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纯属虚构,如有与事实不符,皆为正常】
怒瑞玛的天空阴沉得如同地狱,泛着丝丝缕缕的红光在天际间划过。玛尔扎哈有点累了,坐在树枝间隙仰望着这天,眼神不泛任何色彩,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睡好过,总是会被同样的梦给惊醒,而醒来却还是漆黑一片,从来不畏惧任何的他却一天比一天软弱,甚至无法预知到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模样。
“唉……”他终于叹了口气。
而后,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凉意,正在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正当他转头之际,一大团软绵绵的生物就扑到自己的身上了,伴随着尖利的嗓音:“哇唔~~~玛玛~陪我玩陪我玩吧!!~~”
玛尔扎哈看着粘上自己的大嘴,扑倒在他怀里的样子一脸的满足惬意,就像个孩子似的,他冷下了眼,淡淡地回复道:“我想走了,离开这里……”
“唔?”大嘴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圆圆的大脑袋,两只依旧圆溜溜的眼睛正啪嗒啪嗒地望着他,然后不解地问:“玛玛,你要去哪里呀?带我一起吧,好嘛~~”大嘴最喜欢赖在玛尔扎哈的怀里撒着娇,只因他是它的主人,尽管他从未承认过。
“不知道。”玛尔扎哈迷茫地望向天际,又有一道红光划过,这或许是灾难的来临。
“既然不知道的话就不要走嘛,留在这里陪我嘛~”说完,大嘴再次窝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小爪子紧紧地环住玛尔扎哈的腰际。
玛尔扎哈却说:“我没有朋友,注定一个人孤独地走完一生,我根本不知道也猜不出我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去找真正属于我的地方,不管路途多遥远。”
大嘴听后,眼泪就啪啦啪啦地往下落,生气地冲他喊着:“……你不要我了吗?玛玛~~~我,我是你的朋友,呜呜呜呜~一直都是呀,呜呜呜!!”紧接着,它一个劲儿地哭,哭湿了玛尔扎哈的整条围巾下摆,而他看到这小生物如此悲伤的样子,自己说不上难过,却浮现起同情。当时第一次看到大嘴,它饿得奄奄一息,见到玛尔扎哈过来就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胳膊,而他知道这孩子肯定是饿极了又不忍心就这么饿死,只能忍着剧痛损失了自己的一部分血肉,但好在他的身体里有虚空的黑暗力量,伤口一天天的好转,而从此以后,大嘴为了报答他的恩惠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像个孩子一样粘着他,只不过,对于玛尔扎哈来说,他依然是孤独的。
“别哭了。”他终于脱口而出,伸出手去摸了摸它光滑又圆的大脑袋,轻轻笑了。
“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呜呜呜,不要不要~~”大嘴哭得更伤心了。
玛尔扎哈冷笑了下:“没说我一个人走啊,呵……”
大嘴停止了哭泣,抬起泪汪汪的脸颊,四目相对,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踏上了神秘的路途,谁都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结果又是什么,但就这么开始了,玛尔扎哈的朋友或许只有大嘴,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和他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它,其他的都是他的死对头,或者是对手。
“玛玛,我好饿呀,我要吃……”
“刚刚不是把干粮都吃了吗,这些是我的。”
“啊?呜~~~~(>_<)~~~~呀咪呀咪……”
“额,好吧,给你了。”
“还是玛玛最好啦!(*^__^*)嘻嘻……”
……
“玛玛,什么叫艾卡西亚?”
“一个我向往的国度。”
“那里有啥呀?有吃的吗?好多好多吃的吗?”
