出来,一下子把我搂在了怀里,那一刻,我哭了,父亲也哭了。

后来,我才从母亲嘴里得知,父亲当时本来是要打的,但碍于堂叔的面子,想着给我个教训,骂几句踢几脚也就完了,但胳膊抬起来时,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下意识地,却突然搂住了,当时,父亲也觉得万箭穿心。

父亲少有拥抱,尤其是对待儿子,父亲的爱节衣缩食,珍惜地要命,从来不会轻易送人,但有一天,父亲却拥抱了你,你应该感动地热泪盈眶,因为这是父亲一生的积蓄,一旦赐予,便会散发经久不息的芳香。

已经许多年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平凡的下午,父亲用他的拥抱,原谅了一个少年受伤的心。

没有双手,我们还有嘴

那一年的秋日,我和几位同学到郊区游玩,目的是为了排遣一下心中的郁闷。

走了一大截路程,我们都累了,便吵着到附近的一个饭店就餐,饭店内的人并不多,我们只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吃饭,令我们惊奇的是,母亲给孩子喂饭的方式非常奇特,她用嘴叼着勺子,从碗里舀起米饭然后喂到孩子的嘴里。

我们原以为她是在哄孩子玩,但整个喂饭的过程却长达三十多分钟,这一切使我们对原来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们纷纷扭过头去看那对母子,后来,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便拿出袋子里放着的饼干过来哄孩子玩。

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一见人逗他便发笑,胖嘟嘟的小脸瞬间开成了满园春色。

我们本能地伸出胳膊要握孩子的手,但接下来看到的事情却使我们惊呆了,孩子的袖筒空空的,在风中飘荡着,我们为自己的冒失不知所措,准备赶紧离开,以避开这种无言的尴尬,孩子的母亲却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是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半年前发生的,幸亏苍天有眼,保住了孩子的命。

说着,她仍然用嘴叼着勺子给孩子送饭,孩子兴奋无比地大叫着,好奇心在我的脑子里闪烁着,我突然问她:阿姨,能问个问题吗?她笑笑,你是问我为什么用嘴给孩子喂饭吧,这很简单,他没有双手,将来许多事情需要用嘴来代替完成,孩子正是学东西的年龄,我不想从小给孩子造成一种自卑感,所以,我就用嘴喂饭来引导他的思维,我要让他明白,用嘴做事情是一件正常的工作,不需要有压力。

现在,他已经可以用嘴做好多的事情了,比如他会用嘴叼着玩具来玩耍,或者是用嘴哄玻璃球玩,许多原本用手完成的事情,用嘴照样可以完成,真的,我很骄傲,我的乖孩子,可以用嘴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啦!

这是我见到的世界上最机敏、最有智慧的母亲,她用一份执著的信念代替了几个月前的伤心欲绝,她用一种无言的方式树立了孩子从小阳光向上、不折不挠的人生观:即使没有双手,我们还有嘴,照样可以完成许多工作,我们的人生照样可以精彩无限。

抓好命运这根藤

小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因此,每逢遇到考试,我总会远远地躲避着,学校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我害怕走进它,更害怕遇到班主任和同学。

理科,是我的一大弱项,每逢考试下来,我的物理和化学成绩总会在后几名徘徊,虽然我的语文成绩很好,但我却成了学校名副其实的“差生”、“瘸腿生”。

我不敢参加物理课和化学课,更不敢应对物理和化学老师那冷漠的眼神。在一次化学课上,老师提问我,我回答得语无伦次,老师生气地对我说:不要以为自己的语文好就代表一切都好,你这是偏科懂吗?你这是“瘸腿”。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训斥,我哭着从教室里跑出来,跑到大山里面,跑到父亲的坟前痛哭流涕。

直到很晚,大山里传来母亲的呼唤声,那么亲切,那么温馨,我才清醒过来。看见母亲,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脆弱的情感,扑在母亲的怀里大哭。

一向坚强的母亲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一样,我躺在母亲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

晚上回到家里,母亲让我坐在板凳上,郑重地对我说: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能听娘给你讲个故事吗?我点点头,母亲接着说:十年前,在大山的深处,有一个专门在石头上雕刻字的人,他的字雕得很好,远近闻名,许多人都找他刻字。有一次,他接了一个很危险的工作,是在悬崖峭壁上刻几个大字。他在自己的腰里系了根绳子,并且告别同来的妻子,然后上了悬崖。那天下着大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了一个字,但是他没有灰心,为了这个家,他豁出去了。就是这时,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绳子出现了问题,突然间出现了断裂,他迅速抓住了身旁的一根藤,脚紧紧地蹬在岩石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的妻子万念俱灰,站在山崖边准备随他而去。他牢牢地抓住这根藤,用尽力气告诉他的妻子他没事,有了这根救命藤,他一定会转危为安。

就这样,他坚持着,攀登着,那真是一步一个奇迹,他紧紧地抓住这根从上天悬下来的救命藤,沿着它奋力向上。终于,他站在了地平线上,他搂着泣不成声的妻子大声说:我告诉过你,有了这根救命藤,我不会有事的。

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正是因为他紧紧地抓住了命运这根藤,不听从死神对他的安排,才会转危为安,现在,孩子,面对困难,必须要学会坚强面对,命运就是一根藤,只不过,有的人被别人操纵着,而有的人,却把它抓在自己手中。

听着母亲的一席话,我忽然间茅塞顿开,我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而感到羞愧,从那以后,我重新回到生命的起跑线上,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来换取明天的太阳。

16岁那年,我以一分之差名落孙山,是母亲重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信念,我重新捡起了自己丢弃在阴暗角落里的课本,发誓要拿下重点大学,终于,“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年后,我以学校文科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一所重点院校,望着鲜红的录取通知书,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其实,命运就是一根藤,它就悬在每个人的身边,在遇到困难时,人就像被悬在半空中,稍有不慎,便会跌下万丈悬崖,请紧紧地抓住这根藤,继而发愤图强,向上攀登。只有攀到最高峰,才会看见最壮观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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