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捂着嘴笑了,她们是不信大夫人的话的,只是睿亲王母系薄弱,朝堂中也不站党派,更无继位可能,不被人看重。就算是宰相拿个庶女糊弄,在她们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方夫人就那么随口一说,很快她们就讨论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云夕坐在那听着她们从京城新开的成衣坊谈到户部员外郎新纳的小妾身上,据说是泼辣无比,在家里和主母闹得不可开交。
云夕拄着下巴,雍南琦正一丝不苟的展现着她的茶艺,看得出来认真练过。
嵩山云雾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雍南琦端着茶碗一位位的送过去,几位夫人少不得要夸她一句手艺精妙。
走到云夕身边时,她随手似是不经意的端起放在一边的一杯递给云夕,含笑说道:“妹妹吃茶,昨天是我不对,爹爹已经教训过我了,你就原谅我吧!”
这么多人看着,云夕也不想撕破脸面,冷淡的说了句:“姐姐言重了。”
她伸出双手去接,雍南琦递过来的这杯茶用的是晶莹剔透的玉瓷骨杯,杯壁极薄,她就那么硬塞到云夕手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茶碗延伸到手指上,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这竟然是一杯沸水!
云夕被烫的手一松,玉瓷茶碗就那么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竟是当场摔碎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大夫人不冷不热的问了句:“这是怎么了?连个茶杯都端不住吗?”
雍南琦抢先开口,说道:“母亲不要怪罪妹妹,是我的错,我本是好意,谁知手下人不听话,竟然把妹妹锁起来了,妹妹不原谅我是应该的。只是妹妹别拿东西撒气,这玉瓷杯爹爹极其喜欢,少不得要责罚于我们了。”
云夕冷着脸,反问道:“罚我跪祠堂也算是好意?灵珊不懂事没想到姐姐也这么武断就先认定了我的错,要不是爹爹,我现在还被关在祠堂里吧。”
云夕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文夫人慈善的说道:“你这孩子,南琦做事不分轻重,但她也不是恶意,莫要误会了叫人笑话雍府苛责幼女。”
雍南琦赶紧说道:“就是就是,我只是想着妹妹快要离府,规矩还有不完美的地方,总不能出了府叫人看轻了去。”
云夕见她们两一唱一和,暗地里职责自己心眼小不识大体,便故意伸出手,说道:“舅母您看,不是我怪姐姐,也不是我要摔茶碗,实在是水太热了,我接不住。”
夫人们坐的密集,云夕的手伸出去所有人都看得到,她手上的一片红肿不是作伪,御史夫人当即就捂着嘴说道:“哎呀,这真是……”
方冰彤更是指着雍南琦说道:“妹妹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也不知道平日里云夕是不是更受了什么看不到的委屈!”
大夫人连忙伸出手拢住云夕的手,一脸心疼的说道:“怎么烫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个杯子,摔了就摔了吧,手上可千万别受伤了才好。”