“笨蛋,你就知道吃。”
……
他并没有告诉大嘴他要去的艾卡西亚可能是最危险的国度,位于东方的一处已经颓败的王国,文明和政治都已没落,很少有人会相信有“艾卡西亚”这地方,即使去过艾卡西亚的人非伤即死,又或者神志不清,也很少有人相信这个地方曾经存在过,而那些坚信其存在的人也认为埃卡西亚一定是被漫天黄沙所吞噬了。
他们在沙漠里前行了数十日,都没有走出这片土地,终于,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
“玛玛,我走不动了啦,我们找地方休息吧~~~(>_<)~~~~”大嘴直接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玛尔扎哈被烈日的余热熏得头晕眼花,他微喘着气,轻轻拉下蒙着的围巾,回头看到大嘴累得快睡着的模样,哀叹下,紧接着他转头便看到奇观——他们正处于一座坍塌的奇异方尖碑,方尖碑周围是已经被毁坏的外星城池,以及腐蚀的暗黑凶灵的巨像。
“这是……”玛尔扎哈惊得大气不敢出。
“怎么了吗怎么了吗?玛玛??”大嘴突然活灵活现得蹦跳过来,却什么也没看到,眼前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而身边的男人瞪大着眼睛,望着这片空落落的沙漠出神,嘴里不停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完了,瓦罗兰,瓦罗兰将会毁灭,完了完了……”
呆滞了几秒后,玛尔扎哈突然转头冲大嘴说:“我们需要帮助,如果不这样的话,瓦罗兰大陆终有一天会毁于一旦的!”
虽然大嘴根本不明白玛尔扎哈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的话他总是听在心里,不明不白地连连点头:“嗯嗯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走吧!(*^__^*)嘻嘻……”
在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后,他们以为到达了艾卡西亚,身后却传来浓重的鼻音,让玛尔扎哈为之一震——“玛尔扎哈~”
他们齐齐回头,大嘴“哇呀”一声倒在地上,一只小爪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的大怪物,“什么鬼!!”
而玛尔扎哈撇起一边的嘴角,冷冷地看向它:“好久不见,科加斯。”
“科加斯?哇塞!你你你怎么变那么大了?“大嘴一脸茫然,凑过去想看个仔细,却被科加斯一声尖利的嘶吼给吹飞到了一边,摔在了地上,玛尔扎哈有些恼怒:”科加斯,你做什么?“
”这小家伙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你怎么还没把它扔了?“科加斯的声音如同久远的磨刀石狠狠地刻在了玛尔扎哈的心上。
玛尔扎哈紧咬住嘴唇,没去和科加斯对视,二话不说地回身默默抱起摔惨了的大嘴,而大嘴有点神志不清了,迷糊的睁开眼看到玛尔扎哈的脸庞,轻轻笑了:“发……发生什么了?刚才,我听不到声音……”
“你的声音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祸害!”科加斯说。
“闭嘴,科加斯……”玛尔扎哈侧目,眼神里有道异常尖锐的白光,直直地朝向科加斯,随后,他缓和了下口气,“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你在逃吗?”科加斯突然这么问。
“……”玛尔扎哈没回头,只是听他继续说。
科加斯突然狂妄地大笑:“你难道忘记在祖安献祭的事了?忘记那时搭上了一条人命吗?现在那孩子的父亲到处都在追杀你呢,哈哈~”它注意到了玛尔扎哈由憎恨的目光转为慌乱,他肥硕的身体得意地抖动着,继续说起:“没错,卡萨丁在追杀你呢,如果你再不加入我们一起消灭他的话,那你等着被他碎尸万段吧,哈哈哈哈哈……”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大笑,科加斯的身形逐渐消失在空气中,化为一缕暗黑的烟雾,就像刚才做了一场梦。
卡萨丁……
“玛尔扎哈,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等着。”
“除非你还我女儿,要不你就偿命……”
他曾经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如今却因为玛尔扎哈的一次献祭仪式而沦为虚空生物——身体里注满了虚空的能量,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把玛尔扎哈击败,失去爱女的痛苦或许玛尔扎哈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到,那次的献祭,玛尔扎哈只是想让一个普通的人类成为他们的同类,从此让虚空的世界更加强大,但并没有想到科加斯会在其中做鬼,而白白失去了一条人命,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也从未想过要以人命来作为虚空的偿还。
“玛玛?卡萨丁是谁?”大嘴的话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晃过神来,勾了勾嘴角,献祭仪式的时候他还没有想过会碰到大嘴,所以这种事情不想让天真的大嘴知道太多,于是他立刻转移话题:“没,没什么,你没事吧?”
“怎么会有事呢?哈哈哈,如果不给我吃的我就会有事的啦~”
玛尔扎哈:=_=真后悔认识了这个小吃货,吃穷我的节奏……
黑貂山脉围绕的东南方有一处与世隔绝的峡谷,这里坐落着约德尔人的首都——班德尔城。班德尔城是符文之地最古老的城邦。这里生活着的约德尔人是一群和平相处的小矮人,他们不喜欢战争,他们觉得越喧嚣的地方越危险,所以班德尔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适合这些小精灵们生活居住。
当玛尔扎哈到达这片领土的时候,班德尔城正在接受一场史无前例的磨难,一道道陨石从天而降,每一颗巨大的陨石都被一团暗黑的火焰包围,降落到了这一向宁静的小镇,瞬间房屋崩塌,地面凹陷,所有的约德尔人慌乱地四处乱窜,尖叫声迭起。
”报告提莫队长,C3区的居民已经撤退!“
提莫紧紧皱着小眉头,在班德尔科研中心的天台上用望远镜观察到陨石的下落情况,而后,提了提耳边的对讲麦克风:”好的,现在疏离G6区,要赶快,我现在就通知麦林突击队!“
”遵命!“
玛尔扎哈漂浮在空中,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他所经历过的过程早已让他学会了冷漠对待,他预见到的终将会到来,再怎么挽救也无济于事,死亡是必然的。
大嘴爬在玛尔扎哈的肩膀上,惊恐地看着眼下一只只奇形怪状耀武扬威的大怪物,它带着哭腔对玛尔扎哈说:”玛玛,怎么办呀?那些小家伙好可怜的,呜呜呜~“
”玛玛,要不我们去救救他们吧!“大嘴有点不忍心看下去,把脸埋在玛尔扎哈的围巾里。
而玛尔扎哈却看破一切似的,紧眯了下眼,吐出几个字:”没办法。“随后,转身离去,尽管身后惨绝人寰的叫声迭起,揪着他的心脏却无法感知那是种什么样的痛苦,和自己无关,呵。
”玛尔扎哈!终于找到你了!“
玛尔扎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震,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卡萨丁——自从上次的献祭仪式过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而如今身体内注满虚空能量的这家伙已经完全变得不是一个人的模样,通透着紫色的源泉,那是虚空的力量。
他刚想回应,卡萨丁来了个出其不意,以想都没想到的速度冲了过来,那一刻玛尔扎哈甚至都没看清卡萨丁的轨迹,就被一道强力的能量脉冲给击退,大嘴从玛尔扎哈的肩膀上突然掉了下来,玛尔扎哈坠落在地面上,这股能量太强大了,他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家伙什么时候……
还没想完,卡萨丁挥舞起他右手上的虚空之刃,玛尔扎哈的眼前闪烁起一道红光,紧接着,就感觉到胸口被狠狠地撞进了某种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他平生第一次有种挫败感,暗黑的法球在玛尔扎哈的身体上闪着光,大嘴惊得瞪大着眼睛,说不出半句话来,他们交战时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卡萨丁你……“玛尔扎哈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那股法球的能量太强大,强大到他无法呼吸。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如果你能死在我手下,我变成这样我也在所不辞!“卡萨丁义正词严地说道。
”呵,是吗?“玛尔扎哈冷笑,他伸出手,抚摸向自己的胸口,用力把嵌进去的法球给抠了出来,像是从皮肉里抠出似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卡萨丁惊,玛尔扎哈把这颗暗黑的法球死命抓在手心中,指向卡萨丁,说:”你觉得就这点力量就想置我于死地?你也太天真了点!”
“什么……”卡萨丁并没想到他会有别的招数。
所以,当卡萨丁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眼前除了玛尔扎哈的那张脸在靠近,他就看不到其他任何场景了,耳边充满着“刺刺刺”的声响,那应该就是所谓的虚空所散发出来的,他只能看到玛尔扎哈的眼睛,他的身体无法动弹,脚底下似乎有一团力量的漩涡正在把他狠狠吸进去,自己的能量正在一点点地被削弱。
“啊——”终于传来一声惨叫!
两人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大嘴眨巴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从意识里清醒,自言自语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玛玛!!玛玛!!”它两只小爪子快速地在地上弹跳着,跑到玛尔扎哈的身边,不停地用爪爪碰了碰玛尔扎哈的脸庞,“快醒醒,玛玛!你怎么了嘛,呜呜呜呜!别吓我啦~~”
过了会儿,待天边的乌云散去,第一道阳光照射在玛尔扎哈的左脸时,他微微睁开眼,意识有点恍惚,疲惫地看向大嘴,大嘴看到他醒了,别提多高兴了,破涕为笑地扑到他身上又咬又亲的(大嘴是虚空的萌物~~~):“玛玛,你终于醒了,我以为出事了呢,呜呜~~吓死我了!你可不能有事的呀!”
而它最喜欢的玛尔扎哈睁开眼第一句话竟然是:“卡,卡萨丁呢?胜负……”
“唔?”大嘴忙看向倒在另一边的卡萨丁。
它蹦跳着跑到卡萨丁的面前,他脸上的盔甲足以吓尿大嘴,“喂喂喂,丑八怪醒醒,死了我们不负责的,我们还要赶路呢,哼……”刚才把我的玛玛大人打成这样,哼,决不饶你!于是大嘴伸出爪爪使劲拍了下卡萨丁脸上戴着的盔甲,却吃痛地揉了揉,“喂喂,醒醒!”
卡萨丁这才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长得很奇怪的小东西,迷糊地问:“丑八怪?说你吗?”
“哼!你……输给玛玛的坏蛋!”大嘴做了个鬼脸以示示威。
玛尔扎哈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他被丢落在地上的虚空之刃,就是它让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能量痛苦,他慢慢捡起虚空之刃,走到卡萨丁面前,递给他,说道:“给你。”
“……”卡萨丁不解地看向玛尔扎哈。
“你没这把东西也就打不赢我,更何况取我命呢,呵。”
卡萨丁接过自己的虚空之刃,握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虚弱地说:“那再来,看看谁先死。”
“不必了,胜负很明显,你还是慢慢修炼吧,大嘴,我们走。”玛尔扎哈突然转头对大嘴使了个眼色,大嘴快乐地跳上了玛尔扎哈的肩头,“来喽~”爬在他的肩膀上朝卡萨丁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丑八怪,小心我把你吃掉!”
玛尔扎哈转身刚想离去,被卡萨丁叫住:“玛尔扎哈,你要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吧?”玛尔扎哈没有回头,冷冷地回答。
卡萨丁看着他的背影,弱弱地回应:“是艾卡西亚吧?”
玛尔扎哈惊怔住,回眸。
“我去过一次,我是活着回来的,这是我第二次去那里,目的是永远摧毁那块土地,我是不会管那里是不是你们祖先的地方。”卡萨丁厚厚的盔甲里传出一声冷哼。
“你没那个能力,呵。”玛尔扎哈不屑。
“是吗,等我伤好了,我还是一样能摧毁你。”
“好啊,要不一起去?”
大嘴忙反驳:“玛玛!你让丑八怪跟着我们呀?为什么呀!呜呜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呜呜……”还没说完,大嘴的嘴上就瞬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可怜的话唠大嘴一脸无辜态……)
玛尔扎哈装作没事,笑了笑:“还不知道谁摧毁谁呢。”
两个人都受了伤,需要一段时间疗养,身边还有一只话唠的大嘴,这段旅途就是一段坑爹的节奏。而玛尔扎哈是受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才前往艾卡西亚的,卡萨丁是因为要替女儿报仇想要去摧毁虚空生物的发掘地,两人的目标各自不同,指引玛尔扎哈走上这段路的神秘力量曾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让他不得安宁,他必须去挖掘出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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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玛,我好饿呀好饿呀~”大嘴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从沙漠里走到这里就没换过,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吃,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卡萨丁不屑地瞥了眼玛尔扎哈肩膀上的这小家伙,问道:“它是你的宠物?”
“不是。”玛尔扎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大嘴不服地嘟起嘴,炫耀道:“我是玛玛最好的朋友,哼哼~”
“也不是。”没料到玛尔扎哈会这么说,大嘴倏地就从肩膀上掉了下来,抱着玛尔扎哈的脚踝不放:“呜呜,玛玛,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闭嘴!吵死了。”从来没这么训过自己的玛尔扎哈突然这么一嚷,大嘴只能委屈地闭上嘴,默默跟着玛尔扎哈。
玛尔扎哈低头思索,冥冥之中就有了天意:卡萨丁将是他这辈子永远的天敌,无可避免的,而现在自己又感受到了那种挫败感,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个死对头竟然朝着同样的目标前进,或许,等他们的伤好了还能再来一次生死搏斗,但,就算分出胜负,那,又怎样呢。他本来就是个孤独的旅者,最悲哀的也许就是连唯一作战的死对头也没有了。
那到底该怎么办?放任他在身边吗?
玛尔扎哈的余光轻轻瞥到了卡萨丁的侧脸。
他的能量或许真的能把自己碎尸万段……
“玛玛,天都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大嘴打了个哈欠,看着黑下来的天空说道,也把玛尔扎哈拉回了现实中。
玛尔扎哈抬头望了一眼藏青色的天,也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片领域,眼前茂密的树林,隐约能听见奇怪的鸟叫声,诡谲,大嘴在玛尔扎哈的肩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开口问:“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卡萨丁仔细环顾了下四周,突然轻笑道:“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去那家医院看看。”于是,他指了指最前方隐匿在树丛间的破败建筑,四五层楼高,破败的瓦墙上已经渗出了红色的漆,就像骇人的人肉,尖顶的建筑四周时不时有黑色的不明鸟类盘旋,紧接着消失不见。玛尔扎哈紧紧凝视着这幢建筑,看似阴森诡异,但或许这是他们今晚的落脚点,因为这地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可以睡觉安神的地方了。
于是,他们走进了医院。和以前的医院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厅上悬挂着的白炽灯,闪烁着虚弱的白光,忽明忽暗,护士台已经长出了青苔,一个人也没有,角落里还爬过几只老鼠的踪迹,他们仨顺着走廊往里走,尽头一片漆黑。
大嘴突然从玛尔扎哈肩膀上跳了下来,兴奋地往前跑去:“我去找找哪里有吃的……”
才一小会的功夫,大嘴又蹦跳着跑回他们身边,举起小爪子指了指身后,嘴边的口水快流到了地上:“玛玛,那边的一个房间里好多好多吃的哦,快去快去!!”
他们来到大嘴所说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打扫得很干净,桌子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包装袋,大嘴高兴地跳到桌上,在“食物山“上不停地踩踏,抓起一只鼓囊囊的包装袋,连同包装一起吞了下去。玛尔扎哈四下环顾整间屋子,虽说打扫的利索,但依然充斥着一股霉味,床上的被褥高高隆起,杂乱无章,他下意识地走过去揭开棉被,棉被有些潮湿。
而被子下正躺着一个人,面部被一块深蓝的布围住,他正闭着眼,无法感知到此人的呼吸,卡萨丁闻声也过来,轻轻唤了声:”……斯维因。“
此时的斯维因睡得格外安详,像是死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玛尔扎哈看着斯维因,问。
”我想应该也是疗伤,“卡萨丁说着,用虚空之刃碰了碰斯维因的右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斯维因的右腿明显颤动了下,接着,胫骨再次断裂开来,露出了不可直观的脓血,大嘴撇过头去,不屑地哼哼:”看他样子一点也不好吃哦~“
”咕~咕~“窗外传来几声鸟叫,玛尔扎哈等人望过去,窗棂的四周被几层厚厚的泥泞所覆盖,灰蒙蒙的窗玻璃上停着一只鸟的模样,灰黑色的羽毛拍打着身体,随即再次叫了下,彭地窗玻璃碎了,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几人吓坏了,但鸟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只是飞进来盘旋了一阵后停在了斯维因的身上,尖锐的爪子似抠进了他的胸口。
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盯着斯维因熟睡的脸庞,而后”咕咕“两声。片刻斯维因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眸,从蒙着的布后虚弱地吐出几个字:”诺克萨斯危险……“
缓缓地,斯维因完全睁开了眼睛,灰暗的房间里,眼前看到的两个奇怪的人还有一只奇怪的生物,他恍惚了下才警觉地坐起来,狰狞的双目怒视卡萨丁和玛尔扎哈,咬牙道:“是你们召唤出那些怪物然后来毁灭整个符文之地的是吧?”
“你在说什么?”卡萨丁不解。
玛尔扎哈解释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并没你想的那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维因看着很惶恐,他的双手在颤抖地摩挲着床架,嘴里喃喃自语:“刚才Beatrice告诉我的,说是诺克萨斯军队已经全副武装准备迎战,但是蒙多医生却不让我出战,心有余力而不足,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诺克萨斯被这群虚空怪物给摧毁啊……”
“既然这样的话……”
斯维因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玛尔扎哈。
玛尔扎哈轻笑:“我们和你一起潜入军营,和军队并肩作战吧,我预感到你们没有我和卡萨丁的话,诺克萨斯必定灭亡。”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斯维因冷笑。
玛尔扎哈的脚底腾起一缕紫色的烟雾,他慢慢地升腾在空中,对底下的斯维因冷冷地说:“虚空先知,我能帮你也能毁了你,但是目前看你可怜不想伤害你,所以我可以答应帮你赶走那群虚空恶灵。”
“喂,我什么时候请求过你帮忙了?”斯维因抓起一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而玛尔扎哈没有理会,转头对大嘴和卡萨丁使了个眼色:“走吧,我们得找个空房间住一晚,这里太吵,而且……”他回头冲斯维因阴笑,“我讨厌乌鸦。”
随即,三个看似帮助者离开了斯维因的视线。
**帅**气**又**可**爱**的**时**间**分**割**线**
“玛尔扎哈,你打什么鬼主意,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比较干净利索的病房,卡萨丁终于问出了他想要问的话,玛尔扎哈去艾卡西亚肯定有他的目的,他既然生于虚空,就不会想着帮人类奉献什么,只不过在那张围巾蒙着的脸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卡萨丁并不知道,毕竟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玛尔扎哈疲惫地坐在床头,叹了口气:”卡萨丁,我前往艾卡西亚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找到一直在梦里召唤我的那个声音,我相信我一定见到过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也一定有重要的事拜托给我,阻止虚空生物对符文之地的侵袭也是对我这段旅途有很大帮助,笨蛋。“
”梦里的东西你也信?“卡萨丁质疑。
玛尔扎哈幽幽地回应:”不能不信,因为我天生的预言能力,某些不为人知的事物会赖上我的思想,困扰我,阻挠我,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去探索,直到找到答案。“
大嘴用两只小爪子从床底下把零零散散的干粮给拖了出来,幸灾乐祸地说:”哇塞!!哇塞!!!这些够我们吃好久好久了,那个,玛玛,你能不能现在打开虚空之门?“
”你想做什么?“玛尔扎哈问。
大嘴砸吧着嘴巴说:”把这些吃的全部储存进去,我怕带不动这些,呜呜~~“
玛尔扎哈冷眼:”虚空之门不是存放这些垃圾的。“
”这才不是垃圾呢,没有食物怎么生存呀,何况我……~~~~(>_<)~~~~“大嘴满脸无辜。
玛尔扎哈微微一笑:”如果你学会一直用精神去思考事物,会发现你的肉体并不会感觉到饥饿。“还没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脸一红,索性闭上了嘴。
大嘴跳到了床上,指着外面漆黑的走廊,胆怯地往玛尔扎哈怀里缩:”这里好恐怖,我们一起睡吧,我怕怕~~~“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卡萨丁把虚空之刃置于地面上,不屑地坐在了地板上,更何况还是男人。
”没说让你睡床,你可以考虑地板,对您老人家腰背好,呵呵。“玛尔扎哈冷笑。
卡萨丁气得脸都绿了。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这座破旧的医院里没有一丝灯光,卡萨丁睡在地板上,玛尔扎哈睡在三尺的床上,而大嘴则爬在玛尔扎哈的身上打着呼噜,就像一只宠物。
第二天,当卡萨丁醒来,阳光照射得他眼睛有些刺痛,他不习惯地眯了眯眼,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晚上睡在硬邦邦的地上,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而躺在床上的玛尔扎哈就连睡觉也蒙着围巾。
这家伙搞那么神秘作甚……
突然,玛尔扎哈无意间翻了个身,围巾恰好掉落在地上,他帅气的下巴正好面对着卡萨丁,卡萨丁完全看出神了,如果换做人类,玛尔扎哈也只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儿,现在掉落围巾的他已经完全暴露在卡萨丁的眼里了,拥有着亚麻色的短发,微挺的鼻梁,如樱的薄唇缓缓张开小口呼吸着,线条感十足的下巴,卡萨丁惊怔。
这时,玛尔扎哈醒了,看到眼前呆若木鸡的卡萨丁,恼怒地白了眼:”看什么?“说完,伸手去摸掉落在地上的围巾,却没想到扑了个空,整个人翻倒在地上,更让卡萨丁为之一震的是——这家伙竟然是裸睡,尽管下半身被宽松的灯笼裤遮挡着,但是上半身线条明显的肌肉一览无遗!他忙扶起玛尔扎哈,触碰到的每一处肌肤都是光滑丝溜。
”我的围巾……“玛尔扎哈脸顿时红了一大片,还从没在外人面前这么暴露过自己,赶忙捡起围巾,快速地穿戴起来。
大嘴听到声响,不耐烦地睁开眼才发现天亮了,彭地跳下床,又被眼前看到的吓得呆住——卡萨丁正半跪着从身后接住了玛尔扎哈,两人的动作非常暧昧,而玛尔扎哈上半身正慌乱地穿着衣服,瞬间大嘴全部明白了,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充满暧昧的口气说:”哦~~~你们,在干嘛?“
”咳咳,放开我,卡萨丁~“还没等卡萨丁反应过来,玛尔扎哈迅速脱离他的掌控,赶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面红耳赤地瞪了下卡萨丁,而卡萨丁装作没事人似的爬起来,握起虚空之刃,说话有些支支吾吾:”……昨晚地板,额,真睡的不舒服,你们倒好……“
玛尔扎哈围好围巾,撇开卡萨丁的视线,说:”走吧。“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粗壮的嗓音:”你们是谁?私闯重地!“
眼前的大胖子就是斯维因所说的蒙多医生,他的手上始终握着一把寒凉的手术刀,还没等玛尔扎哈解释,手术刀咻地甩了过来,幸好两人急忙躲避,手术刀砍在了床架上,他又从身后拿出新的手术刀,举在手上示威:”告诉你们,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为什么私闯?说!“
”我们只是过路的,受了点伤,想来这里疗养下。“玛尔扎哈说。
”疗养?我看你们好好的,哪里受伤了?“蒙多这才把暴躁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大嘴腾地弹跳起来,在蒙多的面前跳来跳去,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急迫地喊着:”有吃的吗?我们都饿坏了!医生医生!”
看他们仨不像坏人的样子,蒙多稍稍放下了心,从医院的厨房里拿出了点心分给他们,尤其是大嘴,就几下功夫,点心全部吞下肚子了,它还不满足地舔舔嘴巴,蒙多看着他们吃饱喝足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问道:“说吧,你们什么来历?”
玛尔扎哈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走廊里面的房间,问:“对了,这里是不是只有一个叫斯维因的病人?”
“他不是病人,只是个拒绝治疗的家伙,我只是关押他在这里不让他出去而已。”蒙多眼神复杂,说道。
卡萨丁接着问:“昨晚我们和他说过话,听上去他应该是个战士,并且虚空的恶灵已经抵达诺克萨斯,为什么不让他参加战斗呢?”
蒙多先是深深叹了口气,而后放下了手中的刀子,道:“他的脚伤是不能参加战斗的,并且根本没有办法治愈他的伤口,唯一可以想到的是用魔法的力量来治愈他,他或许可以活命,要不然他的右腿就是终身残疾,但是这家伙不听劝。”
魔法的力量……玛尔扎哈的心里逐渐打起了算盘。
“或许,我能帮他治好。”玛尔扎哈出此一言,所有人都惊呆地望向他。
来到斯维因的病房,窗帘被拉了起来,屋子里很暗,卡萨丁伸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被玛尔扎哈阻止了:“别,这家伙讨厌光明。”卡萨丁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被玛尔扎哈冷笑了下:“什么也别问,我就是知道。”(卡萨丁:以为你是先知就能读别人心术了吗,哼……)
这时候的大嘴再也没有之前的吵闹了,因为它注意到玛尔扎哈的眼神里的一股认真,只要他的眼睛释放这种光芒,大嘴不会再打扰他的工作,乖乖地在一边。只见玛尔扎哈缓缓伸开双臂,轻轻闭上眼,胸口有股力量在酝酿,而后,他睁开了眼睛,那眼眸里呈现的是一团团滚动着的紫色火苗,熊熊燃烧着,同时,他的双手掌心中涌起两团黑紫色的法球,慢慢地,一道虚无的空隙被他拉开,从空隙中钻出了如蚯蚓般会飞的小东西,直直地窜向躺在床上的斯维因,斯维因的面部扭曲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嘴注意到的是,斯维因的右腿伤口很快在愈合,差不多快恢复成原来的皮肤了。
正感到高兴之时,玛尔扎哈停止了一切动作,转头朝他们撇了撇嘴角:“就这样吧,我只是给他一点点虚空的力量,给太多我还舍不得呢。”
“但愿能撑到这场战斗结束。”卡萨丁看着安详睡着的斯维因,轻轻叹气。
诺克萨斯实战科研基地。一群群排列整齐的士兵正扛着枪支接受训练,每个人身上都被汗水浸透,最前面的教官不停地嘱咐着:“不明来历的生物已经来到诺克萨斯,你们必须随时观察天象,做好迎战的准备,同时,还要有在战斗中牺牲的精神,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吼着。
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屹立在树荫下,斜倚着树桩,双手抱胸,挠有兴趣地看着这些小士兵们训练,不久,又有一个急匆匆的士兵跑了过来,举着矛,对他说:“不好!教官,门口有,有,有好奇怪的三个人……”
“去看看。”德莱厄斯横眉一竖,便大步跨了出去。
德莱厄斯刚走到铁栅栏口,就看到久违了的斯维因,他正拄着拐杖,倚靠在栅栏上,眉头紧锁,一如既往地蒙着自己的面部,肩膀上的乌鸦始终停留在他的肩头,未曾离开过。他走过去,又看到另外两个,便警惕地问了句:“你们二位是?”
玛尔扎哈往上提了提围巾,解释道:“我们只是来把你们的人给送过来而已,”说着他指了指斯维因,“他应该是诺克萨斯军队的吧?你们为何不让他参战?”
德莱厄斯惊了下,而后不紧不慢地回答:“他的腿伤不适合参战,蒙多医生说了必须靠魔法的力量才能治好,但是这老家伙不听劝。”
“如果我说,他的腿已经好了呢……”玛尔扎哈的嘴角撇起一抹笑意。
“怎么……”
没待德莱厄斯发话,天空便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整片天空给狠狠地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